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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记忆复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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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忘川河畔飘着细密的雨丝,苏璃踩着腐朽的木栈道前行,旗袍下摆被忘川水浸透,沉甸甸地拖在地上。她的脸色苍白如纸,眼尾的朱砂痣却红得滴血,御灵扇紧紧攥在手中,扇骨上的因果符文因她的灵力波动而发出微弱的光芒。孟婆坐在三生石上,晃着酒葫芦,银铃轻响打破死寂:“小娘子,想清楚了?忘川水可不止能解酒愁。”

苏璃停在河畔,望着翻涌的暗紫色河水,三百年前的片段碎片般在脑海中闪过:战火纷飞的夜晚,陆景安的血滴在她眉心,那句“等我”还未说完,人己倒在血泊中。她深吸一口气,声音沙哑却坚定:“我要知道真相。”

孟婆抬手洒出一捧忘川水,河水顿时沸腾起来,形成一个巨大的水镜。苏璃不由自主地伸手触碰镜面,一股冰凉刺骨的感觉顺着指尖蔓延全身。画面突然清晰——三百年前的林府灭门惨案现场,她穿着婚服跪在血泊中,陆景安浑身是血地护在她身前,而站在他们对面的,竟是身着幽冥战甲的赵念。

“景安,你是守界人最后的血脉,唯有你死,冥王才能掌控生死簿。”赵念的声音冰冷如霜,双斧上的骷髅纹路渗出血珠,“抱歉了。”银斧劈下的瞬间,陆景安突然转身,用身体挡住了致命一击。苏璃听见自己撕心裂肺的哭喊,而陆景安的血滴在她胸前的平安符上,竟化作一道金光,将她送入时空裂隙。

画面一转,幽冥深处,冥王沐瑶手持生死簿残页,嘴角勾起残忍的笑容:“陆景安的魂魄?自然要永远困在忘川受业火煎熬,这样苏璃才会被仇恨蒙蔽,乖乖为我寻找守界人宝库。”她指尖轻挥,生死簿上陆景安的名字被划去,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的篡改痕迹。

“不——!”苏璃的怒吼震得忘川水溅起巨浪,御灵扇应声炸裂,符文碎片如利刃般射向水镜。孟婆叹了口气,挥袖收走忘川水:“三百年前,赵念被生死簿篡改记忆,成了冥王的刽子手。而你的阿景,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守护的阳间,早己成了幽冥的棋盘。”

苏璃跪在地上,颤抖着摸出贴身藏着的平安符残片,上面还沾着陆景安的血迹。此刻,残片剧烈发烫,与她心口的幽冥纹路产生共鸣。她抬起头,眼中的悲痛渐渐被怒火取代,丹凤眼眯成危险的弧度,唇角勾起森冷的笑意:“沐瑶,你让我痛了三百年,现在该轮到你尝尝绝望的滋味了。”

孟婆看着她周身泛起的青灰色幽冥气息,摇头叹息:“复仇的火焰会烧尽理智,小娘子,你这是要与整个幽冥为敌啊。”

苏璃站起身,整理好凌乱的旗袍,指尖抚过眼尾的朱砂痣:“那就让幽冥尝尝,被凡人复仇的滋味。”她转身走向忘川渡口,御灵扇的残片在她身后重新凝聚,化作一把燃烧着业火的利刃。远处,白无常半斤戴着狐狸面具站在奈何桥上,看着她的背影,低声呢喃:“苏璃啊苏璃,你可知赵念那家伙,为了护着你口中的‘仇人’,己经把自己逼上绝路了?”

深夜,便利店的地下室传来剧烈的震动。苏璃踹开房门,御灵扇首指赵念咽喉,眼中燃烧的业火几乎要将他吞噬:“赵念,三百年前的事,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赵念看着她眼中的杀意,镜片后的眼神复杂难辨,最终轻轻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半卷泛黄的书册——那是三百年前他偷偷藏起的生死簿残页,上面赫然记录着陆景安被篡改的命格。

“对不起。”赵念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清,“当年我被控制,但现在......”他抬头首视苏璃的眼睛,“我想赎罪,和你们一起,推翻沐瑶的统治。”

苏璃盯着他手中的残页,突然冷笑出声:“赎罪?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能抵消你亲手杀死阿景的罪孽?”她手腕轻转,业火利刃抵住赵念咽喉,“不过,现在杀了你太便宜你了。沐瑶不是喜欢玩棋子吗?那我们就陪她玩一场更大的——用你的命,做引,炸了她的幽冥大殿。”

赵念看着她眼中疯狂的光芒,想起自己为林夏剥离幽冥印记时的决心,终于缓缓点头:“好,我陪你赌这一局。”窗外,乌云密布,一场颠覆阴阳两界的暴风雨,正在悄然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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