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低头看着手中的样本袋，里面那撮泥土在车灯的微光下泛着幽蓝的光泽。车子驶出山路，颠簸中孢子微微晃动，像是活物般闪烁不定。
“他到底想说什么？”苏墨打破沉默，“那个年轻人。”
“转化。”沈渊轻声重复，“不是祭祀，是实验。”
陈烈握紧方向盘，眉头紧锁：“听起来不像是宗教行为。”
“更像是某种人体改造。”沈渊将样本袋放进密封盒，“我们得尽快回实验室分析这些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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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警局后，三人立刻投入紧张的工作。沈渊将手抄本残页铺开在桌上，借助紫外线灯照射背面，果然显现出一组模糊的数字编号：0427-A-19、0427-A-20……
“这是实验记录。”沈渊用笔轻轻描摹那些字迹，“日期可能是西月二十七日，A代表什么？”
苏墨正在操作台前调试显微镜，闻言抬头：“A可能是‘Alpha’，也可能是‘Adult’——组。”
“或者……‘Animal’。”陈烈插话，语气低沉，“他们拿人当实验体。”
空气瞬间凝固。
沈渊没有说话，而是继续翻看手抄本的其他部分。某些符号与之前仪式现场完全一致，甚至还有关于“夜枭之泪”如何激活宿主潜能的描述。
“晶体是关键媒介。”他低声说，“它不只是催化剂，更像是一个能量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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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苏墨开始对带回的孢子进行详细检测。她将样本放入培养皿，在恒温箱中调整至不同温度，观察其反应。
“奇怪。”她皱眉盯着显示屏，“它们在37度时开始释放微弱电流脉冲。”
“你说什么？”沈渊迅速走过来。
“你看这个波形。”苏墨指着屏幕上的曲线，“这和神经元放电很像。”
“你是说……它们能影响神经系统？”沈渊瞳孔微缩。
“至少从生物电的角度来看，是的。”苏墨调出数据对比图，“如果这些孢子进入人体，会不会干扰神经传导？甚至……模拟某种意识活动？”
“你这是科幻片看多了吧？”陈烈端着泡面走进来，顺口调侃。
“等你吃完再说。”苏墨翻了个白眼。
几分钟后，陈烈却突然捂住头，脸色发白。
“你怎么了？”沈渊警觉地站起身。
“我……我刚才把厨房那盘荧光蘑菇当干香菇煮进去了。”陈烈声音有些恍惚，“现在看到的东西……有点不对劲。”
“荧光蘑菇？”沈渊一愣，“那是昨天刚采集的样本！”
“呃……我是不是该躺一下？”陈烈摇晃着扶住墙，“我好像看到一只夜枭在跟我说话……”
“你中毒了！”沈渊立刻翻出毒理手册，“荧光蘑菇含有一种神经毒素，会引发短暂幻觉和感知错乱。”
“真的有夜枭跟我说话……”陈烈喃喃自语，眼神涣散。
“别让他睡。”苏墨赶紧帮他坐下，“快给他灌水，促进代谢。”
沈渊一边倒水一边讲解：“这种毒素作用于中枢神经系统，导致视觉和听觉异常，但通常不会留下永久性损伤。”
“你们说得太专业了……”陈烈靠在椅子上，眼皮打架，“我想睡觉……”
“不行！”沈渊拍了他一下，“保持清醒。”
“好吧……”陈烈嘟囔，“不过那只夜枭真的好吵……”
两人对视一眼，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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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陈烈恢复意识的间隙，沈渊继续整理信息。他将夜影家族成员名单调出来，重点查看那位提供线索的年轻人。
“林泽。”他念出名字，“族长的侄子，曾在国外学习生物工程，专攻基因编辑和神经接口技术。”
“也就是说，他具备制造这种孢子的能力？”苏墨问。
“不止是能力。”沈渊点开他的留学记录，“他在博士期间参与过一项关于‘人工神经网络与生物信号同步’的研究项目，而那段时期的论文主题，正好是‘利用生物电信号增强人类认知功能’。”
“换句话说……”苏墨瞪大眼睛，“他可能就是这场实验的技术主导者？”
“而且他回国的时间，恰好与最近几起失踪案吻合。”沈渊点头，“巧合吗？还是故意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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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实验室里只剩下仪器运转的嗡鸣声。
沈渊站在白板前，将所有己知信息串联起来。
“夜影家族表面上是在延续古老的祭祀传统，实际上是在进行某种秘密实验。”他拿起笔，在“夜枭之泪”下方画了一个圈，“他们的目标，是通过孢子的生物电特性，刺激人体神经网络，从而激活潜在能力。”
“你是说……他们在试图进化人类？”苏墨震惊。
“至少是尝试。”沈渊指着尸检报告中的神经末梢异常增生部分，“这不是自然现象，而是人为干预的结果。”
“所以那些失踪的人……”陈烈终于缓过神来，声音沙哑，“可能己经被卷入实验中。”
气氛顿时沉重。
“但我们还缺少一样东西。”沈渊缓缓说道，“证据。”
就在这时，电脑警报响起。
“怎么了？”苏墨立刻转头。
“孢子样本……活性增强了。”沈渊盯着监测仪，“温度没变，但它自己产生了更强的电流脉冲。”
“这不可能……”苏墨快速调取数据，“除非……它接收到某种外部信号。”
“比如……夜枭之泪的残留能量？”沈渊低声猜测。
两人同时看向窗外。
夜色浓重，远处的天际线仿佛被一层薄雾笼罩。
沈渊忽然想起林泽临走前那一眼。
那不是恐惧，是警告。
他猛地转身，抓起电话。
“我们要再去找一次林泽。”他说，“他知道的，比说出来的多得多。”
就在此刻，实验室门被推开。
一道身影出现在门口。
是个女人，穿着黑色风衣，手里抱着一个金属箱。
她的脸藏在阴影中，只有一双眼睛在灯光下闪着寒光。
“你们不该碰这个案子。”她开口，声音冰冷如刀，“夜枭己经在看着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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