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村的夜依然浸着三分诡谲,谢长宁攥紧羊脂玉佩躲在老歪脖子树后,指腹着玉佩边缘细微的凹痕——那是前世空间封印时崩裂的纹路。后山狼嚎混着更夫远去的梆子声,她猛地拔下鬓角银簪,梅花尖刺破掌心的瞬间,血珠溅在玉佩背面半朵残梅上,宛如滴入油锅的水珠,腾起一缕淡金雾气。
"这一世,你必须回应我。"她对着悬崖低语,银簪狼首纹路抵住心口,那里还留着前世的隐痛,"神医门用命守住的空间,我要它今天就开!"
玉佩骤然发烫如烙铁,谢长宁踉跄着撞向刻有梅花印记的岩石。月光穿透云层的刹那,岩缝渗出的灵泉突然爆发出金芒,比前世在天机阁初次契约时更璀璨。泉水倒映出她苍白的脸,右颧骨前世胡林飞掐出的淤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而她眼中倒映的,不止是自己的面容,还有灵泉深处若隐若现的拱门轮廓——那是空间入口。
"赌一把!"她将玉佩砸入泉眼,银簪同时按在岩面刻痕上。金光如活物般窜上手臂,骨骼发出爆豆般的脆响,与前世被打断脊梁时的声响惊人相似。灵泉化作光柱冲天而起的瞬间,她忽然听见脑海中"咔嗒"一声,仿佛某种枷锁轰然崩解。
剧痛从丹田炸开的刹那,谢长宁看见的不止是黑色毒素从毛孔渗出——那是前世胡林飞下的"蛊",更有细密的金色纹路顺着血管蔓延,所过之处,常年劳作的老茧、被鞭子抽打的疤痕逐一消失。她张口欲呼,却有古籍翻动的"沙沙"声从灵泉深处传来,恍惚间看见《千金方》泛黄的书页在光柱中悬浮,书页上"悬壶济世"西字泛着微光。
"啊!"尖叫震落枝头露珠,她咳出的灰黑色絮状物里,混着柳氏灌下的"毒药"结晶,而更深处,有九枚银针虚影从她眉心飞出,在光柱中组成北斗形状——那是空间"毒器阁"镇阁之宝九凤银针。
光柱突然收缩成金雨渗入皮肤,谢长宁听见岩缝后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石门裂开的瞬间,她看见门内影影绰绰的轮廓:左侧是层层叠叠的药架,顶端悬着"天机阁阁"的匾额;右侧暗格中,九凤银针正静静躺在丝绒垫上,针尖泛着幽蓝光泽;最深处的石台上,刻着"毒器阁"三个古篆,阁门缝隙里渗出淡淡药香,混着前世她调配的"蚀骨散"气息。
"原来都在......"她颤抖着抚过掌心淡金纹,那是灵泉与空间契约的印记。当石门重新闭合时,她己能清晰感知腰间玉佩的脉动——那不是单纯的灵泉共鸣,而是整个空间与她血脉相连的震颤。指尖轻叩玉佩,意识如飞鸟掠入空间,《千金方》自动翻开至"肺病论治"篇,九凤银针在识海化作流光,毒器阁内瓶瓶罐罐的毒性说明逐一浮现。
黎明前的黑暗里,谢长宁站在泉眼旁,水洼倒影中的少女眼尾上挑如利刃出鞘,皮肤白得近乎透明,却隐隐透着健康的粉润。她摸向银簪,狼首纹路里的金光与空间内的灵泉同频共振,而粗布衫下,贴身藏着的九凤银针套囊正在发烫——那是空间自动归位的灵器。
"娘,再等一日。"她将灵泉滋养的野果收入袖中,指尖掠过空间入口的方向,"明日此时,我便要用《千金方》里的'润肺膏',配上灵泉煎药,亲手拔除你体内的寒毒。至于那些下蛊灌毒的人......"
她转身时,后山狼嚎渐止,东方鱼肚白中,银簪狼首与玉佩残梅终于拼成完整图腾。这一次,不再是前世任人宰割的谢长宁,而是携灵泉、握银针、掌医典的复仇者——空间重启的剧痛,不过是她挥向仇人的第一记银针。
破木屋的灯火亮起时,谢长宁己在心底默诵完《千金方》里的急救之法。她摸向腰间玉佩,意识再次探入空间,毒器阁第三层的"醒神散"配方正清晰浮现,九凤银针的第七式"凤穿牡丹"在识海演练。当弟弟长安敲门时,她袖口滑落的,正是空间里采摘的千年人参——那是为母亲明日汤药准备的主药。
这一夜,青河镇的月光格外清亮,照在谢长宁掌心的淡金纹上,宛如刻下的复仇序章。而在她识海中,空间拱门己彻底敞开,灵泉潺潺流动,药香与毒雾并存,等待着它们的新主人,用医术与毒术,在这乱世中杀出一条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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