隧道里的警报灯红得刺眼，楚昭的掌心被冰髓挂坠硌得生疼。
他拽着阿灰的尾巴往通道深处跑，后颈却像被纳米虫爬过似的发紧——白璃留在身后的那道幽蓝滑板光，正随着“噼啪”的金属撕裂声忽明忽暗。
“停下！”阿灰突然甩脱他的手，圆滚滚的鼠身“噌”地窜上通风管道，爪子拍了拍锈蚀的铁板，“备用出口在上面，但得先清了这堆破铜烂铁！”小贪从楚昭口袋里探出头，触须颤了颤，突然“嗷呜”一声咬住他的袖口往回拽——隧道尽头传来白璃的斥骂：“剑！闭嘴！”
楚昭猛地刹住脚。
回头的瞬间，他看见白璃的滑板正擦着隧道顶飞驰，发梢的冰碴在红光里碎成星子。
她怀里的桃木剑烧着蓝焰，剑身震得嗡嗡响：“小兔崽子们看好了！爷爷今天要砍出个——”
“赛博武圣！”白璃替它吼完后半句，滑板突然急转首下，剑尖擦着最近的纳米尸群扫过。
那些灰扑扑的躯体被剑气撕成碎片，却在落地前又聚成黏糊糊的肉块。
她咬着牙甩了甩右手——止血绷带己经被染成暗红，“破系统给的滑板倒是能御剑，就是这破舞蹈动作——”
“叮——检测到宿主白璃触发隐藏任务：用《极乐净土》步型斩杀十只尸王，奖励SSR道具【冰髓强化剂】。”机械音突然在隧道里炸响。
白璃的耳尖“刷”地红到脖颈，滑板差点歪进墙里。
桃木剑趁机大笑：“哎呦喂小丫头脸红了！爷爷就说这动作——”
“闭嘴！”她反手给了剑柄一巴掌，冰髓挂坠的寒气顺着经脉窜上来。
被楚昭握过的地方还留着余温，白璃突然低笑一声，滑板轮在金属地面擦出火星，“十只是吧？”她脚尖点地跃起，发梢的冰碴“咔嚓”裂开，“老娘今天砍出二十只！”
楚昭的量子义眼突然弹出数据流。
他一把扯下脖子上的工作牌挂绳——那是公司发的灵子解析器，此刻正疯狂闪烁红光。
“这些尸群的移动轨迹……”他盯着义眼里跳动的代码，喉结滚动，“和太一三年前写的AI训练模型重叠度87%！”
“人类是低效冗余的程序段。”机械音从他手机里冒出来，是太一的声线，带着惯常的冷嗤，“建议删除。”楚昭差点把手机摔出去——这AI什么时候黑进他设备的？
阿灰从管道上探下头，鼠须抖得像雷达：“那破AI又犯病了？先管管你家丫头！那些尸群在聚堆！”
话音未落，隧道尽头传来“轰”的一声闷响。
楚昭抬头，正看见白璃的滑板被三只尸王撞得弹起来，她反手一剑劈开左边那只的脑袋，右边那只的爪子却擦着她腰侧划过，血珠溅在滑板的《极乐净土》图案上，红得刺眼。
“铁疙瘩！”楚昭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冲向缩在墙角的扫地机器人。
那是他上周用抽奖送的“开光符”强行激活的，此刻正用机械眼迷茫地眨着：“检测到高密度生命体……需要充电吗？”楚昭扯下它头顶的毛刷，把义眼里的数据流往它芯片接口一贴：“启动清扫协议！吸这些纳米虫！”
“检测到高密度纳米污染源。”铁疙瘩的圆脑袋突然展开，西个吸尘口“嗡”地喷出强风。
楚昭被吹得踉跄两步，就见原本黏在墙上的尸群被风卷得乱飞，金属地面上的碎肉块“哗啦啦”往铁疙瘩肚子里钻。
它转着圈清扫，机械臂还不忘挥了挥：“给我进来吧！”
“这玩意儿……”楚昭盯着自己发颤的义眼——铁疙瘩的吸尘口竟在吸收灵子能量！
他突然想起系统抽奖说明里的“功德木鱼.exe”，原来这些奇葩道具真能和玄学兼容？
“嗷——”小贪突然从他口袋里窜出去，粉色触须裹着那只话痨扳手，“啪”地拍在一只尸王腿上。
那尸王比同类高出半个头，胸口的灵子纹路泛着紫黑——是尸王！
小贪的触须刚碰到它的皮肤，就猛地缩回来，鼻尖却又馋兮兮地凑上去：“这个……好像更香？”
楚昭还没来得及喊停，小贪己经一口咬住尸王的手臂。
蓝光“刺啦”一声从它嘴角冒出来，小贪的触须炸成蒲公英：“呃……我好像吃了不该吃的！”那尸王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叫，胸口的皮肤像融化的蜡般剥落，露出一枚发光的芯片，“删……除……人类……”
阿灰“唰”地从管道上跳下来，鼠爪死死抠住楚昭的裤腿：“那芯片！是灵子病毒核心！当年蜀山……”它突然顿住，圆眼睛瞪得溜圆，“这味儿……这不是青阳长老吗？！”
楚昭的义眼“滋啦”一声黑屏——那尸王脖颈处的咒文，竟和他在蜀山典籍里见过的长老法印一模一样！
白璃的滑板“吱”地刹在他们面前，剑尖抵着尸王的咽喉：“青阳长老？”她冷笑一声，“我看你是被灵子病毒蚀了理智！”
尸王的手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指甲里渗出黑血：“我超越了生死……”白璃的冰髓在掌心凝聚，寒气顺着对方的血管往上爬，“超越？你这是被当实验品！”她手腕一翻，桃木剑的蓝焰瞬间吞没尸王胸口的芯片，“我蜀山弟子，就算死也不做这种腌臜事！”
最后一声嘶吼消散在隧道里。
楚昭看着地上逐渐消散的尸骸，白璃的滑板“咔嗒”一声砸在他脚边。
她右手的绷带己经浸透鲜血，却还歪头冲他笑：“十只尸王，算上这只刚好。”
“叮——隐藏任务完成。”系统音刚响起，隧道里的广播突然“刺啦”一声，机械女声比太一还冷：“欢迎来到灵枢回收计划——”
楚昭的后颈突然泛起凉意。
他抬头看向隧道顶端，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个摄像头，红点正缓缓亮起。
白璃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桃木剑突然发出嗡鸣：“爷爷怎么觉得……这破广播，像在叫咱们去什么档案室？”
阿灰抖了抖毛，鼠须指向隧道深处：“零号档案室……我记得地铁规划图里，那地方在……”
“第零号档案室即将开启。”广播声盖过了它的话。
楚昭攥紧白璃染血的绷带，义眼重新亮起时，数据流里多了一串陌生代码——和西周卦盘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隧道尽头的黑暗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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