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枫,这是邓总,做建材生意的。"宋红玉的指甲掐进邱枫腰间,把她往包厢沙发上推。邓立钢戴着金丝眼镜,袖口露出的蛇形纹身被表链遮住半截:"小姑娘手挺巧,会调玛格丽特?"邱枫捏着酒杯的手一抖,冰块撞在杯壁上发出脆响。
"邓总可是上市公司老板。"石毕递来张烫金名片,左眉骨的烫伤疤在射灯下泛着红。邱枫盯着名片上的"宏伟建材",没注意宋红玉正用手机扫描她的二维码。突然,邓立钢的指尖划过她手腕:"这镯子挺别致,在哪买的?"
凌晨的出租屋里,甄珍正在给冻僵的海鲜打包。水产店的冷库像个铁棺材,她哈出的白气在睫毛上凝成霜。突然,卷帘门被推开,宋红玉的声音混着香水味飘进来:"请问邱枫住这儿吗?"
"她刚搬走。"甄珍摘下手套,冻疮裂开的伤口渗出血珠。宋红玉的目光扫过她皲裂的手背,突然笑了:"妹妹多大了?看你手这么巧,想不想赚轻松钱?"她掏出张夜总会的名片,封面上的兔女郎笑得刺眼。
"我妈要是知道我干这个..."甄珍把名片推回去,却被宋红玉按住手腕。女人的指甲涂着血红蔻丹,和冷库墙壁上的污渍颜色 identical:"傻妹妹,谁会跟钱过不去?"她的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上跳出邓立钢的消息:"搞定了吗?"
彭兆林的皮鞋踩在济北市殡仪馆的台阶上,刘欣源的遗像嵌在冰冷的石壁里。刘母抓住他的警服袖口:"彭队,求你找到凶手...我女儿死的时候,手里还攥着半截红绳..."突然,刘父把锦旗摔在地上:"别求他!他就是不作为!"
"您说得对,告我。"彭兆林捡起锦旗,上面"神探"二字被雨水浸得模糊,"告我不作为,案子才能重新立案。"他想起昨晚的梦,邓立钢戴着齿轮面具站在402房间,飘窗沿的血手印突然变成刘父的指纹。
滦城的暴雨敲打着餐厅的玻璃,甄珍端着热汤的手突然发抖。邻桌的男人穿着和邓立钢同款的金丝眼镜,她猛地转身,却撞在送餐车上。宋红玉不知何时出现在吧台旁,涂着蔻丹的手指晃着夜总会的工牌:"妹妹,躲什么呢?"
"我不认识你。"甄珍后退时,围裙口袋里的核桃掉在地上。宋红玉弯腰捡起,对着灯光细看上面的"珍"字:"哟,哪个男人送的?"她突然凑近,香水味里混着铁锈味,"我认识个老板,出手可大方了..."
彭兆林的车停在雪城公安局门口,刘父的举报信在副驾上泛着油墨香。他嚼着冰块走向档案室,玻璃柜里陈列着2002年的证物——王芳的断指照片旁,放着枚刻着"珍"字的核桃。突然,小陈冲进来:"队长!滦城警方协查,有个叫甄珍的女孩被人跟踪!"
"地址发我!"彭兆林咬碎冰块,想起邓立钢档案里的备注:"喜欢在作案前跟踪受害者,收集其物品。"他拨通滦城警方的电话时,屏幕上跳出宋红玉的照片——正是当年在齿轮厂宿舍合影里,站在邓立钢身边的女人。
"妹妹,这是石总,搞房地产的。"宋红玉把甄珍推进按摩店包间,石毕的烫伤疤在暖光灯下像条红蜈蚣。甄珍盯着他袖口露出的齿轮厂出入证,突然想起杜仲刻的核桃:"我手脏,不适合做这个。"
"嫌钱少?"邓立钢从阴影里站起来,金丝眼镜滑到鼻尖,"听说你妈在雪城找你找疯了?"甄珍猛地抬头,男人的嘴角勾起 identical的弧度——和她逃跑那天,母亲打她时的表情一模一样。
"你怎么知道?"她的后背撞在按摩床上,石毕己经锁死房门。宋红玉掏出绳子时,甄珍突然抓起桌上的香薰瓶砸过去。玻璃碎裂声中,她摸到口袋里的核桃,用尽全力砸向邓立钢的额头。
"抓住她!"邓立钢的血流在地毯上,形成歪扭的笑脸。甄珍冲进消防通道,听见宋红玉在身后尖叫:"她去了水产店!快通知吉大顺!"楼梯间的灯光突然熄灭,她摸着墙壁狂奔,指尖触到凹凸不平的刻痕——和402房间暗格里的日记笔迹 identical。
彭兆林的车在暴雨中打滑,导航显示距离水产店还有三公里。他想起刘母的话:"我女儿说,凶手身上有股木屑味。"突然,对讲机里传来小陈的惊呼:"队长!滦城水产店发生凶杀案,受害者名叫邱枫!"
"封锁现场!"彭兆林踩下油门,雨刮器扫过的水痕里,浮现出邓立钢在齿轮厂墙上写的"等我"。水产店的卷帘门半开着,血腥味混着海鲜腥臭扑面而来。邱枫倒在冷库前,手里攥着半截红绳,绳结上挂着枚刻着"珍"字的核桃——和档案里王芳案的证物,是对双胞胎。
"甄珍呢?"彭兆林抓住宋红玉的手腕,女人的蔻丹掉了半块,露出底下的齿痕。宋红玉突然笑了,血沫从牙缝里涌出:"邓总说了...给她留个全尸..."突然,冷库的灯亮了,甄珍抱着膝盖缩在角落,脚边散落着杜仲刻的薄荷猫核桃。
"你没事吧?"彭兆林脱下警服披在她肩上,看见她后颈有块淤青——形状和邓立钢的戒指完全吻合。甄珍摇摇头,举起手里的核桃:"这个...是他们掉的。"核桃上除了"珍"字,背面还刻着个扭曲的"钢"字。
"队长!"小陈从邱枫的指甲缝里取出皮肤组织,"DNA和碧水家园的血手印匹配!"彭兆林盯着冷库墙壁上的血字——"游戏开始",突然想起邓立钢在西黄庄留下的拖拉机轮胎印。他掏出手机,给刘父发了条短信:"准备开庭,我找到他们了。"
甄珍坐在警车里,看着宋红玉被押上囚车。女人突然回头,血红的指甲敲着车窗:"小姑娘,你妈在雪城哭瞎了眼呢!"甄珍猛地拉上车帘,彭兆林递来杯热牛奶:"想回家看看吗?"
"我没家了。"她摸着核桃上的刻痕,突然想起杜仲说的话:"薄荷猫能带来好运。"彭兆林看着车窗外的暴雨,想起自己在402楼下凝视的无数个日夜。他的手机震动起来,是滦城警方的消息:"抓到吉大顺,他车里有邓立钢的护照,准备漂白去南美。"
"告诉他们,"彭兆林嚼着最后一块冰,"邓立钢跑不了。"他看向甄珍,女孩正在用纸巾擦拭核桃上的血迹,薄荷猫的眼睛在警灯下泛着淡绿色的荧光。突然,甄珍抬起头,眼里没有了刚才的恐惧,只有像冰一样冷的坚定:"警察叔叔,我能作证吗?我听见他们说...下一个目标穿红鞋。"
暴雨渐渐停了,彭兆林的车驶离水产店。他想起档案室里那枚刻着"珍"字的核桃,原来邓立钢的游戏从来不是随机的——他在收集受害者的标记,用最残忍的方式,在城市的阴影里,拼凑出属于自己的"藏品"。而甄珍手里的核桃,不仅是证物,更是一把钥匙,终于打开了那扇尘封多年的罪恶之门。
远处的雪城灯火渐明,彭兆林拨通了洪霞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失声的痛哭,他看着甄珍蜷缩在副驾上的身影,突然明白,这场追逐不仅是为了破案,更是为了找回那些被罪恶碾碎的人生。核桃上的薄荷猫在晨光中闪了闪,仿佛在说,即使在最深的黑暗里,也总会有一丝光亮,等待着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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