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夏的阳光穿过御膳房雕花窗棂时,夏紫月正蹲在灶台前逗弄灵泉鹦鹉。那鸟儿羽毛红得透亮,正用喙尖轻点她掌心的灵泉瓜子,忽然"扑棱"飞到横梁上,尾羽扫过悬挂的腊肉,发出"咯咯哒~有鬼鬼祟祟~"的啼声。
"怎么了?"她挑眉抬头,只见鹦鹉正盯着西角门方向,那里闪过道翠绿色身影——是淑贵妃的贴身宫女翡翠。
御膳房里飘着炖熊掌的香气。夏紫月起身时,袖中灵泉蜜饯匣子轻响,惊起灶台下打盹的花猫。她朝掌勺的李公公颔首:"劳烦送两罐灵泉豆腐乳去慈宁宫,太后说比御膳房的糖蒸酥酪还开胃。"话音未落,西角门"吱呀"开了条缝,翡翠的衣角又晃了晃。
"采采,盯着点。"她轻声吩咐梁上的灵泉鸡。母鸡立刻扑棱着翅膀跟上去,尾羽上的金纹在阳光下一闪而过,竟比贵妃头上的金步摇还要鲜亮。
冷宫的砖墙爬满青苔时,夏紫月听见了瓷器碎裂声。她躲在半人高的杂草后,透过破窗看见淑贵妃正跺脚骂娘,脚下躺着支碎成三段的翡翠簪子,旁边石桌上摆着个暗金色药瓶,瓶口正往外渗着暗红色液体。
"九王妃算什么东西?"贵妃指甲掐进掌心,"不过是乡野丫头,竟让太后把给哀家的翡翠鸡摆件都赏了她!"
夏紫月挑眉。想起昨日慈宁宫,太后拉着她的手说:"哀家那对翡翠鸡,原是给未来皇后的聘礼。"当时萧景容耳尖泛红,她却只顾着看采采在太后肩头唱《鹊桥仙》。此刻听贵妃咬牙切齿,才明白这赏赐背后的深意。
"娘娘息怒。"翡翠跪地收拾碎片,"奴婢己按您说的,在九王府送的食材里加了'百日咳'。不出三月,那女人定咳血而亡,到时候..."
"到时候什么?"夏紫月忽然出声,踏着杂草走近破窗。贵妃惊得后退半步,药瓶从指尖滑落,在青石板上砸出"砰"的脆响,暗红色液体蜿蜒成蛇,竟在阳光下泛起诡异的蓝光。
"你、你怎么会在这?"淑贵妃脸色煞白,指尖攥紧袖口的牡丹纹,"这是冷宫,你擅闯禁地..."
"贵妃娘娘在调配香料?"夏紫月弯腰拾起碎片,放在鼻尖轻嗅。刹那间,脑海中闪过无数记忆——前世在中医院实习时,曾见过类似的药味,混合着曼陀罗与朱砂的气息,正是慢性毒药"百日咳"的特征。
"好个贴心的香料。"她冷笑,从袖中掏出颗灵泉蜜饯抛给贵妃,"听说这毒药会让人喉间腥甜,不如尝尝这个?臣妾新研制的'口是心非散',专克表里不一的病症。"
贵妃本能地接住蜜饯,却在触到那温润的触感时浑身发冷。她想起上月朝会,萧景容唇畔那抹艳丽的"死亡芭比粉",正是这女人用灵泉所致。此刻看着夏紫月眼中狡黠,只觉手中蜜饯像块烧红的炭,烫得她想扔掉。
"你敢诬陷哀家?"她强作镇定,"这不过是...不过是本宫调配的香粉!"
"香粉?"夏紫月挑眉,忽然听见头顶传来"咯咯哒~娘娘眼线画歪了~"的啼声。抬眼望去,采采不知何时蹲在破梁上,正歪头盯着贵妃左眼角的青黑色眼影——那是今早匆忙化妆时蹭到的,此刻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滑稽。
贵妃脸色铁青,伸手去摸脸时却蹭花了胭脂,活像个大花脸。翡翠忍笑忍得浑身发抖,忽听远处传来脚步声,竟是巡逻的锦衣卫。
"娘娘,咱们快走!"她拽了拽贵妃衣袖。淑贵妃瞪了夏紫月一眼,转身时却被石砖绊倒,狼狈地摔在杂草堆里,头上金钗散落一地,其中一支正好滚到夏紫月脚边——那是支雕着并蒂莲的银钗,与萧景容书房镇纸的纹样一模一样。
"原来贵妃娘娘也喜欢并蒂莲?"夏紫月捡起银钗,指尖抚过莲瓣上的纹路,"巧了,臣妾房里也有个类似的镇纸,是王爷亲自选的纹样。"
贵妃瞳孔骤缩,忽然想起三年前中秋宴,她曾在萧景容袖口见过同样的纹样。那时她刚入宫,误以为这是皇子对她的心意,便偷偷命人打了这支银钗。此刻听夏紫月提起,只觉如遭雷击,踉跄着被翡翠扶走,连掉在地上的药瓶都忘了捡。
"采采,把证据带回去。"夏紫月望着她们狼狈的背影,对灵泉鸡招了招手。母鸡立刻啄起药瓶碎片,扑棱着翅膀飞到她肩头,尾羽扫过她发梢时,竟扫落了片沾着毒药的草叶。
回到御膳房时,李公公正对着灵泉豆腐乳发愁:"王妃,这豆腐乳竟会冒热气,莫不是成精了?"
"那是灵泉的功效。"夏紫月笑着接过食盒,"记得用冰湃过再送,太后喜欢凉的。"她瞥见灶台上摆着给九王府的食材,忽然伸手拦住:"且慢,这些食材本宫要亲自查验。"
李公公一愣,却见她从袖中掏出个白玉瓶,往食材上滴了几滴灵泉水。刹那间,五花肉上竟浮现出淡淡蓝斑,青菜叶上也有几处泛黑——正是"百日咳"的毒性反应。周围厨子们惊呼出声,掌勺的王师傅更是脸色煞白:"幸亏王妃查验,不然..."
"无妨,有灵泉在,毒能解。"夏紫月示意采采啄走有毒的菜叶,母鸡却趁机叼走块五花肉,"咯咯哒~加把辣椒~"地唱着飞到窗外。她摇头失笑,忽然想起萧景容常说"灵泉可辨毒",如今看来,这功能倒比金銮殿上的御史台还要管用。
酉时三刻,王府马车停在午门外。萧景容掀开车帘,就看见夏紫月肩头站着采采,后者正"咯咯哒~贵妃出丑~"地唱着,尾羽上还沾着半片冷宫的青苔。
"又惹事了?"他挑眉,伸手替她拂去头上草屑。夏紫月却将药瓶碎片递给他,指尖触到他掌心薄茧——那是常年握剑留下的痕迹。
"淑贵妃在咱们的食材里下了'百日咳'。"她望着他眼底骤然冷下来的光,忽然轻笑,"不过被采采识破了,它还看见贵妃的眼线画歪了。"
萧景容忍笑接过碎片,嗅了嗅那熟悉的药味,忽然想起五年前边疆战乱,他曾中过类似的慢性毒,若不是老军医连夜用雪水灌顶,怕是早己埋骨黄沙。此刻看着夏紫月眼中的坚定,忽然伸手将她揽入怀中,马车帘幕落下的瞬间,听见她耳尖轻语:"以后你的饮食,我亲自料理。"
马车里飘着灵泉豆腐乳的清香。夏紫月靠在他肩头,看见采采正蹲在车窗边,对着天边晚霞唱《得胜令》。远处冷宫方向传来宫女们的议论声,隐约能听见"贵妃""花脸"等字眼,想来淑贵妃今日的狼狈,早己传遍六宫。
"太后那边..."她开口,却被萧景容用指尖抵住唇畔。
"不必担心。"他望着她发间的碎草,忽然轻笑,"明日早朝,本王自会向皇兄请旨,彻查御膳房食材。至于淑贵妃..."他指尖着她腕间灵泉玉镯,"她该庆幸,你比本王仁慈。"
夏紫月挑眉,忽然想起那支并蒂莲银钗。她转头看向窗外,暮色中的紫禁城像头沉睡的巨兽,琉璃瓦上的灵泉锦鲤正跃出水面,划出七彩弧线。采采忽然扑棱着翅膀飞到车顶,大声唱道:"善恶有报~时候未到~"
"你听,连鸡都懂的道理。"她靠回萧景容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灵泉香——那是她特制的香粉,混着雪松与灵泉水,比任何龙涎香都要让人安心。
有些阴谋,终究会在灵泉的清冽中无所遁形。就像此刻,马车里的蜜饯甜香混着窗外的晚风,比任何毒药都要绵长。她知道,无论前路有多少暗涌,总有人会与她并肩而立,看这灵泉鸡舞尽人间邪祟,守这烟火深处的一寸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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