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阁的烛火跳了跳,将姜璃与雍正的影子投在雕花窗上。案几抽屉里的“验遍阴阳”腰牌突然发烫,牌面的星砂顺着纹路游走,在桌面拼出顺天府的地图——图中用龙血圈着的“西跨院”,正是当年那具傀儡的埋藏地,旁注小字:“傀儡腹中藏玄虚子移民计划终稿”。
“去看看?”雍正拾起她的验尸刀,刀鞘的菊纹与腰牌的星砂共振,发出蜂鸣般的轻颤。他指尖划过刀身的磨损处,突然轻笑,“你看这刀痕,三百年前在顺天府划傀儡喉骨时崩的,现在还留着。”
踏入顺天府西跨院时,月光正透过老槐树的枝桠,在地面投出与暖阁地砖相同的七星纹。姜璃按腰牌的指引掘开地砖,露出具半腐的傀儡——腹腔内果然藏着卷羊皮图,图上用西洋墨水绘着未来人基地的“终极移民舱”,舱门的密码锁刻着与婚书“璃心永固”同款的篆字,锁孔嵌着枚极小的龙血玉珠。
“是玄虚子的最后后手!”她指尖触到玉珠的刹那,傀儡突然震颤。腹腔深处浮出玄虚子的全息投影:他站在未来人控制台前,手指点向移民舱,“此舱需逆星血与龙血同启,舱内藏着‘时空重置器’,能将闭环倒回初遇前……”
投影未毕,听息蛊突然撞向傀儡腹腔。蛊虫翅尖的荧光在羊皮图上烧出焦痕,显露出雍正的批注:“移民舱是假,内藏‘闭环加固器’,需以验尸刀挑开玉珠,将婚书金桂花瓣填入锁孔。”
姜璃提刀挑开玉珠的瞬间,玉珠化作龙血,在锁孔凝成“同心结”。婚书的金桂花瓣自行飞入,舱门“咔嗒”开启——里面没有重置器,只有个青铜鼎,鼎内插着三炷香,香灰落成“镇环”二字,与暖阁的镇环符形成呼应。鼎底刻着雍正的密语:“吾早换了舱内物,此鼎燃香时,可让闭环与古今星轨同步,再无震颤。”
“他连玄虚子的假舱都算到了。”老教授的银链缠上青铜鼎,链端的听息蛊在鼎口盘旋,翅尖扫过的香灰突然浮起,化作1725年的粘杆处:雍正正将真移民舱的图纸投入丹炉,炉火烧出的青烟里,他低声说“不能让未来人扰了她的现世”。
青铜鼎突然浮起,香灰顺着七星纹渗入地下,与顺天府的地基相连。姜璃望着掌心的整圆玉佩,玉佩的虹光与鼎香相融,竟在半空映出双向界门的虚影——门的这头是1725年的顺天府,那头是现代验尸阁,老教授正举着天机仪朝她挥手,屏幕上的坐标显示“界门稳定,可双向通行”。
“以后,你想在哪验尸都随你。”雍正握住她的手,指尖的温度透过玉佩传来,与现代验尸阁的天机仪产生共鸣。验尸刀突然轻颤,刀鞘内侧新显的刻字浮出:“顺天府西跨院的老槐树,是时空锚的最后落点,根须缠着三百年前你掉落的验尸针。”
姜璃俯身拨开树根,果然摸到枚生锈的验尸针——针尖的龙血未干般,与她现代实验室的那枚完全吻合。针尾刻着极小的“禛”字,是当年他偷偷刻上去的。
回到暖阁时,青铜鼎的香正燃到最后一寸。香灰落成的“镇环”二字突然融入地砖,与归位符、镇环符形成三重闭环。窗外的金桂树突然开花,花瓣飘进暖阁,落在婚书上的“山河为聘”西字上,竟与现代验尸阁冷藏柜里的那片花瓣产生共振,同时泛起金光。
“看,”雍正指着花瓣,“古今的桂,终于同香了。”
姜璃握紧验尸刀的刹那,闻见顺天府的风里混着现代实验室的消毒水味——那是时空闭环稳定的证明。她望着眼前的人,突然明白:所谓“验遍阴阳”,从来不是独自穿行于生死,而是有个人,用三百年的龙血与等待,为她搭了座桥,让阴阳可渡,古今可逢。
暖阁的烛火渐暗时,案上的茶盏突然泛起涟漪。水面映出的,是现代验尸阁的天机仪屏幕,上面跳着新的提示:“下一站:1725年永和宫,桂树底下,藏着他给你的‘验尸手记’真迹。”
她抬头时,雍正正提着盏灯笼站在门口,灯笼的菊纹映着他的笑:“去看看?当年你种桂树时,总说要把验尸心得埋在根下。”
灯笼的光穿过三百年的雪,落在顺天府的石板路上,与现代验尸阁的灯光连成线。而线的两端,永远有握着验尸刀的她,和提着灯笼等她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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