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三刻的北境草原，晨雾像匹被露水浸软的素纱，半掩着九王府中军帐前的露水草甸。北戎主帅完颜烈穿着褪色的兽皮甲胄，膝盖深深陷进的草甸里，额头几乎要蹭到带露珠的青草。他捧在掌心的羊皮卷在晨风中簌簌发颤，上面并非降书，而是用狼毫蘸着灵泉水写就的"入职申请书"，标题旁还歪歪扭扭画着只摇尾巴的灵泉鸡，鸡爪下踩着颗金光闪闪的蛋。
"神医娘娘！"完颜烈的声音带着哭腔，昨夜目睹的奇景在他脑海里翻江倒海，"末将亲眼见您的青蛙给战马做'呱呱按摩'，马腿缠着灵泉水带，竟跟着《小苹果》的调子蹦跳，伤筋动骨的战马转眼就活蹦乱跳！"他抬头时，额角沾着的草叶上凝着颗珍珠似的水珠——那是昨夜泉儿练手时洒下的灵泉水，此刻在晨光里折射出七彩光晕，"这法子比我们草原熬了三百年的马奶酒还神啊！"
夏紫月指尖捏着申请书的动作微顿。羊皮纸上"应聘岗位：灵泉鸡饲养员"的字样被灵泉水浸得发亮，末尾画着的肥鸡正撅着屁股下蛋，鸡毛上还沾着点若有似无的荧光。十一个月大的霜儿趴在她肩头，眉心光点如蛛丝般缠向完颜烈的发髻，忽然在他头顶凝成巴掌大的小喇叭，将他的话转译成莹莹发光的灵泉文，像皮影戏般投映在帐帘上。
"准了。"萧景容的声音忽然响起，玄铁长枪在草地上划出银亮弧线，枪尖挑起的灵泉水珠竟在半空凝成"试用期三个月"的字样，每个字都像活物般滴溜溜转着，"但你得先学会用灵泉水给鸡唱催眠曲——就唱你们草原的《牧马调》。"话音未落，被乳母抱着的泉儿突然"咿呀"拍手，掌心里涌出的灵泉水化作个巴掌大的微型话筒，"啪嗒"一声怼到完颜烈嘴边。
"我...我唱！"完颜烈扯着嗓子开唱，苍凉的草原长调在晨雾中荡开。谁知帐外的灵泉鸡群听见歌声，竟扑棱着翅膀排起队来，每只鸡脖子上都挂着霜儿用光点编成的菱形"听歌勋章"，亮闪闪的往他怀里钻。最肥的那只芦花鸡"扑棱"跳上他肩头，爪子在他生锈的头盔上踩出串湿漉漉的水印，细看竟是"合格"两个灵泉字。
"爹爹！这个叔叔能当鸡舍管理员！"霜儿兴奋得小手首挥，眉心光点如绣花针般在完颜烈甲胄上穿梭，眨眼间就绣出块闪着银光的"饲养员"工牌。夏紫月忍笑看向萧景容，见他袖中滑出本皮质手册，封面上还留着圈淡淡的奶渍——正是双生子前些日子改良的"灵泉动物饲养指南"，此刻被萧景容随手翻开，书页间飘出几缕若有似无的灵泉水雾。
三日后，原北戎大营彻底变了模样。青色营帐被拆改成敞亮的兽栏，空地上竖起块歪歪扭扭的木牌，上书"灵泉生物试验田"。完颜烈穿着九王府发的荷叶边围裙，正指挥降兵们用灵泉水拌饲料："注意！给青蛙搭戏台要用南坡的灵泉石，那样回声最清亮！"他身后的士兵们忙着给战马系灵泉水带，水带上绣着泉儿画的扭秧歌小人，每个动作都用荧光灵泉水勾了边。
"主帅！您琢磨的'灵泉马奶护肤霜'成了！"个士兵举着羊脂玉瓶跑来，瓶中乳霜泛着灵泉水特有的淡青色，闻起来既有马奶的甜香，又混着几味灵泉露的果香。完颜烈接过瓶子往脸上抹，忽然看见霜儿的光点在瓶身上画了个笑脸，泉儿的灵泉水则在瓶口写出行小字："抹完能变俊"。
暮色漫进试验田时，完颜烈正给灵泉鹅"白羽"梳理羽毛。这只脖子上挂着"镇国大将军"光点勋章的白鹅，忽然用鹅喙指着远处——泉儿正蹲在灵泉水池边，教降兵们玩"水球大战"，每个水球里都封着团会唱《茉莉花》的光点；霜儿则指挥着青蛙们排演新戏，蛙背上插着的小旗写着"灵泉动物园欢迎参观"，每只青蛙蹦跳时，后背都会闪过荧光字幕。
"九王妃，"完颜烈捧着刚收的灵泉鸡蛋跑来，蛋壳上还留着霜儿画的歪扭签名，"末将发现，给鸡唱《牧马调》时加灵泉水颤音，鸡蛋上会多三个斑点！"夏紫月接过鸡蛋，见泉儿的灵泉水正绕着蛋壳画小鸭子，忽然想起前些日子泉儿给战马编辫子的场景，如今这手艺竟被敌军主帅学了去。
夜风拂过试验田，灵泉鸡的"咯咯"声与青蛙的"呱呱"声汇成奇特的交响。大楚的草原上，这场由敌军主帅主动求收编引发的"灵泉养殖热"，正化作边疆奇景。当降兵们还在适应从铁骑武士到"动物饲养员"的转变时，完颜烈己带着他的新"部下"——那群会跳广场舞的战马和能听懂山歌的灵泉鸡——在九王府麾下干得热火朝天。而那瓶"灵泉马奶护肤霜"，此刻正被霜儿倒在荷叶里，给青蛙们当"舞台妆"，蛙群蹦跶时，身上的银光竟能组成"大楚威武"的字样，在夜幕下闪闪烁烁，为北境草原添了几分梦幻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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