湄南河的夜风裹着咸涩的水汽,林福独自坐在佛寺废墟的断墙上,鹤形玉印在膝头泛着微光。远处传来阿提查和娜拉的争吵声——哥哥嫌妹妹练刀时总盯着林福的背影,娜拉红着脸把双刀摔在地上,刀柄震落几片破碎的佛偈。
"又在想王室的事?"素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的翡翠护腕新缠了布条,金血仍在缓慢渗出。林福没回头,望着河面上东印度公司沉船的残骸:"坤猜说王宫里有暗门首通海底龙宫,可每次提起,他的鹤纹短刀就会发烫。"
帕莎抱着蛇形软剑走过,冰蓝色的长发沾着海盐。她瞥了眼林福膝头的玉印,冷哼一声:"比起海妖,人心更难琢磨。"话音未落,少年祭司跌跌撞撞跑来,骨笛残片在怀中叮当作响:"不好了!阿提查和...和坤猜打起来了!"
祠堂后院,阿提查的铁棍砸在石臼上,溅起的火星照亮坤猜渗血的嘴角。"你每次靠近林福都鬼鬼祟祟!"阿提查的肌肉紧绷,"上次在海底,你故意引开那些海尸,是不是想独吞玉珏?"坤猜抹了把脸,短刀在月光下划出冷光:"我母亲的血在这刀上,比你的铁棍更懂什么是守护!"
娜拉冲上去想拉开两人,却被阿提查的气劲带得踉跄。林福及时扶住她,掌心的温度让娜拉耳尖发烫。帕莎突然甩出冰刃隔开两人,冷声道:"都别吵了!东印度公司的密探三天前就混进了唐人街。"
素婉蹲下身查看坤猜的伤口,金血顺着她指尖渗入地面,竟开出一朵小小的鹤形荧光。"你这伤...是被玉珏邪气反噬的。"她皱眉,"上次在海底,你强行催动短刀,是不是瞒着我们什么?"坤猜别过头,喉结滚动:"我母亲...是王室旁支,她临终前说,鹤纹玉珏本该属于..."
话被突如其来的爆炸声打断。祠堂的梁柱轰然倒塌,烟尘中冲出十几个蒙面人,他们的刀刃上淬着黑紫色的毒——正是东印度公司的暗杀者。林福抱起摔在地上的娜拉,玉印迸发出翡翠光芒:"阿提查、帕莎,护住祭司!素婉,帮坤猜逼毒!"
混战中,娜拉的蝴蝶双刀突然脱手。她扑过去捡刀,却被毒刃划破手臂。林福几乎是本能地挡在她身前,掌风震退杀手,自己却被毒雾呛得咳嗽。"为什么要救我..."娜拉的眼泪混着血珠滴落,"你明明...明明心里只有玉珏和暹罗..."
阿提查的怒吼声传来。他的铁棍被斩断半截,左肩插着一枚蛇形暗器。帕莎的冰剑结满裂痕,却仍死死护着身后的少年祭司。素婉的金血即将耗尽,坤猜却突然握住她的手:"用我的血!鹤纹血脉能..."
林福的玉印突然发出刺目强光。他看到初代女祖师的虚影在战场上空浮现,战甲上的鹤纹与坤猜短刀的纹路完美重合。当最后一个杀手倒下,月光重新照亮众人狼狈的面容。娜拉躲在林福身后包扎伤口,阿提查默默捡起妹妹的双刀,帕莎别过头擦拭冰剑上的血迹,素婉靠在坤猜肩头昏睡,少年祭司的骨笛残片终于彻底碎裂。
"明天,我们去王宫。"林福握紧玉印,指节发白,"但在此之前..."他望向众人,"我们得先学会怎么...互相搀扶着活下去。"
夜风掠过废墟,带着佛寺残留的檀香。娜拉偷偷把一块绣着鹤纹的帕子塞进林福袖中,阿提查踢了踢坤猜的脚,扔给他半块干硬的饼。帕莎哼着暹罗小调修补冰剑,素婉的金血在坤猜手腕上凝成细小的鹤形疤痕。
远处的王宫里,黑雾愈发浓重。但此刻,这群伤痕累累的人围坐在篝火旁,听少年祭司讲述最后一段梵文预言。火光映在他们脸上,有疲惫,有倔强,也有一丝连他们自己都未察觉的、悄然生长的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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