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宫深处的寒气凝结成霜，张正抱着青木媛踏过断裂的石阶时，她咳出的血珠落在青砖上，竟绽成妖异的蓝色曼陀罗。如意楼的琉璃灯在风中摇曳，映得他发白的指尖泛着微光——那是用本命灵力硬抗妖毒的征兆。）
张正（指尖抚过青木媛颈间蔓延的妖纹，喉结滚动）："当年在书院看你偷抄我的《御妖典》时，就该知道你这丫头会把我卷进这般境地。"（灵力化作青色光茧包裹住她，案几上的医书无风自动，翻到"妖毒反噬"那页，朱砂批注被冷汗洇开）"现在倒好，连命都要搭进去了。"
青木媛（意识混沌中抓住他的手腕，指甲掐进他掌心）："张正...别傻了...你的灵力会被妖毒吸干的..."（话音未落，又一口黑血呕在他道袍上，却见他反而将她抱得更紧，灵力输出的频率陡然加快。）
张正（忽然笑了，带血的指尖替她拂开额前湿发）："知道为何总考不过你？因为每次你咬着笔杆发呆时，我根本看不进书。"（光茧外的曼陀罗纹路开始逆流，他的唇角溢出黑血，却仍在笑）"书院的桃花开了十七次，我就看了你十七次。"
（庭院里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淮竹抱着药篓撞开房门，弘业腰间的御妖符泛起红光——那是布木亲王给的上古药草，叶片上还凝着极北冰泉的露珠。）
淮竹（气喘吁吁地把药草塞进张正手里）："布木说...这是珈蓝当年种在忘川河畔的...快！"
弘业（握紧御妖符，符上的纹路与青木媛的妖纹隐隐共鸣）："密室里的古籍记载，珈蓝的灵力能解天下妖毒...张正，用你的灵力做引！"
张正（将药草碾碎成汁，混着自己的血喂进青木媛口中）："当年在藏书阁，你把我推下楼梯害我摔断胳膊..."（妖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他却咳出更多黑血，"可你偷偷给我送了三个月的伤药，每次都藏在《山海经》里。"
青木媛（睫毛颤动，指尖终于有了温度）："原来你早就知道..."（睁眼时撞进他泛红的眼眶，忽然想起书院后山的暮春，他替她摘花时被蜜蜂蜇得肿起的眼角，"那时就想问...你看我的眼神，为何总像看月亮？"
张正（指尖轻轻按在她唇上，灵力耗尽的瞬间踉跄着栽倒在她身侧）："因为月亮太远，而你...（被她握住手，指腹他掌心的茧——那是常年握笔和御剑留下的痕迹）近得让我不敢触碰。"
（与此同时，黑狐珈蓝的虚影在九惑的木雕前凝聚，她身后的业火映得瞳孔赤红，却在看见九惑额间的旧疤时，指尖微微颤抖。）
珈蓝（声音里带着千年冰窟的寒意）："御妖国的万灵阵都能让你搞砸，九惑，你果然还是和当年一样蠢。"（木雕上的狐尾纹路渗出血丝，那是她用残存的灵体强行连接）"当年就不该留你在人间。"
九惑（凝视着虚影中珈蓝袖口的残损——那是为他屠龙时被龙鳞划破的，至今未补）："你总说我蠢。"（指尖抚过木雕眼睛，那里藏着他当年为她偷来的夜明珠碎末）"可你却为了我，把自己炼成了天下第一的妖。"
珈蓝（业火突然剧烈跳动，虚影险些溃散）："因为只有站在巅峰，才能护着你这傻子不被人碾碎。"（声音忽然低下去，像是被风吹散的灰烬）"北山老祖用你做诱饵时，我就该知道...这天下，最毒的从来不是妖毒，是人心。"
九惑（想起珈蓝浑身是血地从万灵阵里爬出来，用最后的灵力替他挡住致命一击）："你说过，要荡平世间阻碍。"（木雕突然裂开细纹，露出里面藏着的一缕黑发——那是珈蓝的）"可你却把自己变成了最大的阻碍。"
珈蓝（虚影终于支撑不住，开始消散）："九惑，忘了我。"（最后一缕业火落在他掌心，烫出妖纹形状的印记）"就当...当年的屠龙妖狐，从来没存在过。"
（密室深处，布木亲王的指尖抚过石壁上的古老图腾，御妖符在他掌心发烫，映得弘业和淮竹的影子在壁画上扭曲成妖异的形状。）
布木（声音里带着千年岁月的沧桑）："北山老祖以九惑为饵，骗珈蓝来此。"（壁画上的万灵阵缓缓转动，无数小人形图腾在阵中化为光点）"他们用万人血祭，抽走珈蓝的灵力，造出这御妖符。"
淮竹（看着壁画上珈蓝被锁链贯穿的画面，攥紧了拳头）："所以御妖之力，是用她的命换的？"
弘业（御妖符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与他腰间的玉佩共鸣——那是九惑送的护身符）："而九惑...被封印在这御妖国的地底下，生生世世不得解脱。"
布木（指向壁画尽头的狐形图腾）："珈蓝临死前，把全部灵力注入九惑体内。"（图腾的眼睛突然亮起红光，像是跨越千年的凝视）"她用妖丹换他生机，自己魂飞魄散，连轮回都不入。"
淮竹（忽然想起九惑总是在月圆之夜望着北方发呆）："所以他才会执着于复活珈蓝...哪怕知道要与天下为敌。"
弘业（玉佩碎成两半，露出里面藏着的珈蓝鳞片）："当年的万灵阵，其实是珈蓝故意被封。她用自己做锁，把九惑的妖毒困在体内。"（壁画上的珈蓝嘴角带着血迹，却在笑）"她从来不是妖狐，是傻子。"
（如意楼的晨光中，青木媛摸着颈间消退的妖纹，触到张正放在她枕边的书院旧笔。笔尖还沾着当年她恶作剧涂的朱砂，在晨光中泛着暖意。）
青木媛（转头看向守在床边的张正，他眼下乌青浓重，却仍强撑着笑）："这次若不是你..."
张正（用指尖替她拢了拢被角，袖口滑落露出腕间的红绳——那是她当年随手编了送他的）："以后别再冒险了。"（忽然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我怕下次，来不及用灵力换你生机。"
青木媛（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忽然想起书院后山的初雪，他把自己的披风披在她身上时也是这般温度）："张正，我喜欢你。"（看着他瞳孔骤缩，忽然笑出泪来）"从你在藏书阁替我挡住管事的那次就喜欢。"
张正（喉结滚动，指腹擦去她眼角的泪）："我也喜欢你。"（俯身时闻到她发间的药草香，是当年她送他的伤药味道）"从你把酸梅汤泼在我卷子上，却偷偷帮我补全批注的那天起。"
（唇齿相触的瞬间，窗外的桃花忽然全开了，花瓣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远处的御妖国废墟中，九惑握着碎成两半的木雕，看着掌心的业火印记，忽然笑了——那笑容里有千年的孤寂，也有终于明了的释然。）
九惑（对着北方轻声开口，风卷起他的长发，露出耳后与珈蓝同款的妖纹）："原来我早就爱上了你。"（木雕碎末随风飘散，却在落地时凝成狐形光点）"这次，换我来救你。"
（密室的图腾突然全部亮起，布木亲王的御妖符碎成齑粉，露出里面藏着的珈蓝内丹。弘业和淮竹看着壁画上珈蓝与九惑并肩屠龙的画面，忽然明白——这世间最强大的御妖之力，从来不是封印与杀戮，而是甘愿为一人与天下为敌的孤勇，是跨越千年也要重逢的执念。）
淮竹（握紧弘业的手，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他们的故事，不该这样结束。"
弘业（看着窗外飘落的桃花，想起青木媛和张正相吻的画面）："或许，我们能帮他们...找回当年的月光。"
（晨光穿透云层，照在如意楼的飞檐上。张正替青木媛别好发间的桃花，忽然听见远处传来狐鸣——那声音里带着千年的相思与释然，混着初开的桃花香，轻轻落在每个相信爱与执念的人耳畔。而故事，从来不会真正结束，就像春天的花，冬天的雪，总会在某个转角，与等待的人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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