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雾翻涌的天机阁内,谢长宁的魂体被一股无形之力按在中央石柱上。刘德仁指尖如电,突然掐住她后颈的魂脉,剧痛让她眼前闪过无数碎片:祖母举着藤条抽打母亲的画面、父亲临终前塞给她玉佩时染血的手、胡林飞刀刃上折射的冷光……
“睁大眼睛看清楚了!”老鬼的罗盘悬浮在半空,十二根石柱突然发出共鸣般的嗡鸣,“你以为谢仁贵真是个猎户?他这儿——”罗盘指针猛地指向谢长宁眉心,“流的是镇北王萧氏的血!”
魂脉被掐的地方传来灼烧般的热感,谢长宁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冲破记忆的封印。眼前的白雾突然凝结成镜面,映出一位身着玄甲的青年将领——那人左眼角有颗泪痣,跨下黑马的鞍鞯上刻着“萧煜”二字,正是她记忆中父亲在家时反复呢喃的名字。
“萧仁贵,镇北王萧煜长子,”刘德仁的声音带着叹息,三十多年前,狄戎细作潜入镇北王府,在王妃安胎药里下了‘断子散’。孩子出生时浑身发紫,王妃拼着最后一口气生下孩子,还是让贴身照顾的产婆王氏偷换成女婴被谢海发现才救出,假死用一个刚咽气的死婴顶了包。”
镜面突然切换场景:雪夜中的镇北王府后巷,谢海抱着襁褓中的婴儿跪在破庙前,怀里还躺着一具唇色乌青的男婴尸体。
“谢海收养了孩子”老鬼捻动罗盘,镜中出现一位面容刻薄的中年妇人,正是谢长宁的祖母,“可这女人偶然发现丈夫总对着前妻画像发呆,认定谢仁贵是那贱人的野种,从小就教儿女虐待他们母子。”
谢长宁感觉魂体在颤抖。她看见幼年的自己躲在灶台后,看着堂哥将父亲卖猎物的钱抢走,祖母则扯着母亲的头发骂“狐媚子生的贱种”。而父亲总是沉默地擦着猎刀,围裙下的内衬上,隐约可见半块玉佩的纹路。
“这就是你娘总被针对的原因,”刘德仁松开手,镜中浮现谢长宁母亲杨淑兰的身影,
血色莲花突然从谢长宁心口飞出,在镜面上投射出前世母亲被祖母毒打的画面。那时她才七岁,母亲被绑在槐树上,祖母拿着沾了盐水的藤条边打边骂,而父亲跪在旁边,手里攥着那半块玉佩,却始终没敢抬头。
“为什么……”她的魂音带着哽咽,“既然知道我们是无辜的,为什么不解释?”
“解释?”刘德仁冷笑一声,罗盘指针突然指向西北方向,“可惜啊,他那蠢婆娘把恨意灌输给了胡林飞,让那畜生以为踩低你们就能向狄戎人表忠心。”
镜面再次切换,这次出现的是胡林飞年轻时的模样。他竟跪在谢海夫妇面前,握着祖母的手信誓旦旦:“祖母放心,我定会让谢家彻底摆脱萧氏的污名,让长宁那贱蹄子永远抬不起头!”
谢长宁感觉指甲几乎掐进魂体掌心。原来胡林飞对她的厌恶,从一开始就是祖母刻意灌输的结果;原来父亲信里的那句“对不起”,藏着如此沉重的秘密;原来她身上的血,不仅是谢家的血,更是镇北王萧氏、是大乾皇室的血!
“看这儿。”刘德仁指尖点向镜面,父亲铠甲上的玉佩突然放大。谢长宁惊呼出声——那半块玉佩的纹路,竟与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半块严丝合缝,拼起来正是一只展翅的凤凰,凤尾处刻着“镇北”二字。
“凤凰种,”老鬼抚掌笑,“当年镇北王妃是开国皇帝的义女,这凤凰佩是陛下亲赐,寓意‘萧氏代天牧守,凤翥龙翔’。你娘把半块佩留给你,就是希望有朝一日……”
“够了!”谢长宁猛地转身,血色莲花在身后肆意绽放,“这些秘密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为什么要等我娘和弟弟都死了才说?”
白雾突然变得冰冷,刘德仁的身影在雾中若隐若现:“天机不可轻泄,何况你前世连自保都做不到……”他突然正色,罗盘爆发出强光,“但现在不同了,镇北王的暗卫己在城南聚集,胡林飞的通敌证据即将呈给陛下,而你只要好好学本事将会无人敢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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