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李啊。”
黄德海终于艰难地挤出了这个称呼，只觉得舌头都快打结了，“你、你今天过来，是有什么……有什么吩咐吗？”
李风生看着黄德海那副战战兢兢的样子，心里其实没什么波澜。
权力这东西，有时候确实挺好用的。
“吩咐倒不敢当。”
李风生说：“黄院长，是这样的，我希望能有一个独立的科室。”
黄德海一愣，独立科室？
医院的科室都是定好的，要额外拨出一个独立科室，这不是小事。
他下意识地想拒绝，但脑海里瞬间闪过了那天在病房里，上面那位领导在提到李风生时那种带着敬畏的眼神，还有李风生那神乎其神的手段……
他打了个寒颤。
这个人绝对不是能轻易得罪的。
“咳咳……”黄德海清了清嗓子，“独立科室……咱们医院编制有限，而且……”
“不过呢，”
“为咱们医院的优秀人才提供便利，也是我这个当院长的职责嘛！”
“独立的科室……要不这样，咱们院里有个中医科。”
黄德海转过身来，脸上带着一点“我为你着想”的表情，“那个周主任呢，年纪大了，也快到点儿了。”
“我跟他说说，让他提前退退。”
“中医科你也知道，平时病人不多，大部分还是来看西医重病大病的。”
“科室里也没几个人。这样，你一个人去，就你一个大夫。”
“清清静静的，也方便你做研究……或者看些……特殊的病人。”
黄德海最后几个字说得有点含糊，但李风生听懂了。
他是在暗示，这个没人、独立的科室，正好可以满足他“隐蔽”的需求。
李风生点了点头，这倒是正合他意。
他要的本来就不是什么名头或者团队，只是一个不被打扰的空间。
“那就多谢黄院长了。”
李风生站起身，“我现在就回去收拾一下东西，搬过去。”
黄德海立刻堆起笑容：“不客气，不客气！小李啊，以后有什么需要，随时跟我说！”
从院长办公室出来，李风生径首回了神经外科。
科室里的人看到他，眼神都带着些许敬畏。
他回到自己的小隔间，开始收拾为数不多的东西。
刚收拾到一半，张主任推门进来了。
“小李，你这是要干嘛？”
张主任看着他打包的样子，好奇地问。
“搬到中医科。”李风生说。
张主任一听，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中医科？你去中医科干嘛？你可是神经外科的！而且中医科现在就周老一个大夫吧？你过去干啥？”
“院长安排的。”
李风生言简意赅。
张主任“哦”了一声，没再多问，但他脸上的表情写满了难以置信。
医院这是什么操作？把他们神经外科的骨干往快要撤销的中医科塞？
不过想到李风生最近展现出的各种不可思议的手段和院长对他的态度，张主任又觉得也许……
这就是大人物的世界吧。
他没再纠结，而是主动上前帮忙：“来来来，小李，我帮你搬。”
“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李风生也没矫情，笑道：“那就麻烦张主任了。”
张主任毕竟是老资历了，手脚麻利，没一会儿就把李风生的东西打包好。
二人一起搬着箱子，穿过走廊，往医院另一侧的中医科走去。
中医科确实偏僻。
走廊尽头一个角落，挂着一块老旧的牌子——“中医科”。
推开门，里面一股淡淡的药材味，混合着陈旧的气息。
办公室不大，靠墙几个空荡荡的格子间，一看就是很久没用过的。
最里面有一间单独的诊室，门上写着“周建主任医师”。
“周主任的东西还没搬走呢。”
张主任看着那间诊室说。
李风生扫了一眼，点了点头：“没事，我不急。”
“等周主任搬走了我再收拾。”
他把自己的东西放在一个空着的格子间里。
张主任帮着放下箱子，拍了拍手上的灰：“那行，小李，我先回去了。”
“以后有事儿随时喊我啊！”
“好，谢谢张主任。”
送走了张主任，李风生环顾了一下这个新的“地盘”。
冷清，安静，正合适。
他从箱子里拿出一个保温杯，里面是雪莲宛泡着枸杞。
这玩意儿喝起来确实挺管用，感觉身体里的那股劲儿越来越足了。
他悠哉悠哉地喝着水，靠在椅子上。
他本来以为中医科这里会门可罗雀，没想到没过多久，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请进。”
进来的是一个年轻姑娘，看着也就二十出头，脸色有点苍白，眼睛里带着血丝。
她手里拿着挂号单，有些犹豫地看着李风生。
“医生您好……我是挂您的号。”
姑娘小声说，眼神里透露出一丝困惑。
大概是没想到中医科只有一个这么年轻的大夫吧。
“嗯，坐。”
李风生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姑娘坐下，把挂号单放在桌上。
李风生瞄了一眼，挂号费——五块钱。
这确实是中医科的常规挂号费，但对比西医那边动辄几十上百的专家号，简首便宜得离谱。
“说吧，哪儿不舒服？”李风生问。
姑娘开始描述自己的症状：“我最近总是失眠，睡不着，就算睡着了也总是做梦，特别累。”
“然后白天精神很差，头疼，注意力不集中，还老是心慌……”
她越说越愁，“去了好多家医院看了，神经内科、精神科都看过，药也吃了不少，都没什么用。”
李风生听完，稍微思索了一下。
“你这个症状，好治。”
姑娘眼睛一亮，又带着点不敢相信。
看了那么多大医院专家都没治好，这个年轻医生却说好治？
“真的吗？”
她小心翼翼地问。
“真的。”李风生点头，“不用吃药，也不用打针。我给你点一下穴就好了。”
点穴？
姑娘更懵了。
她花了五块钱挂号，就听了个点穴？
她很想站起来就走，但看着李风生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又鬼使神差地没动。
李风生看出了她的疑虑，但也没解释。他起身走到门边，把诊室的门关上。
“把你觉得最不舒服的地方指给我看看。”
李风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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