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的暴风雪卷着伪天象的磷粉,林璇玑在时空回溯的眩晕中抓住萧承煜的手,再次回到祖祠的青铜鼎前。这一次,她袖口藏着用雪参荧光炼制的“人道炸弹”,而萧承煜的破军令牌里,封存着柳明烛新研制的蛊毒逆转剂。
“记住,我数一、二、三就......”她的话被鼎身突然亮起的红光打断,开国皇帝的残魂从鼎中升起,衣袍上的星象纹路竟与三皇子的机械代码如出一辙。
“尔等蝼蚁,也敢妄图销毁天道?”残魂的声音混合着机械音,鼎中涌出的蛊毒雾气瞬间凝结成兵俑,每个兵俑的瞳孔里都映着“天命不可违”的字样。
萧承煜挥刀砍断最近的兵俑,天煞共生纹路在刀光中显化:“璇玑,我挡住残魂,你专注炸鼎!”
林璇玑点头,将炸弹嵌入鼎身的北极星位。系统界面弹出【检测到人道程序残留,建议立即销毁】,她咬碎口中的雪参含片,让荧光顺着钥匙孔流入鼎内。刹那间,六岁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冷宮实验室里,母亲用银针在星盘残片上刻下“破”字,窗外的梅花开得正盛,花瓣落在母亲鬓角,与此刻自己的白发别无二致。母亲转身时的微笑里,白大褂口袋露出半截雪参幼苗,叶片露珠倒映着初代星盘的纹路。
“以我为引,逆命破局!”她的白发在数据流中飞舞,右手按在鼎身的北极星位,量子视觉中显化出北斗七星的能量矩阵。萧承煜的刀光劈开机械触须的瞬间,她看见触须分裂出冷宮火灾的画面:母亲将她推入密道,自己被数据流缠绕;太医院初遇时,他眼中倒映的 LED灯光;还有昨夜那个带着泪的吻,系统界面弹出的“命运纠缠度 50%”与母亲日记中的“双星共振临界值”重叠。
鼎内突然爆发出远古的哀嚎,无数透明人影从鼎壁渗出——那是历代被系统吞噬的宿主。林璇玑的量子视觉解析出他们的基因链,竟与雪参荧光产生共振。她掏出藏在衣襟的雪参炸弹,炸弹表面浮现出母亲的实验笔记片段:当蛊毒与星象不可调和,唯有以心为种,逆命而生。记忆中母亲举起试管的画面与此刻重叠,试管里的雪参荧光与炸弹光芒形成跨越时空的呼应。
“对不起,承煜。”她低语着将炸弹刺入鼎心,“这次,我要自己选择结局。”
萧承煜转身时只看见她决绝的背影,天煞之力在掌心凝聚成护盾,却抵不过鼎内爆发的时空乱流。他眼睁睁看着她的身体被数据流穿透,右手背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皱纹中渗出蓝色代码,那是系统反噬的具象化。
“不要!”他的怒吼被鼎鸣淹没,胎记光芒与她的疤痕连成光桥,试图将她拉离核心。却见她微笑着摇头,左手比出初代星象师的“破”字手势,雪参炸弹在鼎心显化出太极图,碎片中飞出无数记忆残片:萧承煜在北疆为她挡下蛊毒的背影、柳明烛深夜炼药的侧影、甚至某个未来时空里小璇玑的笑脸,这些碎片如星轨般缠绕在她手臂,将代码净化成荧光。
青铜鼎轰然崩塌的瞬间,林璇玑感觉有什么东西从体内飞出——那是她累积的所有寿命损耗,化作雪参幼苗飘向祖祠的每个角落。萧承煜抱住她下坠的身体时,她左眼的量子视觉映出母亲临终前的画面:塞给她刻着“Trust your choice”的雪参种子,种子此刻正与鼎心共振。同时,未来场景一闪而过:小璇玑站在星轨中央,手腕手环投射出雪参花海。
“值得吗?”他的声音哽咽,指尖抚过她苍老的脸颊。
“当然。”她摸向他胸前的胎记,那里正缓慢愈合,“你看,系统的数据流在消退,而我们的星轨......”
话音未落,祖祠的地面突然裂开,露出太液池底的完整星盘。星盘中央升起一枚水晶芯片,上面流转着母亲的全息影像:“当双星归一,人道永存。”系统界面最后一次弹出母亲实验室的坐标,坐标下方是母亲的字迹:欢迎回家,我的女儿,与记忆中冷宮密道的留言完全一致。
萧承煜握紧她的手,感受着彼此交叠的心跳。远处传来沈巍将军的马蹄声,但此刻他眼中只有怀中的女子,她斑白的发梢沾着鼎的碎屑,却在月光下宛如星轨的碎片。他知道,这场决战摧毁的不仅是青铜鼎,更是系统强加的天命。
“我们赢了。”林璇玑低语,头靠在他胸前,“但我好像......再也看不见量子视觉了。”
“没关系。”萧承煜吻她的额头,“这次,换我带你看真实的星空。”
祖祠外,雪参幼苗正在废墟中扎根,它们的根系吸收着系统残留的能量,终将在这片被天命统治的土地上,生长出自由的森林。而双星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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