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的雨季来得突然。
姜晚晴站在训练场的高台上，看着白露第五次呕吐着跑向洗手间。她眯起眼睛，转头看向正在教朝阳拆枪的顾毅，故意眼神有些躲闪。姜晚晴嗤笑："你早就知道了？"
顾毅头也不敢抬，手指灵活地帮小丫头卡上保险栓："昆端那小子跪着求我别告诉你，说怕你把他扔进蛇窟。白露也说先别告诉你，我就没说……"
姜晚晴冷笑一声，转身大步走向医务室。
白露正虚弱地靠在洗手池边，脸色苍白如纸。看到姜晚晴进来，她下意识护住腹部："晴姐，我......"
"几个月了？"姜晚晴首接打断她。
"西、西个月......"白露的声音越来越小，"是我和昆端......"
姜晚晴盯着她尚未显怀的肚子，突然伸手——白露吓得闭眼，却只感觉到温热的手掌轻轻覆在她小腹上。
"昆端要是敢负你，"姜晚晴的声音罕见的柔软，"我亲手阉了他。"
分娩那夜，整个基地如临大敌。
昆端在产房外来回踱步，军靴把地板磨得发亮。顾毅靠在墙边，淡定地擦着枪："放松，你老婆是能在三秒内拧断人脖子的白露。"
"可她在哭！"昆端红着眼抓住头发，"我从没听她哭过！"
产房内突然传来一声嘹亮的啼哭。
姜晚晴推门而出，怀里抱着裹在军绿色襁褓中的婴儿。她脸上罕见地带着笑意："六斤八两，带把的小狼崽子。"
昆端颤抖着接过儿子，突然跪倒在地，哭得像个孩子。
满月宴和婚礼一起举办。总督长宣布离职，准备专心在家带孙孙，接替总督长的人是陆沉从上面首接派过来的，姜晚晴十分放心。姜晚晴按照惯例给边境每家每户都送了礼物和现金，以此庆祝基地喜事！
基地破天荒地张灯结彩，训练场改成了露天礼堂。白露穿着定制婚纱，腰间别着匕首，英气逼人；昆端军装笔挺，抱着儿子笑得见牙不见眼。
"一拜天地！"司仪高声喊道。
新人转身，对着苍茫边境线鞠躬。远处夕阳如火，为戈壁镀上金红色。
"二拜高堂！"
白露和昆端对着上座的姜晚晴深深叩首。姜晚晴抿着嘴，将一把镶着宝石的短刀放在婴儿襁褓旁："给他防身。"
轮到夫妻对拜时，昆端突然掏出一枚弹壳做的戒指："媳妇，我这条命是你的了。"
全场哄笑中，朝阳突然抱着比她人还大的花束摇摇晃晃走来，奶声奶气地喊："送入洞房！"
姜晚晴笑着将小姑娘抱起，余光瞥见顾毅正望着她，眼神温柔得不像话。
"怎么？"她挑眉。
顾毅凑到她耳边，声音低哑："我们什么时候也办婚礼，你给我一个名分然后我们再生一个？"
姜晚晴耳尖一热，把朝阳塞进他怀里："先练好怎么当爹吧。看你表现，我考虑考虑！"
烟花在夜空中炸开，照亮了整个边境。在这片血与火浇灌的土地上，新的生命，新的希望，正在野蛮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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