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谷的市集飘着青木瓜沙拉的酸辣香气,娜拉蹲在菜摊前挑选秋葵,竹篮里的玉珏残片突然发烫。她抬头望去,只见帕莎的冰蓝色长发在人群中闪过,发梢凝结的冰晶却泛着诡异的紫。阿提查攥着刚买的咸鱼追上去,铁棍把石板敲得当当响:"帕莎!你又偷溜去镜厅了?"
素婉靠在绸缎庄的廊下,指尖无意识着护腕上新添的冰纹。金血在翡翠纹路里流动,却总在触及蛇形印记时凝滞。坤猜捧着药罐穿过人群,看见她望着河面上东印度公司的商船出神,船帆上褪色的鹤纹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像一道未愈的伤口。
少年祭司的骨笛残片在佛龛震动,震落的金粉在地面拼出破碎的梵文。王室少女抱紧婴儿后退,襁褓里的玉珏茧正在渗出黏液,每一滴都在青砖上腐蚀出蛇形凹痕。"他...他的心跳声变了。"少女的莲花胎记只剩淡淡的粉,"像海浪拍打着玉珏。"
林福将玉印贴在婴儿胸口,翡翠光芒却被茧壳弹成细碎的光斑。他瞥见素婉袖口渗出的黑血,喉结动了动,却被娜拉拽到一旁。"你看这个。"娜拉展开新绣的帕子,鹤纹与蛇纹的丝线在月光下交织,"我试着用冰镜碎片混在金粉里,结果..."帕子上的图案突然扭动,化作双生鹤影。
深夜的镜厅,帕莎的冰剑抵在铜镜上。镜面映出的不是她的倒影,而是阿提查被锁链刺穿的幻象。冰刃划过镜面,却溅起带着鸦片气味的黑雾。"还在执着于那个梦?"黑袍人的虚影从镜中渗出,手中把玩着素婉掉落的金箔,"你以为他会爱上一个随时可能变成怪物的人?"
阿提查踹开镜厅的门时,正看见帕莎的冰剑悬在自己咽喉。他愣了一瞬,突然咧嘴笑了,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给你留的糖渍芒果,快尝尝。"黑雾中的幻象轰然碎裂,帕莎的冰剑哐当落地,冰蓝色的睫毛上凝着水珠。
素婉在佛堂焚烧古籍,金血化作火焰舔舐着记载海妖的书页。坤猜抢过她手中的火把,却被金血锁链缠住手腕。"这些年我看着母亲被金血吞噬。"她的声音混着纸灰,"现在轮到我了,不是吗?"坤猜突然咬破她的护腕,含住渗出的金血:"那就让我陪你一起疯。"
娜拉的蝴蝶双刀在庭院震动,刀刃上的冰镜碎片映出素婉的脸。她冲进佛堂时,正看见坤猜的鹤纹短刀与素婉的金血纠缠。林福的玉印突然炸裂成九块,每块碎片都映出不同的记忆:阿提查教帕莎生火时烫红的手、素婉为众人缝补的针脚、娜拉偷偷给林福绣的帕子...
"原来我们早就成了彼此的枷锁。"林福拾起碎片,翡翠光芒中浮现初代女祖师的虚影。她的战甲不再是鹤纹独舞,而是与蛇形图腾融为一体。少女的莲花胎记突然发出强光,将婴儿的玉珏茧托起,茧壳裂开缝隙,露出里面蜷缩的光团——那分明是个与素婉幼年相似的女孩。
黎明的钟声里,素婉的护腕彻底碎裂,却在腕间烙下鹤蛇共生的刺青。帕莎的冰剑裂痕中长出了会发光的苔藓,阿提查的铁棍缠着她新织的冰蓝布条。娜拉的帕子盖在婴儿身上,玉珏茧化作流光没入他心口,留下一朵半透明的莲花。
少年祭司的骨笛吹出陌生的曲调,湄南河的潮水突然倒灌。河底升起无数发光的茧,每个茧里都映着众人的倒影。而在王宫地窖,那面铜镜彻底碎裂,镜中走出个与素婉容貌相同的少女,她的眼瞳是流动的金血,手中握着半块刻着"双生同归"的玉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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