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谷的黎明被一层紫雾笼罩,湄南河的水面浮着细碎的玉珏残片,泛着诡异的幽光。林福蹲在河边洗手,鹤形玉印突然发烫,指缝间渗出的水珠竟凝结成微型九头蛇。他猛地起身,却见娜拉正望着自己的倒影发呆,水中的影子嘴角勾起一抹不属于她的冷笑。
"林福哥!"阿提查的吼声从祠堂传来。众人赶到时,发现帕莎的冰剑插在梁柱上,剑刃结满黑霜。她靠在墙角发抖,冰蓝色长发间缠绕着锁链状的黑雾:"我...我刚才想杀了素婉。"素婉的金血正顺着护腕纹路流淌,在地上画出扭曲的鹤形——方才帕莎的冰刃离她咽喉只有半寸。
坤猜的鹤纹短刀突然自动出鞘,刀刃指向蜷缩在角落的王室少女。少女怀中的婴儿啼哭不止,眼尾的紫雾愈发浓重。"你身上有海妖的气息!"坤猜的声音发颤,母亲临终前的画面在脑海闪现:她将玉珏塞进自己襁褓时,眼神里藏着同样的恐惧。
少年祭司捧着骨笛残片靠近婴儿,笛身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残片上的梵文渗出金血,拼凑出半幅预言:"双生影现,心渊蚀月,鹤蛇同归,方破劫灭。"他望向众人,瞳孔映出八道重叠的影子:"海妖的元神未灭,它寄生在我们最亲近的人身上..."
话音未落,娜拉突然暴起,蝴蝶双刀划出紫黑色的光弧。林福本能地用玉印格挡,却被震退三步。娜拉的眼神空洞,嘴角溢出黑血:"你们以为打败总督就赢了?海妖的真正形态...是你们心底的懦弱!"她的招式快若鬼魅,每一刀都刺向众人的旧伤——阿提查的左肩、帕莎的手腕、素婉碎裂的护腕。
"娜拉!是我啊!"阿提查铁棍横扫,却在触及妹妹衣角时硬生生收力。帕莎趁机甩出冰链缠住娜拉,却被对方反手扯入怀中。娜拉的指尖贴上帕莎眉心,冰蓝色长发瞬间染上黑雾:"你不是一首嫉妒我能靠近林福吗?"
素婉的金血突然沸腾,她咬破舌尖,将带着灵力的血喷在娜拉后背。黑雾中浮现出娜拉的记忆碎片:幼时被父母遗弃在佛寺、看着林福与素婉并肩作战时的酸涩、在镜厅误以为被背叛的绝望。"她被海妖的影分身寄生了!"素婉的声音带着哭腔,"影分身会放大她最深的执念!"
林福握紧玉印,翡翠光芒中浮现初代女祖师的虚影。"鹤拳之道,以柔化刚。"虚影的战甲渗出金光,"去触碰她的心,而不是对抗她的刃。"他扔下玉印,徒手抓住娜拉的刀刃,鲜血顺着刀锋滴落:"你还记得吗?去年泼水节,你教我绣鹤纹帕子,针脚歪得像蜈蚣。"
娜拉的动作顿了顿,黑血从嘴角滴落的速度慢了下来。林福继续说着,声音哽咽:"你总说我眼里只有玉珏和暹罗,可你知道吗?每次看到你偷偷藏起受伤的表情,我..."他的手掌贴上娜拉眉心,玉印的光芒顺着血脉流入,"我害怕自己保护不了你。"
黑雾发出尖锐的嘶吼,娜拉的瞳孔重新清明。她看着林福掌心的伤口,泪水砸在刀背上:"对不起...我好像又任性了。"寄生的影分身化作紫烟消散,却在消失前钻进了王室少女怀中的婴儿体内。
少年祭司的骨笛残片突然炸裂,金血在空中画出警示符文。河底传来锁链断裂的声响,九头海妖的骸骨重新拼凑成型,而它的心脏位置,赫然是婴儿啼哭的幻影。坤猜握紧短刀,刀刃上的鹤纹与婴儿襁褓中的蛇形玉珏残片共鸣:"这次,我们要从根源上斩断邪念。"
暮色中,八人围坐在祠堂。娜拉用绷带仔细包扎林福的手,指尖仍在颤抖。阿提查默默往帕莎碗里夹了块烤鱼,被她嫌弃地瞪了一眼,却没把鱼挑出来。素婉的护腕彻底碎裂,坤猜将母亲留下的鹤纹布巾撕成两半,与她各自系在腕间。
少年祭司在废墟中找到半块铜镜,镜面上映出众人的倒影。奇怪的是,娜拉的影子依然带着淡淡的紫雾,而婴儿的倒影里,竟坐着个与总督容貌相似的孩童。林福握紧玉印,鹤纹与蛇纹在印中疯狂旋转——真正的决战,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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