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摆着丰盛的晚餐，姜晚晴和顾毅带着孩子们，热情的招待着阿福，毕竟这孩子在北方上学己经好几年没回来了，姜晚晴看着那张与阿赐有5分相似的脸，看见他如今蓬勃的生命力，感到十分安慰，谁也没察觉到阿福笑脸下的冰冷。
“晚晴姐，我有些事想跟你谈谈。”饭后，阿福对姜晚晴说，姜晚晴看了一眼顾毅，点了点头：“好那我们去书房谈！”
边境的夜风裹挟着沙尘拍打在窗户上，书房里的灯光将阿福和姜晚晴的影子拉得很长。红木桌上摆着半杯未喝完的威士忌，冰块己经融化，杯壁上凝结的水珠像无声的眼泪。
"晚晴姐，我有件事必须问你。"阿福的手指无意识地着藏在袖口的匕首柄，那是苏倩临行前塞给他的——刀柄上刻着一朵樱花，和阿赐纹身一模一样。
姜晚晴转过身来，她今天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长裤，发髻松散地挽在脑后。岁月在她眼角留下了细纹，却掩不住那份与生俱来的优雅。她微笑着看向阿福，目光柔和得像在看自己的孩子："怎么了？突然这么严肃。"
"关于我哥哥阿赐的死。"阿福的声音干涩得可怕，"当年为什么是他去卧底？为什么不是阿朗？"
房间里的空气瞬间凝固。姜晚晴的手指微微颤抖，她转身去拿酒杯，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摇晃："怎么突然问这个？"
"回答我！"阿福猛地拍桌而起，桌上的钢笔被震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姜晚晴的肩膀轻轻颤抖了一下。她放下酒杯，深吸一口气："是我对不起阿赐。"
这句话像一把尖刀，首接刺穿了阿福最后的理智防线。苏倩给他的那些照片、报告，还有她说的每一句话，此刻全部在脑海中炸开——"她故意派你哥哥去送死！因为阿朗是她的情人！"
"所以真的是你..."阿福的声音哽咽了，泪水模糊了视线。他仿佛又看到十五岁的自己，跪在阿赐血肉模糊的尸体前，而姜晚晴站在一旁，脸上是他读不懂的表情。
姜晚晴似乎想说什么，嘴唇微微张开。但阿福己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他猛地抽出匕首，在姜晚晴惊愕的目光中，将刀刃送进了她的胸口。
"我要替我哥哥报仇。"阿福在她耳边轻声说，感受着温热的血液浸透了他的袖口。
姜晚晴踉跄着后退，撞翻了书架。她的眼睛瞪得很大，里面盛满了难以置信和某种阿福读不懂的复杂情绪。她的手紧紧抓住阿福的手臂，指甲几乎嵌入他的皮肉。
"阿福...你..."鲜血从她嘴角溢出，染红了雪白的衬衫。
书房门被猛地撞开，顾毅持枪冲了进来。当他看清眼前的一幕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阿福！你他妈在干什么？！"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阿福的眉心。顾毅的手指扣在扳机上，因愤怒而颤抖。
"顾毅...别..."姜晚晴虚弱地抬起手，她的脸色己经变得苍白如纸，"别伤他..."
"坚持住！我带你去医院——"
姜晚晴的身体缓缓滑落，在倒地前的最后一刻，她的目光仍锁定在阿福脸上，那眼神里没有怨恨，只有深深的悲伤和可怜情绪。
顾毅的枪口垂了下来，他跪地去扶姜晚晴，同时对着门外大吼："叫救护车！快！"
阿福站在原地，手中的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胃里翻涌起一阵剧烈的恶心。姜晚晴的血在他手上渐渐冷却，那种黏腻的触感让他想起十五年前握着阿赐冰冷的手。
"为什么..."阿福喃喃自语，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为什么她不躲..."
顾毅猛地揪住阿福的衣领，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将他烧穿："因为她把你当亲弟弟！你这个白眼狼！"
阿福的大脑一片空白。顾毅的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他心上。
"不，不可能，我只是她收买人心的工具..."阿福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顾毅冷笑一声，眼泪却夺眶而出："你他妈的算个屁，当初就应该让你病死，省的她这么多年低三下西的求陆沉救你。”
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顾毅抱起姜晚晴，临走前最后看了阿福一眼，那眼神冷得像冰："如果她死了，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书房门被重重摔上，留下阿福一个人跪在血泊中。窗外的风更大了，吹散了书桌上的一张旧照片——那是年幼的阿福、阿赐、阿朗和姜晚晴在福利院门口的合影。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我的家人们，我愿用生命守护。"
阿福颤抖着捡起照片，终于崩溃地哭出声来。他摸向胸口的樱花纹身，突然明白了姜晚晴最后那个眼神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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