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谷的晨雾还未散尽,娜拉蹲在井边搓洗染血的衣裳,木槌砸在石板上的声响惊飞了檐角的鸽子。她盯着水面倒影,指尖无意识着林福昨夜替她包扎的布条,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又在想他?"帕莎斜倚在门框上,冰蓝色长发随意挽着,蛇形软剑在掌心转了个圈。娜拉猛地起身,木桶里的水花溅湿裙摆:"我只是...只是觉得他太累了。"帕莎嗤笑一声,将沾着冰渣的毛巾甩在她肩上:"要我说,不如把鹤纹帕子首接塞进他怀里。"
祠堂内,阿提查正用断棍劈柴,木屑飞溅在他新结痂的伤口上。坤猜默默递过一壶草药酒,却被他挥开:"别假惺惺的,昨天要不是你硬冲上去,素婉也不会为了救你耗尽金血。"坤猜的手顿在半空,鹤纹短刀突然发出嗡鸣——他看见素婉正倚在廊柱上,翡翠护腕黯淡无光,金血只余浅浅一层。
"让我看看。"林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握住素婉的手腕,玉印的翡翠光芒与金血共鸣,却只能勉强维持护腕的纹路。素婉苦笑:"别白费力气了,自从海底一战,我的血脉之力就..."话未说完,少年祭司突然撞开木门,袍角沾满泥浆:"王宫里的密道...被发现了!"
众人赶到时,密道口的青铜鹤首雕像己被斩断,地上散落着东印度公司的徽章残片。娜拉的蝴蝶双刀率先出鞘,却被林福拦住:"等等,这血腥味...不对。"他蹲下身,指尖沾起一抹暗紫色液体——是南洋巫术中的"蚀心蛊"。
阿提查突然暴喝一声,铁棍砸向阴影处。黑影一闪,竟是个身着暹罗传统服饰的少女,怀中抱着个啼哭的婴儿。"别杀她!"素婉冲上前,金血在掌心凝成光盾,"她身上有王室的莲花胎记!"
少女跌坐在地,发间的玉簪碎成两半。她抱紧怀中的孩子,眼神却异常冷静:"我是王室旁支,这孩子...是被诅咒的继承者。东印度公司要拿他献祭海妖。"她望向林福手中的玉印,泪水砸在婴儿襁褓上:"你们必须带他离开,否则整个暹罗..."
坤猜的鹤纹短刀突然剧烈震颤,刀刃映出少女的面容。他踉跄后退,撞翻墙角的烛台:"你...你和我母亲长得一模一样!"少女一愣,露出与坤猜如出一辙的鹰钩鼻:"原来你就是阿依的儿子..."
帕莎突然甩出冰刃,斩断从密道深处袭来的锁链。锁链末端缠绕着鸦片烟枪熔铸的铁球,球身刻满被抹去的梵文。林福将玉印按在婴儿眉心,翡翠光芒驱散了孩子眼尾的紫雾:"娜拉,带他们回祠堂!阿提查、坤猜,跟我堵住密道!"
混战中,素婉的金血终于耗尽。她的翡翠护腕碎裂成粉末,却仍用软鞭缠住失控的铁球。阿提查想冲过去救援,却被三根锁链缠住脚踝。千钧一发之际,帕莎的冰剑刺入他脚下的海水,寒气顺着锁链蔓延,冻住了操控者的手腕。
"为什么救我?"阿提查瞪着帕莎,她的冰蓝色长发己被血染红。帕莎别过头,冰剑在掌心裂出细纹:"别误会,我只是不想少个能扛重物的蠢货。"
当密道终于崩塌,众人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回到祠堂。娜拉正在给婴儿喂奶,少女坐在她身旁,轻轻梳理着她的发辫。林福望着玉印中渐渐黯淡的鹤纹,突然感到肩头一沉——是素婉将半块翡翠护腕碎片放在他掌心:"以后...靠你们了。"
夜色渐深,帕莎独自坐在屋顶,望着冰剑上的裂痕发呆。阿提查悄悄爬上屋顶,递过一碗温热的草药汤。两人沉默许久,首到第一颗星子刺破云层。"其实...你的冰剑挺好看的。"阿提查的耳朵通红,"就像...就像你每次救人时的样子。"
帕莎手一抖,药汤洒在衣襟上。她转身要走,却听见身后传来更小声的嘟囔:"还有...别总盯着林福看了,他笨得很。"
祠堂内,林福望着熟睡的众人,玉印突然发出微弱的光。鹤纹与蛇纹在印中交织,仿佛预示着某个即将揭晓的秘密。而在王宫深处,黄金蛇形面具下的笑声正顺着密道蔓延,惊醒了沉睡百年的海妖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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