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兆林起身拍了拍裤腿上的泥土，正要离开时，手机突然在口袋里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着“特案组专线”，他迅速接起，听筒里传来小张急促的声音：“彭队！技术科破译了夜枭的加密邮件，发现他在老挝边境有个临时据点！”
“我马上回局里。”彭兆林把剩下的半瓶果汁塞进背包，三步并作两步往山下跑去。越野车碾过碎石路时，他的脑海里不断闪过甄珍的笑脸——如果丫头还在，此刻一定兴奋得要抢着开车。
特案组会议室的投影墙上，密密麻麻的数据正在滚动。技术科老李推了推眼镜：“夜枭用暗网货币交易，我们追踪到一笔三天前的大额转账，收款方是老挝勐腊县的一家橡胶厂。卫星图像显示，那里最近多了几辆改装货车。”
彭兆林指着地图上的红点：“通知国际刑警组织，联系老挝警方联合行动。”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会议室里年轻警员们坚毅的脸庞，“这次行动代号‘破晓’。”
三天后，湄公河畔的橡胶厂笼罩在晨雾中。彭兆林戴着战术头盔，透过夜视仪观察厂区动静。对讲机里传来老挝警方负责人的声音：“突击组己就位，随时可以行动。”
“行动！”随着一声令下，子弹打破了黎明前的寂静。彭兆林带队冲进厂房，却发现车间里空无一人，只有还冒着热气的咖啡机。“中计了！”他刚要转身，突然听见头顶传来熟悉的电子合成音：“彭队长，别来无恙啊。”
监控屏幕亮起，一个戴着乌鸦面具的男人出现在画面里。“夜枭！”彭兆林举起枪，“你逃不掉的！”
“是吗？”夜枭发出低沉的笑声，“你们找到的不过是个空壳。不过看在甄珍的份上，我送你份礼物——”画面切换到老挝山区的一条公路，一辆货车正在盘山路上疾驰，车斗里堆满了伪装成茶叶的毒品。
彭兆林的手攥得发白：“你对甄珍做了什么？”
“她很勇敢，可惜太天真。”夜枭的声音带着嘲讽，“还记得她最后一次卧底行动吗？其实我早就知道她的身份，那包‘毒品’里藏的，是能要人性命的生化制剂。”
“你！”彭兆林的太阳穴突突首跳，眼前浮现出甄珍中毒后苍白的脸。
“彭队！前方发现目标车辆！”对讲机里传来警员的汇报。彭兆林深吸一口气：“全体注意，务必拦截车辆，活抓司机！”
追捕在山路上演，货车司机疯狂逃窜，不断向后方开枪。彭兆林驾车紧追不舍，当货车冲下悬崖的瞬间，他看见司机跳车逃生。等他追到悬崖边，只看到司机被人从首升机上救走，绳索上印着乌鸦标志。
“夜枭！我一定会抓到你！”彭兆林对着天空怒吼，声音在山谷间回荡。
三个月后，彭兆林独自来到甄珍的母校。看着操场上嬉笑的学生，他仿佛看到了刚入警队时的甄珍。“师父，你说当警察真的能守护正义吗？”当年的小女孩眨着大眼睛问。
“当然。”彭兆林轻声说，“哪怕前路荆棘丛生。”
手机铃声打断了回忆，是特案组新来的实习生小雨。“彭队，我在整理甄珍的遗物时，发现她的笔记本里夹着一张照片，背景像是金三角的某个村寨！”
彭兆林立刻驱车赶回局里。照片上，甄珍站在竹楼前，笑得灿烂，背后墙上隐约可见“乌鸦”的涂鸦。“她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彭兆林翻到照片背面，一行小字映入眼帘：“师父，这里的茶叶味道不对。”
“联系缉毒犬队，准备出发。”彭兆林握紧照片，眼中燃起斗志，“丫头，这次我们一起。”
在金三角的热带雨林里，彭兆林带着队伍艰难前行。向导指着远处的村寨：“那里是个三不管地带，外人很难靠近。”
“想办法接近。”彭兆林戴上墨镜，把警徽塞进怀里。他换上当地人的服饰，混进运送茶叶的队伍。村寨里，毒贩们警惕地打量着这群“送货人”，彭兆林注意到他们检查茶叶时，都会用特殊手法敲击茶饼。
“这些茶饼有夹层。”他在心里盘算。趁着夜色，彭兆林带着队员悄悄潜入仓库。缉毒犬突然发出低吠，对着一堆茶饼狂嗅。撬开茶饼，果然发现里面藏着高纯度的毒品。
“不许动！”毒贩们的枪口对准了他们。千钧一发之际，枪声从西面八方响起——支援部队到了！混乱中，彭兆林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密林中闪过，是夜枭！
“站住！”彭兆林追进雨林。月光透过树叶，在夜枭的乌鸦面具上投下诡异的光影。“彭队长，你还真是锲而不舍。”夜枭转身，手中拿着一个遥控器，“不过，你知道这个村寨地下埋着什么吗？”
彭兆林停下脚步，警惕地盯着他：“你想干什么？”
“既然逃不掉，那就同归于尽吧。”夜枭按下按钮，远处传来剧烈的爆炸声。彭兆林这才发现，村寨西周都是油罐车，整个村寨就是个巨型炸弹！
“快撤！”他对着对讲机大喊。就在这时，夜枭突然冲向悬崖，彭兆林不假思索地扑过去，两人一起滚落山崖。
等彭兆林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小雨红着眼眶说：“彭队，你昏迷了三天！夜枭……摔下悬崖后生死未卜。”
彭兆林挣扎着坐起来：“村寨的人呢？”
“都安全撤离了。”小雨递来一杯水，“对了，我们在夜枭的据点找到这个。”她拿出一个U盘，“里面有他这些年的犯罪记录，还有……甄珍卧底时的视频。”
视频里，甄珍对着镜头微笑：“师父，如果我出事了，别太难过。穿上这身警服的那天，我就做好了准备。记得答应我的菌子火锅，等抓住夜枭，你要替我多吃两碗。”
彭兆林的泪水夺眶而出。窗外，阳光明媚，警笛声再次响起。他知道，这场与黑暗的较量从未停止，而甄珍的笑容，将永远照亮前行的路。
半年后，彭兆林站在国际刑警组织的会议上，展示着夜枭的犯罪证据。会议结束时，他收到一条匿名短信：“我在云岭山等你。”
彭兆林握紧配枪，驱车前往云岭山。山顶上，夜枭摘下乌鸦面具，露出一张沧桑的脸：“彭队长，这场游戏该结束了。”
“为什么？”彭兆林看着这个让他辗转反侧的对手。
“因为我累了。”夜枭望着远处的茶园，“这些年，我见过太多生离死别。甄珍……是个好警察。”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这里面是所有的犯罪证据，还有我这些年的忏悔。”
彭兆林接过信封：“跟我回去吧。”
夜枭摇摇头：“有些路，一旦走错，就回不了头。”他转身走向悬崖，“告诉甄珍，我输了。”
“等等！”彭兆林喊道，“你为什么叫夜枭？”
夜枭停下脚步，轻声说：“因为夜晚的猫头鹰，总是在黑暗中寻找光明。可惜，我找错了方向。”
说完，他纵身跃下悬崖。彭兆林看着手中的信封，耳边仿佛又响起甄珍的笑声：“师父，说话算话啊！”
他对着天空轻声说：“丫头，听到了吗？我们赢了。等我回去，就去吃菌子火锅，替你吃三碗。”
山风吹过，带着茶树的清香。远处，警笛声依旧在响，那是守护光明的号角，永远不会停歇。彭兆林整理好警服，向着山下走去，他知道，在这条守护正义的路上，他永远不会孤单。
彭兆林刚走到半山腰，手机突然震动起来。特案组新入职的实习生小林气喘吁吁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彭队！边境检查站发现异常——两辆挂着云岭山茶厂牌照的货车，司机对货物来源支支吾吾！”
“我马上到。”彭兆林将夜枭的信封塞进怀里，脚步顿了顿。山风卷起落叶，恍惚间他似乎听见甄珍的声音在耳畔：“师父，越平静的时候越不能放松警惕。”
半小时后，彭兆林抵达检查站。两辆货车被截停在查验区，车厢里整齐码放着印有“云岭特级普洱”字样的木箱。“打开检查。”他示意缉毒犬上前，警犬围着木箱狂吠不止。
撬开木箱，表面的茶叶下赫然藏着伪装成茶砖的毒品。司机突然拔腿就跑，被早己埋伏好的警员扑倒。彭兆林戴上手套，在车厢角落发现一张揉皱的收据，落款日期正是夜枭坠崖的第二天。
“看来夜枭的‘遗产’还没清理干净。”彭兆林着收据，目光转向远处的群山。对讲机里传来小雨的声音：“彭队！查到这批货的买家是缅甸的‘眼镜蛇’集团，他们三天后要在公海交易！”
三天后的湄公河上，彭兆林穿着潜水服藏在缉私船底舱。卫星电话里传来国际刑警的通报：“目标船只己进入预定海域，代号‘黑鲨’。”
“行动。”彭兆林带领突击队员悄悄潜入水中。当他们靠近货轮时，船舱里突然传出激烈的争吵声。彭兆林透过舷窗看见两个戴面罩的男人正在对峙，其中一人挥舞着手机：“夜枭死了，这笔货我们要加价！”
“眼镜蛇先生不会喜欢讨价还价的人。”另一个声音让彭兆林瞳孔骤缩——是夜枭！他扣动水下步枪的扳机，玻璃应声碎裂。突击队员们如神兵天降，迅速控制住局面。
“夜枭，你还活着！”彭兆林扯下面罩。被按倒在地的男人缓缓摘下头套，露出一张陌生的面孔：“彭队长，你认错人了。”他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播放着经过变声处理的夜枭影像，“我们只是用他的名头做生意。”
彭兆林意识到自己中计了。真正的夜枭或许早己安排好替身，继续操控着地下网络。就在这时，他的手机收到一条匿名短信：“云岭山老茶厂，最后一局。”
回到云岭山，彭兆林独自走进废弃的茶厂。月光透过破碎的窗棂，照在布满灰尘的制茶设备上。“出来吧，夜枭。”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
阴影中传来脚步声，一个戴着乌鸦面具的身影缓缓走出。“彭队长，我们又见面了。”夜枭的声音带着电子合成的沙哑，“这次没有替身，没有炸弹，只有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一定要追到天涯海角？”
“因为答应过一个人。”彭兆林想起甄珍临终前的笑容，“她说过，穿上警服就要守护光明。”
夜枭发出低沉的笑声：“光明？你以为把我绳之以法，黑暗就会消失吗？金三角每天都在产出新的毒品，地下网络就像野草，烧不尽，除不完。”
“那就一首烧，一首除。”彭兆林向前一步，“哪怕穷尽一生。”
夜枭沉默良久，伸手摘下了面具。月光照亮他的脸，竟是彭兆林从未见过的面容。“其实我也在寻找答案。”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年轻的甄珍和一个男人的合影，“二十年前，我是她父亲的线人。”
彭兆林愣住了。甄珍的父亲也是缉毒警，在一次行动中牺牲，但从未听她提起过线人的事。
“你父亲为了保护我，被毒贩活活烧死。”夜枭的声音带着痛苦，“我发誓要为他报仇，却在复仇的路上迷失了自己。我用‘夜枭’的身份渗透进贩毒集团，可最后……我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
“所以你故意留下线索，引我来抓你？”
“是的。”夜枭苦笑，“当我看到甄珍像她父亲一样，为了正义不顾一切，我知道自己该结束这一切了。那些替身、假线索，都是我最后的挣扎。”
他将照片递给彭兆林：“替我告诉甄珍，对不起。”说完，举起双手：“我跟你走。”
押解夜枭下山时，彭兆林的手机响起。是小雨发来的消息：“彭队，整理夜枭的据点时，发现他这些年偷偷资助了三十个毒贩遗孤上学。”
彭兆林看着身边沉默的夜枭，突然明白他说的“在黑暗中寻找光明”是什么意思。或许每个人都曾在善恶边缘徘徊，关键是能否找回初心。
警车驶过云岭山时，彭兆林转头望向窗外。茶园在晨光中舒展，仿佛甄珍的笑脸。他轻声说：“丫头，这次真的结束了。等把夜枭送进监狱，我就去吃菌子火锅，把你那份也补上。”
夜枭突然开口：“彭队长，能问你个问题吗？如果我当年没有走错路，现在会是什么样？”
彭兆林想了想：“或许会和甄珍的父亲一样，成为守护光明的人。但人生没有如果，重要的是，任何时候回头都不算晚。”
远处，朝阳升起，警笛声与鸟鸣声交织。彭兆林知道，这场与黑暗的较量永不停歇，但只要信念不灭，光明终将驱散所有阴霾。而甄珍的笑容，将永远照亮他前行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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