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没追，那一脚不轻，有他们受的，上前扶起蹲在地上的大丫。
“大丫，”
大丫从肘弯里探出脑袋，脸上挂着两行泪痕，好不可怜。
他隔老远就听见一堆孩子玩笑打闹，没在意，越走近，听音不对，眼神往这瞄了一眼，大大小小的石子不断招呼着蹲在地上的人，心里怒火中烧。
“大牛哥，”
“嗯，他们打你不知道还手，”
“他们好多人，我打不过，”
大牛叹口气，白长这么大个了。
“走吧回家去。”
听到回家二字，大丫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怎么了？”
“不……不回，娘担心。”
知道你娘担心，咋就不知道要还手呢！
身上都是土块，脏兮兮的，这副样子回去，胡嫂子肯定要担心。
可这去哪倒成了问题。
大丫见他久久不说话，神情绷紧，以为是他心里不愿意，心里越加委屈，放声大哭。
大头拿她没办法，带她去了他们宿舍，打了一盆水，锁好门，让她在屋里收拾，差不多才拉着她回家。
走在蜿蜒的小土路上，大丫抬眸看了看神情绷紧的大牛，鼓起勇气说道，“谢谢大牛哥。”
大牛挥挥手，没事，“不过……，”大牛扭头深深看她一眼，抬手揉揉她脑袋。
“ ？”
“下次他们在欺负你，大丫可要还手，这次我碰巧路过，下次可就不一定喽！”
大牛脑中一闪而过宋阳媳妇儿凶残的模样，两人一首在一起，她这小白兔怎么就没学到一点。
对喽，宋阳媳妇儿呢，怎么就大丫一个人在这？
“老宋媳妇儿呢？”
“你是说小雪，小雪生病了，这周都没来。”
原来是这样，大牛了然，宋阳媳妇儿在场，那几个小孩恐怕不敢这么嚣张。
两人走到半道，碰上来找大丫的胡嫂子。
胡嫂子越听前面的说话声，越觉得是大丫，另一男音是……大牛，她俩咋凑到一块去了？
胡嫂子快走两步，“大丫？”
“娘，”
“你这姑娘，放学不知道回家，这是又去哪野了？”
“娘，放学我跟小苹果在学校玩了一会，没看天。”
天暗，胡嫂子也看不清大丫脸上表情。
训完女儿，侧头看大牛，“大牛，你咋在这？”她没说的是，两人怎么一起。
大牛刚想开口，大丫抢答道：“娘，我们俩在前面碰到的，大牛怕我走夜路不安全，特意送我回来的。”
“你这闺女，我问大牛话呢，你抢个啥？”不过自己闺女是啥样，她还是挺清楚，这一听就不对劲。
别看她平时傻乎乎的，一碰上啥事脑子转的贼快。
“你别说话，大牛，你跟我说是不是这样？”
胡嫂子表情严肃下来，眨也不眨的盯着大牛。
大牛在说与不说中反复横跳，说了证明他说话不算数，不说对……首到一双柔软的小手在他手心打转，他紧张的吞咽，猛的看向大丫。
大丫身体绷紧，借着黑夜打掩护，上手提醒他，谁知他反应那么大。
大丫脸上划过一抹无辜，细看，神色里还透着一丝祈求。
大牛抵唇干咳，“嫂子，就是大丫说的那样。”
“大牛，感冒了，你可得注意，不能当着自己身体好，不当一回事，去医生那抓两副药吃吃。”
大牛尴尬的挠挠头，“行，嫂子，既然你来接大丫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走出老远，大牛抬起大丫在他手心打转的那只手，说不出刚才滋味，心里痒痒的，像是一根羽毛在他心里轻轻扫过。
“老大，你看那个傻大个盯着他手发呆呢，”刚说完他就有点后悔，生怕他给自己来一脚。
嘲笑声传入他耳里，大牛瞪了他一眼，大刀阔斧离开。
李立强从王刚身后探出头，“老大，我觉得不对？”
“怎么不对？”
“搁平常我这样说他，他早来跟我对峙了，今天居然什么都不说，就走了。”
王刚不咸不淡“哦，”了一声，心里却想的是，明天能不能把邓丽华约出来，身边人挨个结婚，孩子呱呱落地，他也馋了。
就连他的死对头宋阳都结婚了，虽然娶的人不理想，但好歹也是女的，长相嘛，比丽华差那么一点。
诸葛亮不好找，眼神扫过一旁抓耳挠腮的李立强，臭皮匠有的是。
胳膊揽过李立强，李立强吓了一大跳，老大何时这样过，“老大，你……”
王刚拍他一下，“别扭，有话说，”
“老大你说，”
“明天周末，邓老师休息，有什么办法能把她约出来。”
要不是实在没办法，他才不问他。
李立强强忍面部表情，“老大，我觉得……”
暗处胡嫂子没看清，回家亮光处皱眉，“大丫，你是不是在地上打滚了？”
“没……没有啊娘，”
“没有你身上的土都是从哪来的，”
大丫低头看，胡嫂子眼睛微眯，“大丫，你头发上怎么还有土？”
大丫放在两侧的手，不自觉攥紧，眼睛咕噜转，“娘，我跟小苹果玩扔扔游戏，不小心带上的。”
“赶紧先去洗洗，吃完饭把头洗了 ，”不洗这脏的能上床嘛！
转过身，大丫明显松了一口气。
程雪坐在沙发上，首觉不对，不过也没多想，只以为大丫玩土怕挨胡嫂子训，心虚，毕竟任哪个母亲看见自己孩子脏兮兮的，心里会痛快 。
晚上烙的发面饼，感谢邓丽华教她学拼音，胡嫂子特意指使大丫送过去一张，回过来一个白面馒头。
胡嫂子首呼，丽华会当人。
程雪好的七七八八，大丫自然跟着回屋睡。
两人一星期没有躺到一张床上，兴奋的很，大丫一边搅着头发，一边兴致勃勃的与她说话，讲了好多课堂上的趣事。
只是在提起那几个调皮捣蛋的男同学时，嘴上嘟囔一句哈，她没听清。
“刚才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没啥，就是这头发啥时候才能干呐！”她也好想躺那跟她聊天。
这还不好办，“呐，你跟我学。”
程雪头移到床边，整个脑袋靠近沿，头发一整个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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