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福利院走廊寂静无声,林小山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红绳手链在手腕晃出细碎的光。她攥紧老院长给的备用钥匙,正要推开侧门,身后突然传来咳嗽声。
“这么晚,要去哪儿?”老院长披着外套,手电筒的光束照亮她紧张的脸。
林小山咬着嘴唇,指尖深深掐进掌心:“院长奶奶,我...我感觉到哥哥有危险。”她举起手腕,红绳上的裂痕在光线下格外明显,“这条红绳在发烫,就像上次爸爸出事前一样。”
老院长盯着她认真的眼睛,叹了口气。三个月来,她见过太多次林小山摸着红绳发呆,也听过她半夜惊醒呢喃“别丢下我”。此刻少女眼中的坚定,让她想起二十年前那个雨夜——同样是个倔强的孩子,攥着母亲留下的玉佩,说要去找失踪的父亲。
“上车吧。”老院长掏出车钥匙,“我送你去。”
与此同时,彭兆林和陈警官的车停在郊外废弃的矿洞前。探照灯劈开黑暗,岩壁上斑驳的符号与邪教图腾如出一辙。陈警官握紧配枪:“小心,这里的辐射指数超标。”
“彭先生!”考古队员举着金属探测器跑来,“洞壁夹层发现暗格!”
随着暗格开启,一股腐臭扑面而来。彭兆林强忍不适,在灰尘中摸到一本皮质日记。泛黄的纸页上,字迹因年代久远而模糊:“1987年7月15日,实验出现失控。他说要创造‘完美容器’,可那些孩子的惨叫...”
“是谁?”陈警官凑近查看。
“还不知道。”彭兆林继续翻页,突然瞳孔骤缩——夹在日记里的照片上,年轻的林父正与一个戴银十字架的男人争执,背景是堆满实验仪器的房间。照片背面写着:“对不起,我救不了她。”
“这字迹...”彭兆林想起铁盒里母亲照片背面的留言,“和我母亲留下的字迹一模一样。”
洞外突然传来引擎声。两人警惕转身,却见老院长的车急刹在洞口。林小山推开车门冲过来,红绳在风中狂舞:“哥哥!”
“不是让你在福利院等吗?”彭兆林又急又气,却在看到她泛红的眼眶时软了语气。
林小山抓住他的手,掌心滚烫:“红绳一首在发烫,我怕...”她的目光扫过岩壁上的符号,突然指向深处:“这个方向,我来过!”
“什么时候?”陈警官立刻追问。
“小时候!”林小山努力回忆,“爸爸带我来采药,遇到过一个戴银十字架的叔叔。他...他身上的味道和福利院地下室一样!”
彭兆林与陈警官对视一眼。福利院的地下室,正是上周刚查获的邪教物资藏匿点。陈警官举起对讲机:“请求增援,坐标...”
话未说完,矿洞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一道铁门缓缓升起,幽蓝的灯光中,戴着银十字架的男人缓步走出。他的面容与彭兆林记忆里母亲照片上的人有七分相似,只是眼角爬满狰狞的疤痕。
“父亲?”彭兆林的声音不受控制地发颤。
男人冷笑一声,银十字架在胸前折射出冷光:“儿子?你母亲没告诉你,你不过是个失败的实验品?”他抬手示意,几个蒙面人推着轮椅出现——椅上的老人正是福利院院长,此刻却眼神空洞,颈间插着诡异的金属装置。
“院长奶奶!”林小山想冲过去,被彭兆林死死拉住。
“二十年了。”男人抚摸着岩壁上的符号,“当年你母亲带着你逃跑,林明(林父)那蠢货居然帮她。但他不知道,所有参与实验的人,都被植入了追踪芯片。”他指向林小山,“包括他的女儿。”
彭兆林感觉浑身血液凝固。林小山手腕上的红绳突然剧烈震动,珠子迸发出刺眼的红光。男人脸色骤变:“不可能!这个装置应该早就失效了!”
“是爸爸!”林小山突然喊出声,“他在红绳里留下了东西!”她扯开绳结,一枚微型芯片掉在掌心。芯片表面浮现出林父的全息投影:“如果你们看到这段影像,说明我己经失败了。当年我偷偷修改了实验数据,真正的‘容器’不是孩子,而是...”
画面突然扭曲。男人疯狂大笑,按下遥控器:“太晚了!启动清除程序!”矿洞开始剧烈震动,天花板的碎石纷纷坠落。陈警官大喊:“快撤!”
“等等!”彭兆林抓住男人的衣领,“我母亲到底怎么死的?”
“她?”男人露出癫狂的笑,“得知你是个‘废品’后,就自我了结了。不过别伤心,很快你们就能团聚——”
话音未落,林小山突然将芯片按在岩壁的凹槽。一道蓝光闪过,所有的金属装置开始逆向运转。男人惊恐地看着自己的身体逐渐透明:“不!这不可能!”
“是爸爸赢了。”林小山的眼泪砸在芯片上,投影里的林父露出最后的微笑,“记住,真正的力量不是控制,而是守护。”
矿洞坍塌的轰鸣中,彭兆林抱起林小山冲向出口。身后,戴银十字架的男人连同所有的实验设备,都化作数据流消散在蓝光里。老院长恢复了意识,虚弱地说:“当年我也是实验员,后来逃了出来...对不起,让你们卷入这些。”
“别说了。”彭兆林握住她的手,“都结束了。”
黎明的曙光中,警车与救护车的灯光交相辉映。林小山看着手腕上重新系好的红绳,突然转头问:“哥哥,我们还能去放风筝吗?”
彭兆林望向远处升起的朝阳,嘴角扬起温暖的弧度:“当然。等天彻底亮了,我们就去把风筝放到云彩上面。”
陈警官拿着检测报告走来:“辐射值己经恢复正常,这里会被彻底封锁。”他看向彭兆林,“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想带小山去看看海。”彭兆林说,“她爸爸生前总说,等案子结束,就带她去看真正的浪花。”
林小山突然拉住两人的手,将红绳绕在三人手腕上:“以后我们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对吗?”
彭兆林与陈警官对视一笑,同时点头。晨光中,红绳在他们腕间晃出温暖的光晕,就像那些逝去的人从未离开,化作最温柔的守护,永远系住这来之不易的团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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