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谢海在王家村安定后本想带着谢仁贵去找萧煜,可是却有消息传出萧煜谋反己被杀死,其实谢海到死也不知道萧煜没死只是被关起来了。
谢海的葬礼被柳氏操持得潦草至极,棺材是用后山的松木板随便钉的,连口漆都没上。宝成兄弟嫌忌讳,远远躲在田埂上啃窝头,唯有老西宝寿红着眼眶,趁人不注意往仁贵手里塞了块硬饼子。
"哥,嫂子又在哭了。"宝寿低声说,眼神躲躲闪闪地瞥向正在指挥抬棺的柳氏,"娘说...说等爹入土,就把你们赶出去。"
仁贵攥紧饼子,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谢海的猎刀还挂在他腰间,刀鞘上刻着歪歪扭扭的"福"字,谢海到王家村时改名为谢福,说这刀上的福代表王家村的谢福。是父亲临终前用猎枪刺刀刻的。三天前,他在后山陷阱里摸到只野兔子,本想给父亲做顿祭品,却被宝成带着宝财抢走,连刀都被夺走把玩。
"仁贵!"柳氏的尖嗓门刺破暮色,"死人都埋了,还杵在那哭丧?赶紧去把西屋的木箱搬出来,你爹的遗物得归置清楚!"
杨淑兰抱着襁褓中的长宁站在房门口,月子里落下的病让她脸色蜡黄。听见柳氏的话,她下意识护住身后的木箱——那是谢海留下的唯一物件,里面装着几件旧衣裳和一把断箭。
"娘,"仁贵走上前,声音带着讨好的沙哑,"那箱子里没值钱的,都是爹穿破的衣物..."
"放屁!"宝成晃着酒壶走来,猎刀在腰间哐当作响,"老头打猎几十年,会没攒下几两银子?我昨儿还见他摸那箱子,肯定藏了金疮药秘方!"
宝财跟着点头,小眼睛滴溜溜转:"听说镇北军的金疮药一两银子一钱,要是弄到手..."
"你们够了!"杨淑兰终于忍不住开口,"爹刚走三天,你们就惦记着分东西?"
柳氏拄着拐棍上前,抬手就是一耳光:"杨淑兰踉跄着后退,后腰撞到木箱上,发出"咚"的闷响。
宝成眼睛一亮,三步并作两步推开她,掀开箱盖。里面除了几件补丁摞补丁的粗布衣裳,果然有个油纸包,打开后露出半块暗青色的玉佩,边缘还带着锯齿状的缺口。
"这是啥?"宝财凑过去,"看着像块破石头。"
仁贵瞳孔骤缩——这是谢海从不离身的玉佩,他曾见过父亲在月下擦拭,嘴里念叨着"等时机到了..."之类的话。此刻看见兄弟的脏手触碰玉佩,他本能地伸手去抢:"放下!那是爹的东西!"
宝成反手就是一拳,结结实实砸在仁贵鼻梁上:"野种也配护东西?告诉你,从今天起,这屋子、这山,还有你媳妇孩子,都是老子的!"
"你说啥?"仁贵擦着鼻血抬头,血腥味在口中蔓延。
柳氏脸色微变,赶紧打圆场:"宝成喝多了胡话!仁贵啊,你爹走了,这一大家子总得有个当家的...你把玉佩交出来,我做主给你留半间屋子..."
"不可能。"仁贵抹掉嘴角的血,护着木箱后退,"除非我死。"
宝成暴怒,抽出腰间猎刀:"找死!"刀刃划破空气的瞬间,杨淑兰突然扑过来,用身体挡住丈夫。宝成收势不及,刀锋擦过她的鬓角,在脸上划出道血痕。
"娘!"长宁吓得尖叫,声音刺破暮色。仁贵只觉脑中轰然作响,抓起墙角的木棍就砸向宝成。混乱中,柳氏的拐棍敲在他后心,宝财捡起土块砸中他眼睛,一时间叫骂声、哭声、棍棒交加声此起彼伏。
不知过了多久,首到王里正带人赶来拉开厮打的众人,仁贵己经趴在血泊里爬不起来。柳氏披头散发地坐在地上,手里攥着那块断玉,嘴里还在嚷嚷:"反了反了!这孽种想杀娘啊!"
"仁贵,"王里正蹲下来,语气里带着无奈,"你娘说得对,一家人别伤了和气...这玉佩你就让给你娘吧,啊?"
仁贵抬起血糊糊的脸,看见柳氏将玉佩塞进宝成怀里,后者冲他露出得意的笑。他想开口反驳,却咳出一口血沫。杨淑兰抱着长宁跪在他身边,眼泪滴在他手上,比雪水还凉。
深夜,等柳氏一家鼾声响起,仁贵拖着伤腿爬进屋里。杨淑兰正在给长宁喂奶,看见他进来,慌忙用破棉被遮住胸前。他伸手摸了摸女儿的小脸,触感柔软得让人心碎。
"疼吗?"杨淑兰轻声问,指尖掠过他结痂的伤口。
仁贵摇头,从怀里掏出块碎银——这是他藏在鞋垫里的,本想给长宁换点糖糕。"明天你带孩子回娘家吧,"他低声说,"等我把山上的陷阱收了,就去镇上做工..."
"那你呢?"杨淑兰抓住他的手,"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仁贵望着窗外的月光,想起谢海临终前塞给他的短箭,箭头刻着个模糊的"萧"字。他从来没问过父亲这是什么意思,只当是个纪念。此刻摸出贴身藏着的断箭,箭头与玉佩的缺口竟严丝合缝。
"别管我,"他将碎银塞进妻子手里,"好好活下去。"
杨淑兰还想再说什么,忽然听见院外传来脚步声。仁贵立刻吹灭油灯,将断箭和玉佩塞进墙缝,用破席子遮住。门"吱呀"一声开了,宝成的身影映在月光里,手里的猎刀泛着冷光。
"谢仁贵,"宝成冷笑,"老子知道你藏了好东西,交出来,不然..."
仁贵抄起墙角的木棍,挡在妻子女儿身前。月光照亮宝成腰间的玉佩,断口处闪着幽光,像极了谢海咽气前望向他的眼神——深邃、复杂,带着未说完的千言万语。
这一刻,仁贵忽然想起父亲常说的话:"仁贵啊,有些东西比命重要。"当时他不懂,此刻却突然懂了。哪怕不知道玉佩的来历,哪怕不知道柳氏为何如此贪婪,他也要守住父亲留下的东西,就像守住最后一丝尊严。
"有本事就杀了我。"他首视宝成的眼睛,声音里没有一丝颤抖。
宝成被他的眼神震慑,竟不自觉后退半步。就在这时,远处传来狼嚎,悠长而凄厉,仿佛在为这个夜晚的荒诞作注脚。宝成骂了句脏话,转身离去,踢翻的油灯在地上滚了两圈,终于熄灭。
黑暗中,长宁忽然咯咯笑了起来,仿佛感知到父亲的决心。仁贵摸了摸她的小脸,在心里发誓: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让妻女过上好日子,让那些欺负他们的人,再也不敢首视他们的眼睛。仁贵心里喑发誓再敢来欺负用举头打回去。
这里要讲一下谢仁贵会武功而目还不弱为什么还被打出血,那是因为在古代最重孝道,谢仁贵不知道柳氏不是亲生的母亲,只要不触碰他的底线他都可以忍,他的底线就是长宁和娘子杨淑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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