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符惊澜》
寅时的露水凝在林小夏睫毛,她攥着李存勖给的鎏金鱼符,符上龙纹硌得掌心生疼。宫墙阴影里忽伸来一柄银枪,寒光割裂她袖口——正是第十五节茶肆里被崔璆血茶染红的布料。
"枢密院的信物,怎在民女手中?"守卫长枪压下时,赵匡胤的玄铁刀鞘突然横插而入。少年将军战袍沾着硫磺味,正是昨夜码头焚船时沾染的硝烟:"昨夜赌坊赢的彩头..."他抛出的银袋在空中划出弧线,袋角"凤翔"火漆印在晨光中一闪。
阿飘的虚影掠过宫墙,冰晶击落三枚暗箭:"李茂贞的探子倒比主子心急。"他指尖凝霜点在守卫眉心,"仔细瞧瞧,这可是掺了人血的铅银。"
李存勖的箭袖扫开角门晨雾,玄甲未卸便握住林小夏颤抖的手:"是本帅借的鱼符。"他掌心龙纹游动,与她腕间青铜镯共振嗡鸣,"林娘子要治的不仅是疫病..."箭袖暗袋露出半截密信,正是第十五节硫磺船里搜出的朱温手书,"还有人心恶疾。"
紫宸殿的龙涎香压不住血腥气,林小夏跪呈青蒿药囊时,瞥见御案奏折下压着天机阁的青铜齿轮——与第十五节铸钱监的陨铁符咒如出一辙。屏风后传来撕心裂肺的咳嗽,她突然昂首:"陛下这病,缺的不是药引..."
"放肆!"茶盏碎裂声里,李存勖的箭袖拂过她发顶。鎏金护腕擦落木簪,青丝散开的刹那,赵匡胤的青铜脉在殿柱后暴起蛛网纹路。
"缺的是悬壶济世的赤诚。"林小夏掰开药囊,青蒿中混着的陨铁粉簌簌而落,"正如汴京要清淤,当斩断与朱温勾连的腐脉!"她指尖划过御案,药粉在奏折堆里勾出"腊月初七"的荧光符咒。
李存勖突然单膝跪地,箭袖龙纹游向咽喉:"凤翔节度使的贡船载的不是硫磺..."他扯开密信,朱温与李茂贞的歃血盟约在晨光中显形,"是三十船裹着桐油的尸瘟!"
汴河码头的硝石味呛得林小夏眼眶发红。赵匡胤劈开苫布时,硫磺粉尘落在他战甲,与青铜脉共振出诡异蓝光:"李茂贞这份大礼..."他忽然将林小夏拽到身后,"够把腊月初七的月亮炸成血月。"
阿飘的虚影穿透货箱,金瞳映出夹层暗格里的桐油罐——正是第十五节茶肆舆图中标注的朱温私港物资。林小夏将药囊掷入浊流,青蒿在水面打旋成涡,露出水下铁索的寒光:"他们要借贡船炸毁漕运,让瘟疫随断流扩散!"
暗处忽有火折亮起,赵匡胤长刀出鞘的刹那,李存勖的玄甲骑己堵死退路。少年将军的刀锋映出林小夏苍白的脸:"功劳归他,风险我担?"青铜脉突然缠住她手腕,"小娘子倒是会算计。"
子夜梆声惊飞寒鸦时,阿飘的虚影凝在船桅顶端。冰晶封住最后一支火箭,他金瞳映出林小夏腕间发光的青铜镯:"该换戏码了..."指尖轻弹,桐油船顺流漂向第十五节提及的朱温私港。
李存勖解下佩剑掷来,箭袖龙纹缠上剑穗铜铃:"明日随我赴凤翔。"他忽然贴近她耳畔,气息扫过青铜镯上赵匡胤的血契,"这局棋的彩头..."龙纹游入她袖口,"我要你看着朱温的野心化成灰。"
赵匡胤倒提长刀劈开货箱,硫磺如金沙倾泻:"泼天功劳归你..."他忽然扯过半枚兵符塞进林小夏衣襟,"我要的彩头..."战甲下的心跳震得她后背发麻,"可比这破符金贵。"
汴河碎月里,阿飘的虚影淡如轻烟。一缕金芒悄然缠上剑穗铜铃,映出林小夏前世记忆——实验室里苏棠正将青铜铃放入离心机,监控屏日期赫然是腊月初七。"
阿飘的虚影在此时散作星河,最后一点金芒没入铜铃:"告诉她..."汴河水吞没余音,"第十五节实验室密码...是我们初见那日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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