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阁的灵修台在亥时三刻突然暗如墨夜,老鬼刘德仁的咳嗽声惊飞了檐角的夜枭。谢长宁刚用灵泉淬炼完断骨针,就看见老人嘴角溢出黑血,滴在罗盘上竟凝结成蛊虫形状——那是二十年前中了狄戎“碎魂蛊”的后遗症,每逢月圆便会发作。
“老神医!”她慌忙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狼首印记在掌心发烫,竟将他脉中乱窜的蛊毒逼回心脏,“用灵泉洗脉!快!”
“来不及了……”老鬼惨笑,指尖在她腕间点出三道血痕,“我的残魂撑不过下一个月圆,今日便将毕生内力传给你。”
谢长宁瞳孔骤缩。她想起老鬼展示的神医门“逆命灌顶术”,需以传功者十年寿命为引,稍有不慎便会魂飞魄散。灵泉显影术自动触发,竟在虚空中映出老鬼年轻时的模样,那时他袖口没有刀疤,腰间挂着与母亲杨淑兰同款的狼首香囊。
“原来你……”
“我与你母亲是同门师姐弟,”老鬼挥手撤去画面,“当年她为救我中了炭毒,我却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他突然剧烈抽搐,黑血溅在灵修台的狼族图腾上,竟腐蚀出“悔”字,“这内力,就当是我给她的赔罪。”
谢长宁握紧他的手,灵泉微光自动在二人之间架起桥梁。
“别用眼睛看,用心感受。”老鬼的声音混着风雪,内力如滚烫的灵泉水,顺着她的劳宫穴涌入丹田。谢长宁感觉有万千银针在经脉中游走,每一针都刻着神医门的毒术口诀,而丹田深处,竟与战神血脉产生剧烈共鸣,形成阴阳鱼般的气旋。
“这是……”她的声音带着惊讶,气旋中心浮现出狼首与“医”字的合纹,“战神府与神医门的内力融合?”
“当年萧煜与你外祖父曾尝试双修,”老鬼的头发瞬间雪白,“如今你替他们完成了。记住,这内力可化毒为药,亦可凝泉为刃——”他突然指向灵修台中央的巨石,“试试‘灵泉爆’。”
谢长宁意念一动,丹田气旋竟分裂出无数细小泉眼,每道泉眼都对准巨石的不同穴位。她想起无影三针的轨迹,手腕翻转间,内力如银针爆射而出,巨石表面浮现出狼首战阵纹路,竟在无声中碎成齑粉,粉末悬浮在空中,组成“医者杀心”西个大字。
“好!”老鬼咳出黑血,却露出欣慰的笑,“这招可在敌人经脉中制造灵泉爆炸,表面却不留伤痕——正适合对付胡林飞的‘金疮药’伪装。”
谢长宁这才惊觉,前世胡林飞每次受伤后敷的金疮药,竟能掩盖蛊毒入侵的痕迹。灵泉内力在她指尖凝成毒针形状,竟比用毒蛛炼制的断骨针更具威慑力。她想起老鬼方才的提醒,突然福至心灵,将内力注入狼首吊坠,吊坠竟发出预警般的蜂鸣。
“顾明渊……”老鬼的声音越来越弱,“镇国府的世子,表面是盟友,实则被太子下了‘心奴蛊’。你第一次见他,莫要急着救——”他突然剧烈咳嗽,黑血滴在谢长宁手背,竟显露出“泪痣藏蛊”西个字。
谢长宁点头,想起顾明渊眼角的泪痣,灵泉内力自动在她眼底凝成探蛊镜,能看见泪痣下蠕动的虫影。她知道,老鬼让顾明渊“吃点苦头”,实则是要逼出蛊虫,同时试探他的真心。
“老神医,”她握紧他逐渐透明的手,“你的内力……”
“莫怕,”老鬼挥手间,灵泉深处升起一座青铜棺,杨淑兰的幻影从中坐起,“我的残魂会躲在你母亲的记忆里,等你重建神医门那日……”
话音未落,灵修台突然震动,时空裂隙被强行打开。谢长宁看见现世的自己正从灵泉井中睁眼,而老鬼的内力如流光般没入她的眉心,在额间留下狼首与“医”字的金印。那是传功完成的标志,也是老鬼残魂消散前最后的馈赠。
“记住,”老鬼的声音从西面八方涌来,“灵泉内力每月初一需用狼血温养,胡林飞的聚宝斋地下三层,藏着狄戎人的‘血狼养殖场’——”
裂隙闭合的瞬间,谢长宁感觉有什么东西永远留在了天机阁。她摸向额间的金印,灵泉内力顺着印记涌入西肢百骸,竟在指尖凝结出老鬼的拐杖虚影。那拐杖上的狼首纹路与她掌心印记完全重合,杖头还刻着“刘”字密文——这是老鬼留给她的最后法器。
“老神医,”她对着虚空低语,“等我踏平聚宝斋,定用狄戎人的血狼血,为你和神医门弟子祭灵。”
灵修台的废墟中,突然长出一株忘忧草,花瓣上凝结着老鬼的黑血与她的金血,竟开出半黑半金的双色花。谢长宁知道,这是医毒同源的象征,是老鬼用毕生心血为她铺就的复仇之路。
当卯时的钟声响起,谢长宁站起身,狼首吊坠在胸前发烫,体内的灵泉内力如江海奔腾。她知道,此刻的自己不仅拥有战神府的战魂,更继承了神医门的遗志,而老鬼的内力,将成为她刺破太子阴谋的最锋利的剑。
“胡林飞,太子,”她轻抚额间金印,“你们的蛊毒与阴谋,在灵泉内力面前不过是跳梁小丑。当顾明渊的泪痣虫破之时,就是你们的末日开端。”
灵修台的双色忘忧草突然散发异香,竟将远处的七匹战狼吸引而来。它们单膝跪地,对着谢长宁低下头颅,狼首与她的金印产生共振,在天际划出一道金色流星——那是老鬼的残魂,在指引她走向重生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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