小葡萄趴在茶几上给乌龟画像，蜡笔在画纸上戳得咚咚响："糖糖果果你看！我给宽窄画了个花壳壳！"糖糖果果把红色蜡笔往纸上一甩，奶声奶气喊："我要画巷子！要给它画个蝴蝶结！"苟丹丹凑过去一看笑喷了："你娃娃些硬是会整，乌龟戴蝴蝶结要爪子嘛？怕不是要去参加选美哦！"
吴芸拿湿纸巾擦着小葡萄沾了蜡笔油的手指，故意板起脸："等下蜡笔弄到沙发上，看你老汉儿不打你屁股！"张沛刚从厨房端出切好的西瓜，闻言把果盘往桌上一放："哪个敢打我女娃娃嘛！画就画嘛，大不了沙发套拆来洗！"张沛爸捏起块西瓜往嘴里塞，汁水顺着下巴流："就是！娃娃些耍得开心就对了，管他啥子沙发哦！"
刘枫突然把麻将牌往桌上一拍，惊得糖糖果果差点滚到地上："哎呀！张沛爸你刚摸的牌不对头嘛！上盘你明明该碰我的九条！"张沛爸眼睛一鼓："你娃看错了噻！我摸的是九筒！龟儿子眼睛长到脑壳后头去了唆？"苟丹丹把糖糖果果抱到怀里，冲刘枫撇撇嘴："输了钱就怪别个牌摸错了，羞不羞嘛！"
糖糖果果揪着苟丹丹的头发晃："干妈，我要吃西瓜！要最大块的！"
齐濮赶紧挑了块无籽的递过去："慢点儿吃嘛，莫搞到衣服上了。"小葡萄举着画纸蹦过来："齐濮叔叔你看！我画完了！"只见纸上两只乌龟叠在一起，上面还歪歪扭扭画了个火锅，旁边写着"宽窄巷子吃火锅"。
张沛母亲端着洗碗水从厨房出来，瞅了眼画纸笑弯腰："我的个乖乖！乌龟咋个吃火锅嘛？不怕辣得爬不起来哦！"小葡萄叉着腰喊："它们要吃！我给它们煮微辣的！"吴芸接过画纸仔细看："画得还多乖嘞！等下贴到冰箱上，明天喊你外婆来看！"
刘枫趁机把麻将推到张沛面前："来来来，换张沛跟我搓！你爸手气太旺了，我要换个对手！"张沛刚拿起牌，小葡萄就扑到他背上："爸爸你莫搓麻将嘛！陪我耍乌龟！"张沛反手捏了捏她的小脸："瓜娃娃，乌龟有啥子耍头嘛？爸爸赢了钱给你买冰淇淋！"
糖糖果果突然指着阳台喊："快看！巷子爬出来了！"众人扭头一看，果然有只乌龟把盆沿的纱网顶开了条缝。齐濮慌忙跑过去："龟儿子还会撬锁嗦！等下找根皮筋把纱网扎紧！"小葡萄跟在后面喊："莫扎紧嘛！它们要出来耍！"张沛爸拄着拐杖慢悠悠走过去："让它们爬嘛，龟儿子爬得慢，还怕爬到楼下去嗦？"
苟丹丹给糖糖果果擦了擦西瓜汁："你看你，吃得跟小花猫一样。等下带你去洗澡哈，身上都是火锅味儿了。"糖糖果果往沙发上一赖："我不要洗澡！洗澡水烫得很！"吴芸从卫生间拿出澡盆："不烫不烫，妈给你兑的温水，还放了草莓味的泡泡液！"
张沛突然一拍大腿："哎呀！搞忘记了！冰箱头还有半袋速冻汤圆！妈你说等下煮不煮嘛？"张沛母亲擦着手从厨房出来："煮嘛煮嘛！吃了火锅吃点甜的，解辣！"刘枫搓着手喊："我要吃芝麻馅的！再撒点花生碎！"苟丹丹白了他一眼："就晓得吃！等下你洗碗哈！"
小葡萄蹲在阳台看乌龟爬，突然喊："爸爸！宽窄巷子在亲嘴！"张沛探出头一看笑了："瓜娃子，那是在抢地盘！"齐濮拿筷子戳了戳乌龟壳："你看它们脑壳一伸一缩的，是不是在摆龙门阵嘛？"糖糖果果趴在地上学乌龟爬："我也要摆龙门阵！我给它们说要吃汤圆！"
厨房里的水开了，张沛母亲把汤圆倒进锅里，汤圆在沸水里翻着跟头。她舀起一勺汤吹了吹，对张沛说："等下给娃娃些盛的时候莫放太烫了，加勺醪糟才巴适。"刘枫趴在厨房门口喊："妈！多煮点嘛！我要吃二十个！"张沛拍了他一巴掌："你娃吃得完那么多嗦？胀憨了咋个办！"
汤圆端上桌时，小葡萄正拿着棉签给乌龟"涂指甲油"。苟丹丹赶紧把棉签抢走："瓜娃子！那是有毒的嘛！快过来吃汤圆！"糖糖果果指着碗里的汤圆喊："我要吃那个煮破了的！破了的甜些！"张沛爸把破了的汤圆舀给她："就你娃嘴巴尖！吃个汤圆都要挑三拣西！"
吴芸给小葡萄吹着汤圆："慢点儿吃嘛，莫烫到舌头了。"小葡萄突然指着张沛爸的碗："爷爷你的汤圆上有芝麻！像乌龟的壳壳！"众人一看果然笑了，张沛爸故意把汤圆举到乌龟盆前："你看！跟你们长得像不像嘛？"两只乌龟似乎被惊动了，齐刷刷把脑壳缩进壳里。
刘枫突然放下碗，神秘兮兮地说："我给你们讲个笑话嘛！昨天我在公司听到的——"张沛母亲赶紧摆手："快莫讲！你那些笑话听得人起鸡皮疙瘩！"刘枫不依不饶："讲嘛讲嘛！说有只乌龟去火锅店……"话没说完小葡萄就喊："是不是去吃微辣火锅嘛？"
满屋子又是一阵哄笑，糖糖果果被笑声吓得往齐濮怀里钻："叔叔他们笑啥子嘛？"齐濮拍着她的背说："笑你刘枫叔叔的笑话不好笑嘛。快吃汤圆，吃完了叔叔带你去看星星。"小葡萄扒在窗户上喊："星星在哪儿嘛？我咋个没看到？"张沛把她抱起来："在云背后头躲起的，等下就出来了。"
收拾完碗筷，张沛爸又把麻将推到中间："来嘛来嘛，决战到天亮！"刘枫抱着头喊："算了算了，再搓要把内裤都输脱了！我去陪娃娃些看动画片！"吴芸戳了戳他的腰："晓得你怕输！快去给小葡萄讲故事！"苟丹丹和齐濮靠在沙发上打哈欠，张沛母亲端来热茶："累到了嘛？等下早点睡哈。"
小葡萄突然抱着乌龟盆喊："奶奶！宽窄巷子爬不动了！是不是吃太多汤圆了？"张沛母亲摸了摸乌龟壳："瓜娃娃，乌龟晚上要睡觉了噻。我们也该洗漱了哈，明天还要去菜市场买鱼摆摆！"糖糖果果揉着眼睛喊："我要跟丹丹阿姨睡！"苟丹丹刮了刮她的鼻子："要得嘛，但是不准踢被子哈！"
楼道里传来隔壁邻居的关门声，小区里渐渐安静下来。张沛把阳台的灯关掉，只剩下路灯的光透过纱窗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客厅里，张沛爸还在跟刘枫念叨着麻将经，吴芸给小葡萄讲故事的声音轻轻飘过来，混着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像首温吞的成都民谣。
齐濮帮苟丹丹把糖糖果果抱到床上，小家伙己经睡得口水首流。苟丹丹给他递了杯温水，小声说："你看这一家子，硬是热闹得很。"齐濮靠在门框上笑了："像锅永远煮着的火锅，热络得很。"窗外的风带着些许凉意吹进来，却吹不散屋子里那股子浓得化不开的烟火气——就像成都的夜，总是在喧嚣过后，留给人最实在的暖，和最安稳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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