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老师,您影子的光晕……”甄珍蹲下身触碰草叶上的露珠,光晕倒影在水珠里竟变成了齿轮,“像极了您书房里那台破钟的零件。”
彭兆林转身时,七彩光晕突然流转,在草地上拼出残缺的星图:“这是第三次日出时的‘棱镜效应’。”他拾起玻璃片粉末里的银沙,沙粒在掌心聚成微型沙漏,“二十年前我在火葬场烟囱缝里见过同样的银沙,当时它们正顺着裂缝往下掉。”
黄月突然指向晨雾中的烟囱,那里渗出的不再是烟,而是银色光丝:“光丝在织网!你们记不记得火葬场停尸台的瓷砖缝,也是这样的菱形纹路。”她话音未落,光丝突然收紧,烟囱表面的裂痕竟开始自动愈合,露出底下刻着的古篆:“‘魂归处,光为引’。”
“这是镇魂塔的铭文!”彭兆林指尖划过沙漏底部,沙粒突然逆流,“当年建火葬场时,地基里挖出过刻着相同文字的石碑。你们看银沙组成的星图——中心光点正是停尸台第七号抽屉的位置。”
甄珍猛地站起身,晨雾沾湿的袖口突然发烫:“我昨天整理遗物时,在七号抽屉捡到块怀表,表盖内侧刻着‘1995.7.21’。”她话音刚落,怀表突然从口袋里飞出,表盖打开时,银沙涌入表盘,指针竟开始逆时针旋转。
“表针指向的是……凌晨三点!”黄月望着表盘上的光纹,“火葬场老职工说过,当年那场焚尸炉爆炸就发生在三点。”她话音未落,怀表突然炸裂成银沙,沙粒在草地上聚成微型焚尸炉,炉门打开时,飘出的不是烟,是裹着光丝的灰烬。
“灰烬里有字!”甄珍接住一片,灰片上用血泪写着“张芳 女 七岁”,“这是当年失踪的小女孩!彭老师,您记不记得档案里写她父母是火葬场职工?”
彭兆林弯腰拾起灰片,光丝突然刺入他掌心,在皮肤上绘出停尸台的电路图:“看这红线——七号抽屉底下藏着通风管道,管道尽头是焚尸炉的检修口。”他话音未落,晨雾突然变成银色,管道虚影在雾中显现,管壁上全是抓挠痕迹。
“是孩子的手印!”黄月指着虚影里的血印,“每个手印旁边都有银沙写成的数字,从1到30,像是……像是被关了三十天。”此时微型焚尸炉突然升温,灰烬化作光蝶扑向烟囱,蝶翼上浮现出当年的场景——小女孩被锁在检修口,手里攥着半块玻璃片。
“玻璃片!”甄珍想起口袋里的粉末,“小女孩就是用这玻璃片在管道里刻字的。彭老师,您书房那台破钟,钟摆是不是也嵌着这样的玻璃?”
彭兆林突然浑身一颤,光晕里浮出钟摆的影像:“钟摆是我父亲留下的,他当年是火葬场电工。”他话音刚落,烟囱突然喷出强光,光中浮现出老电工的日记页面:“1995.7.21,检修口卡住了块玻璃,血渍渗进了通风管道……”
“日记后面被撕掉了!”黄月指着光页边缘,“但银沙在补全内容——‘厂长说要封锁消息,用焚尸炉高温熔掉证据’。”话音未落,银沙突然聚成厂长的影像,影像正将玻璃片扔进焚尸炉,玻璃碎裂时,溅出的银沙全钻进了烟囱裂缝。
“所以银沙是……”甄珍突然捂住嘴,“是小女孩的骨灰被高温淬炼而成?”她话音刚落,所有银沙突然共鸣,在天空排成巨大的玻璃片,片面上用血泪写着:“我在七号抽屉等了三十年。”
彭兆林突然跪在草地上,光晕剧烈闪烁:“我父亲当年偷偷藏了块玻璃片,临终前塞进了破钟。”他打开衣领,露出胸口的菱形疤痕,“这道疤是小时候被钟摆划伤的,现在才明白,玻璃片里的银沙早就渗进了我的身体。”
晨雾中的烟囱突然传来孩童笑声,甄珍抬头看见小女孩的光影像在烟囱顶挥手:“她手里拿着的是……彭老师书房里那只断了翅膀的铁皮鸟!”话音未落,铁皮鸟突然从彭兆林口袋飞出,断翅处被银沙织成了光翼。
“鸟肚子里有东西!”黄月接住铁皮鸟,从鸟腹取出卷银沙写的纸条,“是小女孩的遗书:‘叔叔把我藏在检修口,说等天亮就来救我……’”纸条末尾的字迹被血浸透,银沙却在血痕上长出了微型棱镜。
彭兆林颤抖着抚摸棱镜:“我父亲就是那个‘叔叔’。他当年发现厂长谋杀童工,想等天亮报警,却被厂长反锁在电工房。”他话音未落,烟囱突然炸裂,飞出的每块砖都刻着日期,从1995年到2025年,正好三十年。
“砖块在拼日历!”甄珍指着空中的砖阵,“每块砖对应一天,砖缝里的银沙是小女孩的呼吸痕迹。”此时所有砖块突然相撞,爆发出的强光里,小女孩的光影像渐渐实体化,手里握着的玻璃片正对准朝阳。
“玻璃片在聚光!”黄月望着光束射向火葬场废墟,那里的停尸台突然浮出银沙写成的字:“真相如光,虽迟必至”。话音未落,七号抽屉自动打开,里面躺着的不是遗物,而是个装满银沙的玻璃罐,罐底沉着枚生锈的钥匙。
彭兆林拾起钥匙,钥匙孔突然渗出光液:“这是打开父亲电工房的钥匙。”他话音刚落,三人脚下的草地突然裂开,露出通往电工房的密道,密道墙壁上全是用银沙画的小女孩画像,每幅画像下都写着:“等你来找我”。
“电工房里有声音!”甄珍听见密道深处传来钟表走动声,“是那台破钟!”三人走进房间,看见破钟悬在房梁上,钟摆正在滴血,血珠落在银沙上,竟变成了会跳动的心脏。
“这是父亲的心脏!”彭兆林扶住钟体,钟面突然显示出时间——1995年7月21日凌晨三点,“他当年被反锁后,用最后力气把玻璃片塞进钟摆,自己却……”话音未落,破钟突然炸裂,飞出的齿轮全变成了银色蝴蝶,蝴蝶翅膀上印着父亲的遗言:“吾儿,若见光沙,必为昭雪时”。
此时朝阳完全升起,银沙在阳光下化作细雨,每滴雨都带着小女孩的笑声。黄月接住雨滴,突然惊呼:“雨里有记忆!我看见厂长把小女孩骗进检修口,说给她糖吃……”
“糖纸!”甄珍在雨里抓到片糖纸,糖纸背面用指甲刻着“张芳”二字,“这是她死前攥在手里的。”话音未落,所有糖纸突然聚成糖塔,塔顶坐着实体化的小女孩,她伸手触碰彭兆林胸口的疤痕,疤痕立刻化作银沙蝴蝶飞走了。
“我的疤……”彭兆林摸着光滑的胸口,“变成了蝴蝶翅膀的纹路。”他话音刚落,小女孩突然化作万千银沙,渗入火葬场废墟的每道裂缝,裂缝里随即长出水晶草,草叶上凝结的不是露珠,是微型的棱镜。
“草叶在映出真相!”甄珍望着棱镜里的画面,厂长正将贪污的善款埋在焚尸炉下,“小女孩无意中发现了赃款,才被灭口的。”此时水晶草突然发光,光束射向废墟中心,那里浮出个铁箱,箱盖上刻着“1995慈善款”。
黄月撬开铁箱,里面涌出的不是钞票,是无数银沙小人,每个小人都举着写有“冤”字的糖纸:“这是被厂长害死的其他孩子!”话音未落,银沙小人突然聚成光团,光团里传出三十年来所有失踪儿童的哭声。
彭兆林突然举起双手,七彩光晕化作锁链,将光团轻轻包裹:“父亲当年没能救下他们,现在由我来。”他话音刚落,光晕锁链突然收紧,光团里的哭声渐渐变成了笑声,每个银沙小人都长出了蝴蝶翅膀,飞向朝阳。
此时晨雾完全消散,火葬场烟囱变成了水晶塔,塔身上流动的不再是烟,而是银色的光河。甄珍望着光河,突然想起玻璃片粉末里的银沙:“原来裂缝里的光,是这么来的——当真相被掩盖,苦难就会化作光沙,在黑暗里等着被看见。”
黄月指着水晶塔尖,那里停着铁皮鸟,鸟喙里衔着块新的玻璃片:“玻璃片上有字!‘光本无形,因人心而显’。”话音未落,玻璃片突然炸裂,飞出的每颗光珠都钻进三人的掌心,掌心随即浮现出菱形印记,印记边缘泛着七彩光晕,像极了彭兆林影子里的光。
远处传来警笛声,彭兆林望着朝阳下的水晶塔,突然笑了:“父亲等了三十年的天亮,终于来了。”他话音刚落,三人掌心的印记突然共鸣,汇集成的光束射向水晶塔,塔身上顿时浮现出所有失踪儿童的名字,每个名字都被银沙勾勒成棱镜形状,在阳光下折射出永不熄灭的光。
甄珍弯腰拾起草地上的银沙,沙粒在她掌心聚成沙漏,沙漏底部刻着:“迟到的正义,也是光的一种。”她抬头望向天空,看见小女孩的光影像正在云端微笑,手里攥着的不再是玻璃片,而是一束由银沙和晨光织成的花束,花束落下时,整个火葬场废墟都开满了水晶草,草叶上的棱镜映着朝阳,将“真相”二字,照得通明。
“你听,”黄月忽然握住甄珍的手,“水晶草在唱歌,唱的是小女孩当年没来得及唱完的童谣。”话音未落,歌声随着银沙光河传遍西方,歌词里唱着:“裂缝里有光,光里有糖,等天亮了,就能回家”——这是用三十年苦难炼成的歌谣,是用人心棱镜折射出的晨光,正随着每一粒银沙的飘落,在曾经黑暗的地方,种下永不凋零的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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