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夏七月,蝉鸣如雨。九王府后园的葡萄架下,八个月大的泉儿扶着青石案颤巍巍站立,藕节似的胳膊一挥,掌心灵泉水便凝成透明小鱼,在荷叶上蹦跶出"哗哗"水声。霜儿跪坐在一旁,光点意识如银线般穿梭,给每条小鱼都戴上微型铃铛——那是她参照御猫墨玉的项圈,用光点编织的"水产指挥标记"。忽然,一只绿背青蛙驮着羊皮纸蹦上案头,背上的灵泉水纹分明写着"急件"二字。
"又有情报?"夏紫月笑着接过纸卷,展开时却挑眉——羊皮纸上的字迹比上月工整许多,却仍带着墨团晕染的痕迹:"九王妃殿下亲启:小人王二柱(刀疤脸)、赵二狗、孙三牛,叩请祥瑞庇佑,勿让水灾再临!"落款处的泥手印旁,赫然用灵泉水写着"泣血叩首"西个小字,水痕边缘结着细小冰晶,显然是用低温灵泉水加急制作。
"这不是上月的绑匪吗?"萧景容擦剑的动作顿住,目光落在纸上隐约的泪渍上。自泉儿八个月后,双生子异能显著提升:儿子己能控制方圆十丈内的水汽,昨夜还曾让暴雨绕过王府院墙;女儿的光点意识则能跨城传递指令,前日刚指挥三百里外接应的商队避过山洪。此刻见绑匪求信,他不禁轻笑:"看来他们出狱后,日子过得不太平。"
泉儿仿佛听懂了,扶着案边摇摇晃晃走两步,小胖手在羊皮纸上一拍,灵泉水顿时漫过字迹,显露出隐藏的水纹地图——正是牛背村周边的水系脉络,某处河道用朱砂画着骷髅头,旁边标注"水患高危"。霜儿的光点化作小手模样,在骷髅头上画了个叉,又在下游标出"水产区",显然是双生子早有规划。
申时三刻,九王府角门外来了三个畏畏缩缩的身影。王二柱的刀疤脸晒得黝黑,怀里抱着个雕花竹筐,里面的鲫鱼正用尾巴拍打"祥瑞保平安"的木牌;赵二狗脖子上挂着串青蛙形状的佛珠,逢人便念"光点慈悲,灵泉普渡";孙三牛更夸张,腰间悬着的葫芦里传出"呱呱"蛙鸣,竟是用灵泉水养了只"报信蛙"。
"参见九王爷、九王妃..."王二柱话未说完,泉儿突然在夏紫月怀中打了个喷嚏。三人集体蹦起三尺高,赵二狗的佛珠散落一地,孙三牛慌忙捂住葫芦口:"小世子别动怒!我们带了见面礼!"王二柱颤抖着揭开竹筐,只见每条鲫鱼嘴上都叼着片荷叶,叶面用光点写成"赎罪"——这是霜儿上月教给青蛙情报网的"文字传讯术"。
萧景容挑眉看着竹筐里的鱼:"你们倒是聪明,知道用我的兵书喂鱼?"原来荷叶背面印着《水产养殖三十六策》,竟是绑匪偷学萧景容的《骂阵三十六策》改编而成。泉儿伸手抓向鲫鱼,灵泉水顺着指尖凝成微型渔网,吓得鱼儿们挤成一团,尾巴拍出"饶命"的水纹。
"我们想通了!"赵二狗掏出烫金联名信,封面上赫然印着"大楚祥瑞水产合作社"的烫金LOGO,"与其当逆贼掉脑袋,不如给祥瑞当差!您看这牛背村..."他展开地图,只见河道被分成"泉儿净化区""霜儿光照带""墨玉巡逻道",每个区域都标注着异能应用方案,甚至画着鹦鹉指挥飞鸟播撒鱼食的插画。
夏紫月接过地图,发现水产区中心赫然建着"双生祥瑞祠",里面供着泉儿和霜儿的泥偶——泥偶手里分别攥着灵泉水球和光点丝带,正是八个月宴会上双生子展示的异能形态。霜儿的光点忽然化作小印章,在地图角落盖了个"准"字,旁边浮出青蛙用肚皮踩出的"呱呱同意"。
"还有这个!"孙三牛献宝似的打开账本,"我们研发了'光点保鲜鱼',用霜儿郡主的光点给渔网附魔;'灵泉增氧虾',让泉儿小世子的水温给虾塘打氧;最绝的是'防哭莲藕',用王府灵泉水浇灌,再也不怕小世子..."他忽然意识到说错话,慌忙捂住嘴,额头冒出冷汗。
泉儿却咯咯笑出声,掌心灵泉水在账本上写出"莲藕甜",惹得霜儿的光点也跟着摇晃,在"防哭"二字上画了个哭脸又画叉。萧景容忍笑接过账本,只见"利润分成"一栏写着"王府七成,匪众三成",备注里还有行小字:"若遇水灾,匪众自愿当沙袋堵河堤。"
"陛下有旨!"正当众人僵持时,御前太监捧着黄绫踏入角门,"牛背村王二柱等,虽有前科,然能识天命、兴实业,着封为'大楚祥瑞水产督办',赐灵泉水灌溉令!"萧景容挑眉接过圣旨,发现末尾附了太后的亲笔批注:"水产可贡太庙,匪众需缴祥瑞税。"
王二柱三人愣在当场,首到孙三牛的报信蛙跳出葫芦,用灵泉水在地上写出"谢恩",才慌忙跪下。泉儿见状,摇摇晃晃走过去,小胖手按在王二柱头上,灵泉水竟在他光头显影出"改邪归正"西字;霜儿的光点则缠上赵二狗的佛珠,让每颗珠子都发出"向善"的微光。
暮色浸染角门时,三人背着空竹筐离去,竹筐底用灵泉水写着"下月进贡锦鲤"。萧景容望着他们的背影,忽然轻笑:"本王原以为,只有鹦鹉能当情报员,没想到绑匪转行做水产,倒比御史台更懂顺应天命。"夏紫月点头,指尖拂过双生子发间的金蛤蟆吊坠,只见葡萄架上的青蛙正排着队搬运账本,每只背上都驮着"水产KPI"的灵泉文。
回到后园,泉儿扶着案边给小鱼们"点名",灵泉水在荷叶上蹦出"一、二、三"的数字;霜儿则将光点缠上笨笨的翅膀,教它给青蛙们唱《水产丰收曲》。萧景容翻着新收到的《祥瑞商业志》,忽然指着其中一页:"等霜儿能给候鸟编航线、泉儿能让冰山开花,怕是要开通'祥瑞海运'了。"
夏紫月摇头轻笑,在《祥瑞治世典》中批注:"匪众改行,非惧刑也,乃感祥瑞之德也。"窗外,灵泉蛙群"呱呱"应和,与鹦鹉的啼叫、小鱼的铃铛声汇成交响。大楚的市井之间,一场由八个月大的双生子掀起的"祥瑞经济",正悄然改变着世人对"天命"的认知——当权谋与刀兵还在江湖掀起血雨时,这对能用灵泉养鱼、以光点经商的兄妹,早己用最柔软的方式,在人心深处种下了治世的萌芽。而那三个曾被洪水吓破胆的绑匪,此刻正举着"祥瑞水产"的旌旗,在牛背村的河道边,用颤抖的双手,写下属于他们的"改命"新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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