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八月,梨雪纷飞。九王府西跨院的书房内,九个月大的霜儿扶着博古架颤巍巍行走,发间金蛤蟆吊坠随小身子晃动,光点意识如游丝般缠向檀木书柜顶的鎏金匣——那是萧景容的"机密账本",铜锁上的灵泉符己被她前日偷偷"研究"过三遍。今日见父亲去了演武场,她踮起脚尖,光点凝成的"灵泉钥匙"精准插入锁孔,比上月第一次开锁时快了三分。
"咔嗒"轻响未落,正在廊下教泉儿认花的夏紫月便转头望去。九个月大的泉儿己能扶着围栏走两步,此刻正用掌心灵泉水在梨花花瓣上写"娘"字,听见动静后屁颠屁颠爬向书房,肥嘟嘟的膝盖沾着花瓣,身后留下一串水痕组成的小脚印。
"霜儿别——"萧景容的呼喊从演武场传来,玄色箭袖上沾着新折的桃花枝。他今早刚在账本里夹了二十张"醉红妆"胭脂铺的提货单,本想等夏紫月生辰时谎称"剿匪缴获",此刻见女儿掀开账本露出胭脂色笺纸,泉儿的灵泉水又在"河东狮"三字上晕开桃花状水纹,暗道一声"糟了"。
"娘——亲!"霜儿拖长音调举起笺纸,奶声里带着发现"宝藏"的雀跃。她最近刚学会喊"娘亲",此刻故意喊得抑扬顿挫,惊得檐下鹦鹉笨笨一个趔趄,翅膀扑棱着扫落满枝梨花。夏紫月接过笺纸,只见宣纸上铁画银钩写着:"癸巳年三月,购极品口脂十箱,赠河东狮。"旁边还有泉儿用灵泉水"画"的歪歪扭扭小人,左边那个举着鸡毛掸子,右边那个跪着举胭脂盒,头顶飘着"爹爹怕怕"的水纹气泡。
"河东狮?"夏紫月转身时,手中的苏绣团扇"啪"地展开,扇面上泉儿前日用灵泉水绣的鸳鸯突然活了似的,在扇面上游出一圈涟漪。萧景容看着妻子微挑的眉梢,想起上月她用灵泉水冻住自己佩剑的"壮举",额角瞬间冒出冷汗,目光瞥见霜儿正用光点在账本上画圈,圈住的"赔罪礼"三字旁,泉儿不知何时用梨花堆了个微型狮头,嘴里还叼着支胭脂笔。
"阿月听我解释..."萧景容后退半步,腰间玉佩撞上身后的青瓷花觚。霜儿见状兴奋得拍手,光点缠上飘落的梨花,在半空拼成"爹爹快跑"的立体花字;泉儿更干脆,掌心灵泉水凝成透明小水球,"啪"地砸在父亲脚边,炸出的水花里竟有几片桃花瓣组成"逃"字——这对双生子的异能配合,比上月指挥水产合作社时更显默契。
"解释什么?"夏紫月抄起账本里的提货单,每张单子角落都盖着"秘·卿赠"的灵泉印,"二十箱胭脂?我记得去年你说'女子用兵戈比用脂粉更妙',如今是要打自己的脸?"她故意将"河东狮"三字咬得极重,霜儿立刻有样学样,光点在墙上投射出狮子光影,只不过这狮子头顶戴着珍珠发钗,爪子踩着胭脂盒,分明是照着夏紫月的模样幻化。
萧景容忽然瞥见窗外掠过黑影,竟是鹦鹉笨笨叼着块桃花酥飞来。霜儿的光点瞬间缠上酥皮,展开后露出他昨日写给糕点铺的便签:"要最粉的酥,哄河东狮消气用。"泉儿趴在母亲脚边"咯咯"笑,灵泉水在便签上添了行歪歪扭扭的水纹:"酥比爹爹嘴甜100倍!"
"其实...这是为夫的计谋!"萧景容急中生智,抓起账本指着"河东狮"三字,"当年在雁门关,敌将用'美人计'惑我军,本王便暗记'胭脂可乱军心',如今买来二十箱,是想...是想研究敌国配方!"他话音未落,霜儿的光点己在账本上扫出红色"谎言"二字,泉儿更首接,灵泉水在父亲靴底凝成小冰块,冻得他一哆嗦。
夏紫月识破他的胡诌,却见霜儿举着枚雕花胭脂盒爬到自己膝头,盒盖上用光点拼着"娘亲天下第一美"。泉儿则扶着她的裙摆站起来,小胖手在胭脂盒上一拍,灵泉水竟在盒面映出夏紫月的倒影,周围环绕着光点凝成的桃花。她忽然想起昨夜萧景容替她揉肩时,指尖残留的胭脂香——原来他早就在准备这份"惊喜"。
"下不为例。"夏紫月放下账本,从霜儿手中接过胭脂盒,却见盒底刻着"长乐无极"——那是她及笄时父亲送的玉佩上的刻字。萧景容趁机接过双生子,霜儿的光点立刻探入他衣襟,取出块藏了两日的桃花酥;泉儿则用灵泉水在父亲脸上画了只戴冠的小乌龟,冠冕还是胭脂色的,惹得乳母笑出泪花。
"其实..."萧景容低头看着女儿发间晃动的金蛤蟆吊坠,"本王第一次见你在演武场舞剑时,就觉得你像西域壁画里的战神,却又比画中美人多了三分英气。这胭脂...是想让你偶尔也做回被宠的小娘子。"他声音渐低,霜儿却听懂了,光点化作小嘴唇模样,在他脸颊上"亲"出个胭脂印;泉儿也凑过去,灵泉水凝成心形泡泡,轻轻落在夏紫月的团扇上。
暮色漫进书房时,夏紫月对着铜镜打开胭脂盒,玫瑰色口脂上浮动着霜儿的光点纹路,在镜中映出"爹爹笨但爹爹爱你"的光影。萧景容从身后环住她的腰,袖中滑出本新账本,封面上写着"吾妻长乐之资",里面夹着张鹦鹉叼来的纸条:"呱呱情报站,胭脂铺新出'战神色'口脂。"
"明日带霜儿去挑口脂如何?"萧景容指着镜中女儿的倒影,只见霜儿正用光点给母亲的发钗"镶"上梨花,泉儿的灵泉水则在妆奁里养了条会吐桃花泡泡的小金鱼。夏紫月点头轻笑,指尖拂过账本里的"河东狮"批注,灵泉水忽然将字迹改写成"河东月",旁边还有双生子的小脚印光点。
窗外,鹦鹉笨笨蹲在梨树枝头,对着晚霞练习新学的句子:"王爷怕妻~霜儿机灵~"霜儿和泉儿听见,同时转头望向窗外,光点与灵泉水在暮色中缠绕成心型,惊得满树梨花纷纷飘落,在青石地上铺成"甜"字。萧景容望着这幕,忽然轻笑:"本王这辈子,甘为你们娘仨的'俘虏'。"
夏紫月转身将胭脂盒收进首饰匣,却发现底层藏着叠泛黄的纸页,竟是萧景容当年在战场上画的速写,每张画上都有个舞剑的女子,旁边歪歪扭扭写着"今日想念河东狮第X日"。霜儿的光点轻轻拂过纸页,给画中女子的剑穗添上胭脂色;泉儿的灵泉水则在旁边写下"爹爹是大笨蛋但娘亲喜欢",水痕在月光下泛着温柔的光。
夜风拂过廊下,灵泉水池的水纹自动聚成"永远"二字。大楚的深宅大院里,这场由九个月大的女婴掀起的"胭脂风波",最终化作了书房里的私语与孩童的笑声。当朝堂上的权谋还在翻云覆雨时,萧景容却枕着女儿的光点、听着儿子的灵泉水声,在夏紫月身边,找到了最珍贵的人间烟火——毕竟,能让"河东狮"展颜的,从来不是胭脂水粉,而是藏在账本褶皱里的、说不出口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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