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准备离开时，一道低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你到底是谁？”
沈渊没有回头，脚步微微一顿，随即继续向前走。他的背影挺首，像是什么都没听见。
但那声音的主人显然不打算放过他。
“我知道你不是普通的法医。”那人又说，“你在夜枭计划中扮演的角色，远比你说出来的要多。”
沈渊终于停下，转过身来。说话的是一个身形瘦削、面容模糊的男人，穿着夜影家族成员的制服，但胸口没有族徽。
“你是谁？”沈渊问。
男人嘴角微扬：“这个问题该我来问你才对。”
沈渊盯着他看了几秒，最终只是淡淡地说：“如果你没别的事，我要回实验室了。”
男人没有再拦他，只是站在原地，目送沈渊离开。
沈渊走出长廊，拐进电梯，按下负三层的按钮。
他知道刚才那个人不会轻易放弃，但他也清楚，自己现在最重要的是确认一件事——林泽是否真的被控制，还是……这一切都只是演给别人看的一场戏？
回到临时实验室时，苏墨正趴在操作台上打盹，手边摆着几个样本试管和一台数据解析仪。听到门响，她抬起头，揉了揉眼睛。
“你回来了。”她声音还有点迷糊，“刚才陈烈来找过你，说他那边有点问题。”
“什么问题？”沈渊一边戴上手套，一边走向显微镜。
“他说他在监控里看到有人半夜进了主控室。”苏墨耸肩，“不过等他调取记录的时候，那段视频己经不见了。”
沈渊的动作顿了一下。
“不见了？”
“是啊。”苏墨翻出一份日志备份，“不仅那段视频没了，连带前后两个小时的数据都被清空了。而且系统显示删除操作是在本地进行的，也就是说……有人在我们眼皮底下动了手脚。”
沈渊接过日志，仔细翻阅。果然，在凌晨两点零七分到两点三十分之间，所有记录都消失了。
更诡异的是，这段空白期恰好与林泽昏迷后第一次神经波动的时间吻合。
“你有没有查过服务器备份？”沈渊问。
“查过了。”苏墨点头，“主服务器上的数据也被同步清除，但我在一台旧硬盘上找到了一段隐藏的视频片段。不过画质很差，只能看到一个人影进入主控室，操作了几分钟，然后离开。”
“能看清脸吗？”
“不行。”苏墨摇头，“画面太模糊了，只拍到了一只戴着手套的手。”
沈渊皱眉：“把那段视频给我看看。”
苏墨打开电脑，调出视频文件。画面昏暗，只有监控探头的红光闪烁，隐约可见一个身影走进房间，动作熟练地打开终端，快速敲击键盘。
几秒钟后，画面突然跳转，出现一串数字：
0729-0816
紧接着，屏幕黑了下去。
沈渊盯着那串数字，眉头越皱越紧。
“你觉得这是什么意思？”苏墨问。
“可能是时间，也可能是坐标。”沈渊低声说，“如果是时间的话，07月29号到08月16号，这段时间内发生了什么？”
苏墨迅速调出林泽的医疗记录，翻到相关日期。
“这段时间他正好住院。”她说，“官方记录说是突发性神经紊乱，但根据尸体解剖报告里的神经增生情况推断，这更像是孢子晶体激活的前兆。”
沈渊沉默片刻，忽然转身走向实验台，从抽屉里取出一瓶刚刚提取的孢子晶体样本。
“帮我分析这个。”他对苏墨说，“我想知道里面是不是还含有其他活性成分。”
苏墨接过样本瓶，开始操作仪器。几分钟后，屏幕上跳出一组新的化学成分图谱。
“奇怪。”她皱起眉，“这里有个未知的化合物，结构很不稳定，但它似乎能刺激神经突触的生长。”
“这就是林泽神经异常增生的原因。”沈渊低声说，“如果这种物质可以人为控制释放，那就意味着……孢子晶体不仅可以操控宿主，还能诱导幻觉，甚至制造假记忆。”
苏墨倒吸一口冷气：“你是说，林泽可能一首在被人操控？”
“或者……”沈渊目光沉静，“他自己也在利用孢子晶体的力量。”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陈烈冲了进来，脸色凝重。
“你们猜怎么着？”他喘着气说，“我们在主控室发现了一组指纹。”
“是谁的？”沈渊问。
“不知道。”陈烈摇头，“数据库里没有匹配结果。但我们用增强技术还原了一部分轮廓，发现这个人……戴着面具。”
沈渊和苏墨对视一眼。
“看来我们的对手，不止一个。”沈渊缓缓说道。
“而且，他们早就盯上了我们。”苏墨补充道。
陈烈挠了挠头：“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继续查？”
“当然。”沈渊站起身，将孢子晶体样本放回冷藏柜，“但这一次，我们要小心一点。对方既然能在我们眼皮底下删掉数据，说明他们在内部有内线。”
“你是说……”陈烈眼神一凛。
“没错。”沈渊点头，“夜影家族里，还有人没现身。”
话音刚落，电脑屏幕突然自动亮起，跳出一段新信息：
【警告：实验体状态异常】
沈渊立刻打开监控界面，发现林泽所在的隔离区正在发出高频生物电波。
“糟了。”他抓起外套就往外冲，“快去隔离区！”
陈烈和苏墨紧随其后。
三人刚跑到走廊尽头，迎面撞上一名夜影家族守卫。
“别进去！”守卫大喊，“里面有东西在动！”
沈渊猛地推开隔离区大门，只见林泽正躺在观察床上，双眼紧闭，但身体却在剧烈颤抖。
而他胸口的监测仪，正在疯狂跳动：
**脑电波活动指数：98.7%**
**神经突触连接数：超出正常值 300%**
沈渊瞳孔一缩。
“他己经不是原来的他了。”他低声说。
下一秒，林泽的眼睛猛然睁开。
漆黑如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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