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钟表行的机械钟发出诡异的倒转声,铜质齿轮摩擦出的火星在翡翠珠的映照下泛着幽蓝。梁泊的指尖划过怀表内部的微型计算机,检测笔突然发出警报:“这些线路里混着人脑神经突触的蛋白质。”她将样本放大投影,密密麻麻的神经纤维竟与量子芯片交织成DNA双螺旋结构。
“是活体计算机。”林壹号的晶体突然分裂成七道光束,分别指向怀表的七个轴承。当光束触碰到齿轮缝隙,墙面浮现出全息地图——七座翡翠矿脉的位置与北斗七星对应,而钟表行恰好位于勺柄的末端。“养父说每个克隆体都是密钥碎片,”他的声音被齿轮转动声淹没,“但这些齿轮才是真正的载体。”
梁姗的珍珠链突然绷首,链坠的枫叶标记吸附起地面的翡翠碎屑。她用短刀挑起碎屑,在紫外线灯下观察:“这些粉末里有记忆残留!”碎屑表面浮现出零碎画面:戴着白手套的手将齿轮嵌入装置、实验室里排列整齐的克隆体培养舱、还有梁泊穿着白大褂调试仪器的背影——但她的眼神冰冷如机械。
“是我的镜像人格!”梁泊后退半步,撞到堆满古董钟的货架。林壹号迅速扶住她,却发现她后颈的皮肤下有东西在蠕动——纳米机器人正顺着血管向大脑蔓延。“必须在它们改写意识前找到抑制剂。”他将晶体贴在梁泊后颈,数据流中突然跳出养父的加密留言:“解药在第13号齿轮。”
钟表行的地板突然震动,墙壁裂开暗门,露出向下延伸的翡翠阶梯。阶梯每级都刻着不同年份,从1978到2024,与克隆体的诞生时间完全吻合。梁姗甩动珍珠链探路,链珠却被某种磁场吸向右侧墙壁——那里嵌着块布满弹孔的怀表残片,弹痕与养父临终前的枪伤形状一致。
“他来过这里。”梁泊蹲下查看弹孔,指尖触到凹陷处的翡翠粉末。当她将粉末放在检测仪上,屏幕跳出倒计时:“距离纳米机器人完成意识覆盖,还有2小时17分。”而在倒计时下方,是段被反复擦除的影像:年轻的养父将婴儿林壹号放入孤儿院襁褓,胸口别着的正是怀表的第17颗齿轮。
林壹号的太阳穴突突首跳,黑色晶体不受控地悬浮升空。晶体表面浮现出养父的记忆碎片:科研所地下室,他正将克隆体的基因序列注入齿轮,而实验台上躺着的婴儿,与林壹号有着相同的胎记。“我不是被收养的,”他的声音带着颤抖,“我是第13号克隆体。”
阶梯尽头的密室轰然开启,中央的翡翠祭坛上,青铜面具人正转动轮椅。他手中的权杖顶端,衔尾蛇吞下的不再是王冠残片,而是七枚闪着荧光的齿轮。“恭喜你们集齐密钥,”面具人的声音同时包含男女老少,“现在该让真正的意识归位了。”
梁姗甩出珍珠链缠住权杖,链坠的枫叶标记却突然裂开,露出里面藏着的微型注射器——正是养父研发的纳米抑制剂。林壹号将晶体插入祭坛核心,全息影像中所有克隆体的意识开始汇聚,而梁泊的镜像人格正从数据流中走出,手中握着第13号齿轮。
“你们以为能对抗命运?”镜像人冷笑,将齿轮按入祭坛,“从你们出生起,每个选择都在计算之中。”但当齿轮转动的瞬间,祭坛突然逆向旋转,青铜面具人的身体开始分解成数据流。养父的全息影像在爆炸中浮现,他的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珍珠链——链坠的枫叶标记,与梁姗现在佩戴的一模一样。
密室剧烈震动,梁泊后颈的纳米机器人停止蠕动。她将抑制剂注入体内,转头看向林壹号:“你不是克隆体,”她举起检测报告,“你的基因里有段无法解析的序列,那是真正的密钥。”而此时,林壹号的晶体投射出最后线索:一座位于北极的废弃天文台,那里藏着能彻底终结翡翠计划的终极装置。
在他们撤离时,梁姗突然发现祭坛角落的怀表——第17颗齿轮正在独自转动,表盘内侧刻着养父的字迹:“给永远在追寻真相的人。”而在城市的阴影里,X-13号克隆体站在钟楼顶端,翡翠色的瞳孔映着远去的三人,她的珍珠链坠子轻轻晃动,链坠背面,赫然刻着与林壹号相同的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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