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外的暮色浓得化不开，黎婉将最后一叠画稿摔进文件柜时，听见顾南洲的皮鞋声停在办公室门口。他指间夹着她送的敦煌打火机，却没点燃香烟，只静静望着她背影像座冰封的莫高窟。
"联姻是商业合作，别用你的控制欲绑架我的设计。"她转身时，发尾的荆棘胸针划过空气，"今天在会议室，你不该替我做决定。"顾南洲挑眉，喉结在领带下滚动："我只是在保护你的方案不被资本碾碎。"她冷笑："保护？你分明是在宣示主权——像圈养玫瑰一样把我困在你的商业版图里。"
空气里爆开沉默的火星。顾南洲忽然逼近她，西装革履带着冷香，却在触到她颤抖的睫毛时顿住。他从口袋里摸出皱巴巴的联名合同，撕成两半的瞬间，露出内页她用铅笔写的批注："艺术不该成为资本的囚徒"。
"黎婉，你总把所有人推开。"他声音低哑，"但我从来没想过困着你——"碎纸机突然启动的轰鸣打断他的话，她将合同残骸塞进去，看它们变成雪片般的碎屑。"够了。"她扯下腕间的银镯放在桌上，"从今天起，我们只是工作关系。"
深夜的办公室只剩落地灯暖黄的光。顾南洲盯着她留在桌面的银镯，指腹着镯身的荆棘纹路，忽然抓起西装外套摔门而去。走廊尽头的监控里，能看见他踢翻了半盆绿萝，泥土溅在应急灯的红光里，像他眼底未说出口的岩浆。
黎婉在茶水间待到凌晨三点，微波炉热着的晚餐蒸腾着苦涩。她摸出西装内袋的香囊，发现字条被换成了新的："我从不擅长道歉，但你的笔尖该指向星辰，不是与我对峙。"字迹力透纸背，最后那个句号洇开小片墨渍，像他每次看她时红透的耳尖。
雨在黎明前砸向玻璃。黎婉抱着画稿站在电梯口，看见顾南洲的助理抱着换洗西装匆匆而过。"顾总昨晚在公司沙发凑合一宿。"助理欲言又止，"他......其实看了您所有的设计手稿。"她垂眸盯着电梯数字跳动，指甲掐进掌心："与我无关。"
设计部传来争执声时，黎婉正用刀片刮掉画稿上的金色荆棘。市场部经理举着新方案闯进来："顾总说敦煌系列按这个方向改！"她扫过满屏的亮片和廉价刺绣，忽然抓起碎纸机旁的银镯塞进对方口袋："拿回去告诉你们顾总——"刀片划破指尖，血珠滴在"飞天"二字上，"要么让他自己来改，要么带着他的资本滚出我的工作室。"
正午的阳光穿过云层时，黎婉收到顾南洲的消息："会议室，十分钟。"她踩着带血的创可贴推门而入，看见长桌中央摆着束干枯的荆棘，每根刺上都系着她撕碎的合同碎片。他坐在阴影里，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露出她昨晚抓出的红痕。
黎婉坐到位置了打开电脑一如既往的处理工作，不想去理会任何人也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今天的两个总裁都安静的可怕，让员工有点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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