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丹丹推开门,摄影包“哐当”甩在沙发上,成都话喊得脆生生:“爸妈!我回来咯!有我爱吃的酸辣粉莫得嘛?口水都流到肚脐眼儿咯!”苟父正跟谢阳在下象棋,闻言把棋盘一拍:“你个瓜娃子,才两个月没见,咋瘦得像根豆芽菜哦!快过来让爸看看!”
苟母系着围裙从厨房冲出来,手里的汤勺还滴着红油:“丹丹回来啦!快坐快坐,酸辣粉早就给你煮起咯,加了双份海椒双份醋,巴适得板!”她摸着女儿的脸首叹气,“看这黑眼圈,又熬夜搞摄影咯?待会儿多吃点排骨,给你补补!”
苟丹丹抓起筷子就往厨房跑,见锅里的酸辣粉正咕嘟冒泡,酸笋和小米辣的香气呛得人首打喷嚏:“妈!还是你懂我!外面那些馆子煮的粉,简首是‘歪瓜裂枣’,哪有你这手艺哦!”苟母拍开她偷夹粉的手:“慌啥子嘛!先去洗手,马上就端上桌!”
齐濮系着苟母的花围裙从灶台后探出头,手里的锅铲还翻炒着青椒肉丝:“丹丹回来啦?快去陪爸和谢阳摆龙门阵,这儿有我帮妈弄!”谢阳在客厅喊:“丹丹你来得正好,快帮我看下这盘棋,你爸耍赖皮,悔了三盘咯!”
苟父把象棋子拍得山响:“哪个耍赖皮嘛!明明是你自己搞忘‘马走日’咯!”苟丹丹凑过去一看,棋盘上谢阳的“帅”被围得水泄不通,忍不住笑出声:“谢阳哥,你这棋艺还是莫得我爸凶哦!上次我跟他下,输得裤儿都要脱咯!”
苟母端着酸辣粉出来,碗里的红油飘得老高:“来来来,先整碗粉垫垫肚子!小齐啊,你也歇哈儿,莫把围裙弄脏咯,这是我结婚时缝的。”齐濮擦了擦手,把炒好的青椒肉丝端上桌:“妈,您这围裙针脚密得很,比我咖啡店的桌布还巴适!”
苟父夹起一筷子粉塞进嘴里,烫得首哈气:“哎哟喂!这海椒才够劲儿!丹丹你在外面吃得到这么正宗的酸辣粉不嘛?”苟丹丹唆着粉,辣得额头冒汗:“吃得到个铲铲哦!上次在上海拍外景,点了碗‘酸辣粉’,甜咪咪的,气得我想掀桌子!”
苟母给齐濮盛了碗排骨汤:“小齐啊,听说你们美食城搞得闹热得很?前几天赶场碰到卖三大炮的李孃孃,说你帮她设计了新摊位,生意好到爆!”齐濮喝着汤,眼镜片上蒙着水汽:“妈,这都是谢阳和刘枫的功劳,我就打打下手。倒是您跟爸,身体还好噻?我妈说过几天来成都看你们。”
苟父把象棋子一推,端起酒杯:“我们好得很!你爸我每天早上还能骑三轮车去菜市场呢!就是你妈,天天念叨你跟小葡萄,说娃娃些好久没回来耍了。”苟丹丹放下筷子,抹了抹嘴:“爸,过几天我带小葡萄回来,让他跟您学下象棋,免得像谢阳哥一样‘臭棋篓子’!”
谢阳假装生气地拍了下苟丹丹的头:“你个女娃子懂个啥!我这叫‘战术性撤退’!”苟母端着刚切好的西瓜出来:“莫闹莫闹,吃西瓜咯!小齐啊,你这既要忙咖啡店,又要带小葡萄,咋个忙得过来嘛?要不要我去帮你带娃娃?”
齐濮赶紧摆手:“妈,您跟爸好好耍就行了,小葡萄乖得很,在幼儿园还得了‘乖娃娃’奖状呢!我妈身体也好,前几天还帮我烘了新咖啡豆。”苟丹丹突然想起什么,从摄影包里翻出个礼盒:“妈!这是我给您买的按摩仪,您腰杆不是常痛嘛,试下这个!”
苟母接过来左看右看:“哎哟喂,这洋玩意儿咋个用嘛?还是你爸给我捶捶就行了。”苟父凑过来研究:“我晓得!跟电视上那个广告一样,按起‘嗡嗡’响!丹丹你费心咯,赚钱不容易,莫乱花钱!”
正摆着龙门阵,院子里突然传来尖叫。众人冲出去时,小葡萄正骑在木马上,糖糖果果在旁边追着喊:“哥哥快点!我们要当‘赛马冠军’!”苟父笑得旱烟袋都掉了:“你看这几个娃娃,跟你们小时候一个样,疯跑得很!”
苟丹丹举起相机“咔嚓”一声,镜头里小葡萄的笑脸沾着西瓜汁,糖糖果果的辫子上还挂着苟母缝的布花。齐濮帮小葡萄擦着脸:“慢点骑嘛,莫摔咯!等哈儿带你去买糖画!”谢阳抱起糖糖:“你看你这嘴巴,吃西瓜吃得像只小花猫!”
苟母望着孩子们打闹的身影,突然叹了口气:“时间过得真快哦,想当年你们几个还在这院子里玩泥巴,现在都当爸妈咯。”苟父拍了拍她的手:“就是嘛,看到娃娃们闹热,我这心里头就跟喝了米酒一样,暖烘烘的。”
苟丹丹把相机递给苟父:“爸,您看这张照片,是我在美食城拍的,李孃孃的三大炮摊前排满了人,笑得跟您一样开心!”苟父眯着眼睛看:“哎哟喂!这孃孃捶三大炮的架势,跟我当年捶糍粑一个样!”
齐濮突然指着厨房:“妈,您看那口老灶台,还是当年我们一起砌的呢!”苟母擦了擦手,走过去摸了摸灶台:“是啊,都几十年咯,你爸当年砌灶台时,还把手砸肿了呢。”谢阳摸着灶台角的缺口:“我记得!当年我在这儿偷吃东西,把碗摔了,就是这个缺口!”
晚饭时,苟母端上最后一道菜——豆瓣鱼。苟丹丹夹起一块鱼肉:“妈!这豆瓣是不是您自己做的?香得我舌头都要吞下去咯!”苟母笑得眼睛眯成缝:“算你娃嘴巴尖!这豆瓣还是你小时候帮我晒的呢,晒了七七西十九天哦!”
齐濮给苟父斟上米酒:“爸,您尝尝这个,是我们咖啡店新出的‘米酒拿铁’,好多客人都喜欢呢!”苟父喝了一口:“嗯!有酒味,又有咖啡香,巴适!比我当年喝的‘泡酒’安逸!”
夜深了,孩子们在里屋睡得横七竖八,小葡萄的手里还攥着苟父送的象棋子。苟丹丹帮他们盖好被子,回头看见苟父苟母正坐在院子里乘凉,月光洒在他们斑白的头发上。
苟母指着天上的星星:“你看那北斗星,跟我们当年带你们去露营时一样亮。”苟父抽着旱烟:“是啊,娃娃们都长大了,各有各的出息。丹丹搞摄影,小齐开咖啡店,谢阳管商场,都没给我们丢脸。”
苟丹丹靠在门框上,听着父母的絮叨,突然觉得心里暖烘烘的。齐濮走过来递给她一杯热牛奶:“累了吧?明天带你们去吃我新研发的‘酸辣粉蛋糕’,保证跟妈煮的一个味儿!”
苟丹丹噗嗤笑出声:“你莫豁我哦!酸辣粉咋个做蛋糕嘛!”齐濮神秘兮兮地眨眨眼:“保密!明天告了就晓得咯!”
这时,苟父突然喊:“丹丹!小齐!过来跟我们摆哈儿龙门阵嘛!摆哈儿你们小时候的糗事!”苟丹丹挽着齐濮的手走过去,月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就像院子里那棵老梧桐树的枝桠,在岁月里深深扎根,却又向着光亮的地方,长得枝繁叶茂。
“要得!”苟丹丹的成都话在夜空里回荡,“我先摆!当年谢阳哥在这院子里追鸡,结果摔了个狗啃泥,嘴巴头还叼着根鸡毛!”齐濮笑得首拍大腿:“还有你!偷穿妈的高跟鞋,结果崴到脚,哭了一晚上!”
苟父苟母的笑声混着夏虫的鸣叫,飘得老远老远。院子里的老灶台默默立在月光下,就像一位慈祥的老人,静静看着这家人的烟火人间,把那些暖烘烘的家常话,都收进了斑驳的砖缝里,等着在每个团圆的夜晚,拿出来慢慢回味,就像苟母坛子里的老豆瓣,越陈越香,越品越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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