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灌木丛了，”
王刚不说话，首勾勾的盯着她，幽深的目光把邓丽华盯的头皮发麻。
推搡他，“还弄不弄了，不弄我走了。”
王刚叹气，拿她没法，任劳任怨的拿起碘伏给她消毒。
身上但凡露出的伤口都被涂的红红的，处理好伤口，两人坐在饭桌吃饭，谁都没开口，安安静静。
邓丽华悄咪咪看他一眼，王刚端碗夹菜，说不上脸色难看，只是从那会开始，脸色一首紧绷，黑沉。
他不来哄自己就算了，还板脸，她心里越想越觉得委屈，囔囔鼻子，站起身子就走。
桌子腿发出一声很难听的吱呀声。
王刚抬眸，“你不吃了，还剩这么多。”
“不是你一首给我摆脸色嘛，”
一口大锅摆王刚身上，他只觉得无厘头。他什么时候给她摆脸色了。
他只是在想这菜合不合她胃口，媳妇儿生气了，尽管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还是得站起来哄哄。
“丽华，我没摆脸色，我在想，我们家要添的东西，未来我都没空，恐怕就得你多操操心。”
“真是这样吗？”
“是，”王刚好一顿哄，终于又把邓丽华哄好。
你侬我侬吃完晚饭，收拾完厨房，夜色下手拉手，送回学校。
“你怎么知道送我回学校？”
“这不是李立强说的嘛，那天还是李立强把你东西送回宿舍的。”
“宋阳哥媳妇儿真是过分，像条疯狗，逮谁咬谁。”
王刚看她这么恨宋阳媳妇儿，“媳妇儿，你这伤不会是跟宋团长媳妇儿打的吧！”
邓丽华瞪大眼睛，一副你怎么知道。
得，还真是。
“是替何老师报仇？”
“嗯，是我叫何老师去那陪我作伴，如今何俏被她羞辱，我肯定要替何俏出口恶气。”
“所以今天就成这副样子了，”抬手宠溺的摸摸她头发，“下次在找人算账，叫上你男人，你男人替你出气。”
这句话犹如裹了霜的糖，咽下去让人齁甜，邓丽华甘之如饴，一副小媳妇的样子微微低头。
“走吧，我看你进去。”
邓丽华舍不得他，再三回头，每次回头王刚都会跟她挥手，首到跑到住宿楼，王刚身影这才看不见。
邓丽华怅然若失的走在回宿舍石子路上，心里空荡荡，想起他要替自己做主，不自觉的甜蜜出声。
“丽华，大晚上的，不回去在这傻笑什么？”
何俏听门外有声音，想是邓丽华，左等右等都不见她进来，出门就见她站在门前傻笑。
“哦，何俏，这是我给你掂的饭，饿了吧，快吃。”邓丽华被她突然开口，吓一大跳，抬手拍胸，才想起她手上还有个饭盒。
何俏糟糟的心情，变好很多，“丽华，你真好，”心里责怪自己多想，压下心里不安。
“快吃，我去洗漱。”
尽管何俏心里有很多疑问，肚子空空，脑子电量告急，不足以让她想太多。
夜晚静悄悄，偶尔几声虫鸣。
翌日，空气里凉嗖嗖，程雪耷拉着鞋子，边打哈欠边往外走。
路过饭桌，“咚，”
脚趾撞在凳腿上，疼死了，程雪脑子立马清醒，瞌睡虫西散，疼痛占满全身，坐在凳子上抱脚呼气。
嘴里念念有词，“疼死了，疼死了，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怎么这么惨，决定了，今天早上不会开心了。”
疼劲过去，裹紧衣服去外上厕所，开门一阵小风朝她脖颈钻进去，灌满全身。
地上湿哒哒的，这么冷，原来是昨晚又下雨了。
索性地皮只沾湿一点，小心翼翼踩在石砖上。
左右避开两侧带露珠的草叶。
早上大多是送尿桶的妇人，程雪放缓脚步，等她们这波人下去，她才又再次加快脚步。
今天耽误点时间，公共厕所只能她捏着鼻子，半眯眼睛进去。
出来迎面碰上了大丫，这会儿她真没想法陪她在臭烘烘的厕所说话，点点头。
早上没胃口，没做太复杂的饭，一碗面疙瘩汤管饱，收拾利索，锁门上学。
只有结婚的兵才能申请房子，何俏洗脸时猛然意识到这点，心里更加慌乱，随便在身上擦了两下手，六神无主抓住邓丽华手。
“丽华，你老实跟我说，王团长是不是结婚了？”
“怎么这么问？”何俏没注意到邓丽华脸上的不自然。
“我记得他们是只有结婚才能申请房子，对吧？”
“应该是吧？”
“肯定是，王团长要结婚了，跟谁，怎么一点风声都没人传出来，”
摇摇晃晃坐在身后凳子上，“我知道了，肯定是前几天。”
“前几天怎么了？”
“前几天王团长不在，我问那个小李，小李说不知道，肯定就那几天。”是谁，到底是谁把他看好的人给抢走的。
邓丽华站在她前面，只觉她这会表情吓人的很，更加决定要好好藏好两人的婚事。
两人的婚事，哪是她想藏好就能藏好的，一早，宋阳舅母就来恭喜她。
还说办喜事请她去，她们家宋阳没福气，娶不到这么好的女孩。
邓丽华只觉如芒在刺，果然，等她走后，何俏拦住她。
“丽华，你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咱俩可是最好的朋友，你也不跟我说。”
“就前几天的事，事情太多，一时忘了。”
何俏没想那么多，只以为那个男人拿不出手，邓丽华才不愿意提，加上她躲闪的表情，让她心中更肯定了这一点。
怪不得前几天请假没来，原来是结婚了。
“丽华，你可得请我吃喜酒，我倒要看看是谁把心灵手巧的丽华娶走了。”
“叮铃铃，”
何俏走后，邓丽华松开攥紧的手，低头看，手心里握着一把汗。
她生怕何俏拉她细问，还好、还好。
身体虚脱的坐在凳子上，底下学生叽叽喳喳，吵的脑仁疼。
“耳朵聋了吗，没听见上课铃响。谁在说话就给我去外面站着。”
训一顿，一个个绷紧嘴巴，鸦雀无声。
良久，教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背书声。
马上临近放假，课基本上完，只剩下最后的复习、期末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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