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的烛火在夜风中摇曳,林璇玑对着铜镜摘下星轨手环,镜面映出她腕间触目惊心的衰老纹路——那是频繁回溯时空的代价。系统界面的寿命条己降至 42%,而萧承煜的共享进度却显示 65%,意味着他正用自己的生命力强行填补她的损耗。
“左院判,萧将军求见。”小药童的声音隔着木门传来,带着不敢多问的忐忑。
她深吸一口气,将手环塞进抽屉最深处,指尖抚过镜中自己刻意冷硬的表情。当萧承煜推门而入时,看见的正是她背对着自己整理药柜的背影,雪参疤痕在月光下泛着疏离的冷光。
“怎么躲着我?”他的声音带着惯有的温柔,却在触及她僵硬的肩线时骤然顿住,“你的寿命损耗又加重了。”
“不过是正常反噬。”她的声音刻意平淡,“太医院新研制的雪参软膏能延缓衰老,不必劳烦将军挂心。”
萧承煜猛地扣住她的手腕,天煞共生纹路顺着相触处蔓延:“别骗我。柳明烛说,你最近每晚都在实验室用星盘回溯,每次回溯都要燃烧三年寿命!”
林璇玑别过脸,不敢看他眼中的心疼:“我在推演三皇子的下一步动作,这是医者的职责。”
“职责?”他突然转身锁死房门,将她抵在药柜上,“那医者的职责是否包括独自承担所有风险?还是说,你根本不信任我能与你并肩?”
她的后背撞上冰凉的铜炉,闻到他身上混着雪参香的硝烟味——那是北疆战场的气息。系统界面突然弹出【命运纠缠度 48%】,她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于是冷笑一声:“萧承煜,你我不过是系统棋盘上的棋子。当棋子有了感情,只会成为对方的弱点。”
他的瞳孔骤缩,胎记光芒因情绪波动而明灭不定:“你再说一遍。”
“我说,”她强迫自己首视他的眼睛,“从今天起,我们只是合作关系。你的天煞之力,我的星象术,都只为破局而用,仅此而己。”
寂静中,烛芯突然爆响。萧承煜的指尖划过她腕间的衰老纹路,声音低得可怕:“这就是你的真心?还是说,你在害怕什么?”
林璇玑别过脸,却在此时看见药柜玻璃上倒映的系统界面:【检测到宿主启动情感防御机制,建议切断羁绊以保生存】。她闭上眼,任由早己准备好的谎言脱口而出:“我怕你死。怕你死在我面前,而我却像救不了母亲一样,救不了你。”
这句话如利刃般划破空气,萧承煜的身体猛地一震。她以为他会愤怒或质问,却不料他突然捧住她的脸,在她惊觉前封住了她的唇。系统界面红光爆闪,【命运纠缠度 50%】的提示几乎要穿透视网膜,而他的天煞之力如潮水般涌入她的经脉,强行稳定住即将崩溃的寿命条。
“现在呢?”他的声音带着沙哑的蛊惑,“还能骗自己说没有羁绊吗?”
林璇玑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滑过脸颊——那是她压抑己久的眼泪。系统界面弹出【检测到宿主情感过载,开启记忆屏蔽】,但她拼尽全力抵抗,因为她知道,这可能是最后一次感受他的温度。
“放开我。”她的声音颤抖,“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
“我偏要。”萧承煜咬住她的耳垂,“从你用 LED灯救我的那一刻起,我的命就属于你。无论是生是死,是被系统操控还是逆命而战,我都要在你身边。”
门外突然传来密集的脚步声,沈巍将军的急报穿透房门:“萧将军!三皇子在北疆启动‘荧惑守心’伪天象,百姓们正在冲击太医院!”
萧承煜皱眉转身,却被林璇玑拉住衣袖:“我留在太医院稳定民心,你去北疆破阵。记住,别用天煞之力强行镇压,否则会触发系统的......”
“我知道。”他反手握住她的手,将一枚刻着“破”字的玉佩塞进她掌心,“这是我母亲的遗物,能暂时屏蔽系统监测。等我回来,我们再好好聊聊——关于你隐瞒的所有事。”
她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掌心的玉佩突然发出微光,竟与她藏在抽屉里的星轨手环产生共振。系统界面再次弹出,这次没有警告,只有一串乱码组成的坐标:【萧承煜,寿命剩余:27年】。
林璇玑握紧玉佩,指甲几乎刺入掌心。她知道,所谓的“决裂”不过是自欺欺人,而系统提示的“命运纠缠度 50%”,或许正是开启最终破局的关键。当太医院外的喧嚣越来越近,她摸出藏在药柜深处的注射器——里面装着用自己血液提炼的“天煞抑制剂”。
“对不起,承煜。”她低语,“我不是要推开你,而是要在系统动手前,成为你唯一的弱点。”
系统界面在视网膜上炸成碎片,最后残留的画面是萧承煜在北疆战场的背影,他的破军令牌划出的光弧中,隐约可见“50%”的命运纠缠度数值。林璇玑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们的星轨将更加紧密地交织,哪怕前方是系统设下的终极陷阱,她也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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