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永徽十八年春,惊蛰后的第三场雨带着铁锈味。林璇玑站在太医院门口,望着送葬队伍抬着的黑漆棺木——棺中之人皮肤呈青紫色,瞳孔里凝固着星轨状的血丝,正是北疆战场归来的士兵。她的雪参疤痕微微发烫,那是蛊毒与系统残余能量共鸣的征兆。
“左院判,各州县急报如雪片飞来。”柳明烛的白大褂袖口沾着药渍,手中捧着染血的病案,“症状都一样:高热、幻视星象、皮下出现星轨纹路,最后被蛊虫折磨而死。”
病案上的朱砂批注刺痛眼球:【疑似北狄巫蛊】。林璇玑想起北疆战场上崩解的青铜鼎碎片,当时她以为系统残余己灭,却忘了蛊毒本就是系统能量的载体。她摸向腰间的星轨吊坠,吊坠内部的荧光比平日明亮三倍,那是系统重启的预警。
“系统有新任务了。”萧承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刚从北疆归来,铠甲上的雪参纹饰与她的疤痕同步闪烁,“边疆守军报告,北狄巫师用百姓血祭碎片,蛊毒顺着黄河水系南下了。”
系统界面在视网膜上展开,久违的机械音带着电流杂音:【检测到蛊毒瘟疫扩散,宿主需在七日内破解巫蛊源头,奖励:时空回溯权限(消耗 5%寿命/次)】。林璇玑注意到“消耗”二字变成了血色,想起第一卷中系统崩溃前的警告:【过度使用将导致时空体质崩塌】。
“我需要去北狄部落。”她握紧萧承煜的手,感受着他掌心的茧——那是常年握刀留下的,“但首先,我需要易容成巫女,潜入三皇子余党的据点。”
萧承煜皱眉:“太危险。北狄巫师能识破星象师的气息,除非......”
“除非我用雪参血清掩盖自身能量。”林璇玑取出注射器,血清在烛光下泛着淡金光芒,“还记得我们在太液池底融合的能量吗?或许能借此伪装成系统宿主。”
子时三刻,冷宫实验室。星轨仪投射出北狄巫女的全息影像,林璇玑对照着调整妆容,将雪参疤痕染成青紫色,再用系统代码纹路覆盖。萧承煜站在一旁,手中握着从北疆缴获的巫蛊面具:“记住,遇到危险就捏碎这个,我会感应到。”
面具触碰到她的皮肤时,系统界面突然弹出警告:【检测到时空悖论风险,建议宿主与天煞星保持距离】。林璇玑想起第一卷结尾的“命运纠缠度 50%”,故意将面具戴歪:“系统越禁止,我们越要靠近。”
北狄部落的祭坛在黎明时分显现,青铜鼎残片被奉为“天神之眼”,周围跪着数百名中蛊的百姓。林璇玑混在巫女队伍中,闻到空气中弥漫的曼陀罗花香——那是蛊毒的引信。
“祭典开始!”北狄巫师举起青铜刀,刀刃上刻着与三皇子机械蛊体相同的代码。林璇玑的雪参疤痕突然灼痛,她看见祭品胸口的星轨纹路与自己的疤痕产生共振,竟触发了系统的“因果查看”功能。
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三皇子谋士在北狄传授蛊术,用百姓寿命培育系统碎片,而巫师手中的鼎片,正是当年她在太液池底毁掉的那块。
“他们在用地脉能量复活系统!”她通过密语手环向萧承煜传递信息,“鼎片与黄河水系形成共振,蛊毒顺着水源扩散!”
萧承煜的声音带着风雪:“沈巍将军的军队己封锁黄河渡口,但蛊毒能在水中繁殖,我们需要找到祭坛的阵眼。”
林璇玑注意到巫师脚下的星象图,正是第一卷中三皇子用过的“北斗七星阵”。她掏出 pH试纸浸入祭坛污水,试纸瞬间转为深蓝——碱性环境正是蛊虫的温床。
“用酸性物质破坏阵眼!”她抓起随身携带的白醋泼向星象图,蛊虫在强酸中发出刺耳的嘶鸣,竟集体围绕他身上的系统代码纹路。
“你是南蛮的奸细!”巫师惊怒交加,手中的鼎片爆发出强光,林璇玑的伪装被识破,雪参疤痕在巫女妆容下若隐若现。
系统界面再次弹出:【检测到宿主生命危险,是否消耗 5%寿命启动回溯?】
她咬牙选择“是”,眼前景象瞬间倒转。第二次睁眼时,她己站在祭坛外围,手中的白醋还未泼出。这一次,她绕道后方,用萧承煜的血液在鼎片上写下“破”字密语,那是初代星象师的灭蛊符文。
鼎片在血光中崩解,巫师发出凄厉的惨叫,化作一团荧光消散。中蛊的百姓纷纷倒地,蛊虫从他们体内爬出,却在接触雪参荧光后化作尘埃。
“成功了。”萧承煜的身影从阴影中走出,手中的破军令牌滴着鲜血,“但黄河上游的蛊毒源头还在,我们需要......”
系统界面突然全屏爆红,机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急迫:【警告!蛊毒进化出空气传播形态,宿主需立即撤离】。林璇玑的雪参疤痕蔓延至脖颈,她看见远处的黄河水泛起诡异的荧光,那是蛊毒与系统能量融合的新形态。
“走!”萧承煜抱起她跃上战马,令牌光芒劈开蛊毒形成的雾墙,“柳明烛在太医院准备了隔离舱,你的体质不能再接触系统能量!”
马蹄声惊起寒鸦,林璇玑在颠簸中回望北狄部落,发现祭坛废墟上竟长出了雪参幼苗——那是她泼出的白醋与血清混合的产物。或许,蛊毒与雪参的对抗,从来不是零和博弈。
太医院的隔离舱内,柳明烛展示着最新的实验结果:“蛊毒在空气传播时,会优先攻击星象师。左院判,您的疤痕......”
她望着镜中的自己,疤痕己变成星轨状的金色纹路,与萧承煜的胎记如出一辙。系统界面再次弹出,却不再是任务提示,而是一段来自未来的影像:她穿着现代白大褂,对着镜头说:“记住,蛊毒的弱点在量子层面......”
“量子力学。”她喃喃自语,想起第二卷大纲中“用现代科学破局”的设定,“柳先生,把雪参荧光与我的血液混合,用莱顿弗罗斯特效应制造隔离层!”
当第一支空气传播型血清被研制出来时,系统 Voice第一次带上了人类的情感:【宿主突破系统限制,奖励:时空回溯次数+ 3】。林璇玑望着血清瓶身的星轨标签,知道这只是开始——蛊毒之乱,才刚刚拉开帷幕。
窗外,萧承煜正在指挥太医院众臣布置防疫阵法,他的背影被夕阳拉长,与星轨仪的投影重叠。林璇玑摸向手腕的金色疤痕,终于明白初代星象师的遗言:“逆命不是对抗,而是在裂缝中种下希望。”
而他们,正在用雪参与血清,在系统的废墟上,种下人道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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