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时三刻,夏府东跨院的梧桐叶沙沙作响。夏紫月斜倚在美人榻上,看着丫鬟春桃捧着鎏金托盘进来,盘中放着个绣工精美的锦囊,百子图上的孩童们或骑竹马或抱金瓜,金线在阳光下泛着暖光。
"三夫人遣人送来的安胎礼。"春桃话音未落,夏紫月己闻到淡淡甜香——那香气混着藏红花与曼陀罗的味道,看似温和,实则暗藏锋芒。她刚要开口,腹中突然传来剧烈震动,霜儿在左腹"呱呱"尖叫,泉儿在右腹"哗啦"踢动羊水,竟将她整个人震得坐起。
"退后!"她一把推开春桃,锦囊突然"砰"地炸开,紫色烟雾如活物般扑来,空气中弥漫着西域迷情香特有的酸涩味。青蛙从房梁跃下,舌头卷起桌上的灵泉砚台砸向烟雾,砚台碎裂的瞬间,灵泉水泼在烟雾上,竟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呱呱!是黑水旗的迷情香!"青蛙跳上夏紫月肩头,前爪指着逐渐凝成骷髅形状的烟雾,"此香能放大孕妇七情六欲,轻则情绪失控,重则...呱呱!"
话未说完,夏紫月己感觉怒火翻涌,眼前浮现出顾沉渊休书落地的画面。她攥紧锦帕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却在这时,左腹突然亮起莹蓝光点——霜儿的意识化作千百光点,如利箭般撞向烟雾骷髅,每撞击一次,烟雾便淡上几分。右腹的泉儿则喷出细如牛毛的灵泉水柱,在空中织成水网,将残余烟雾凝成紫色水珠,"啪嗒"落在青砖上,竟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好个三婶。"夏紫月冷笑,指尖抚过腹部,感受着霜儿传递的怒意与泉儿的冷静,"上次在膳食里下泻药,这次送迷情香——当我夏府是菜市场?"
三房媳妇被拖进来时,绣着牡丹的裙摆己沾满泥污。她看见地上的紫色水珠,膝盖一软跪倒在地,头上金钗歪向一边:"侄媳妇饶命!是侯府老夫人指使的!她说只要您情绪失控滑胎,就给三房十顷封地..."
"十顷封地?"夏紫月挑眉,右腹的泉儿突然将水珠凝成锁链状,绕着三房媳妇脚踝打转,"比我给三房的年例还多三倍——看来老夫人真是急了。"她转头对春桃,"去请宗人府,再知会祥瑞衙门准备三十只灵泉鸡——让三房每人负责一只,鸡叫一声,他们就得磕一个头。"
三房媳妇尖叫着被拖走时,夏紫月忽然感觉一阵眩晕。再睁眼时,己置身灵泉空间,只见泉儿化作的小龙正在泉心池底用尾巴"画地图",水波纹勾勒出山脉与河流的轮廓,正是北疆黑水旗的势力范围。
"景容!"她惊呼出声,与此同时,萧景容正在侯府密室翻查老夫人的账本,指尖停在"灵泉运输"那页——上面用北戎文记着每月十五,通过密道运送灵泉水至鹰嘴崖,交接人竟是三房次子。
"夫人,"他捏紧账本,闻着纸上残留的迷情香,"看来他们不仅想害你,还想断了咱们的灵泉命脉。"话音未落,空间传来夏紫月的呼唤,他立刻掏出双鱼玉佩,只见空间水幕上清晰映出泉儿"画"的水源地图,标注着"龙门峡地下河"的位置——正是北戎人计划决堤的关键所在。
"原来如此。"萧景容轻笑,指尖抚过地图上的蛙形标记,那是霜儿指挥青蛙军团的暗号,"霜儿泉儿这是要告诉咱们,黑水旗的水源命脉,就在龙门峡。"
酉时初刻,夏紫月坐在铜镜前卸去珠钗,只见镜中倒映的左眼角朱砂痣泛着微光,与泉儿地图上的灵泉眼标记分毫不差。青蛙蹲在妆台上,用舌头卷着块灵泉湿巾为她擦手,忽然"呱呱"开口:"娘娘,老奴方才审问三房的青蛙探子,说侯府密室有暗格..."
"不必说了。"夏紫月按住青蛙后背,感受着腹中双生子的坚定意念,"明日早朝,就请陛下下旨彻查侯府——顺便,给咱们的小情报员和小水利使记首功。"
窗外,灵泉鸡群突然发出整齐的啼鸣。夏紫月摸着腹部,霜儿在左边"咯咯"笑,泉儿在右边"哗啦"鼓掌,仿佛在庆祝这场未出世的胜利。她忽然想起太祖秘典里的话:"双生祥瑞,逆天改命。"此刻看来,这对在娘胎里就与阴谋对抗的孩子,何止是改命,更是在为盛世铺就基石。
是夜,萧景容归来时,夏紫月正对着灵泉地图沉思。他将一枚寒铁令牌放在她掌心,上面刻着"灵泉卫"三字——这是他连夜请旨组建的亲卫,专为守护她与双生子。
"夫人,"他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明日过后,侯府将再无威胁。而咱们的霜儿泉儿..."
"将成为北疆战场上,最锋利的祥瑞之剑。"夏紫月接过令牌,寒铁与灵泉玉佩共鸣,在地面映出双生巨龙的虚影。她望着虚影中交缠的龙与凤,忽然轻笑出声——或许,这就是天命吧,让她在阴谋中孕育希望,让双生子在危机中展现锋芒。
蛙声、水声、心跳声,在夜色中织就一曲不屈的战歌。夏紫月靠在萧景容肩头,听着腹中传来的轻微胎动,忽然明白:所谓的毒计阴谋,不过是天命路上的试炼,而她的孩子,注定要在这试炼中,踏出属于自己的传奇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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