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泊的指尖划过平板电脑上的卫星地图，七个被摧毁的量子中继站坐标旁，红问号在屏幕上诡异地闪烁。"这些标记不是我们留下的。"她放大问号的边缘，像素颗粒里隐约透出翡翠色的数据流，"是某种纳米级投影，和张叔体内逃逸的机器人同频。"
林壹号的黑色晶体突然发出尖锐蜂鸣，在桌面投射出立体全息图：城市地下管网中，翡翠色的光点正以斐波那契数列的规律移动。"它们在重组。"他的右手又开始不受控地抽搐，晶体表面的裂纹随着光点闪烁，"每个问号都是新的中继站核心。"
梁姗将珍珠链缠在手腕上，链坠的枫叶标记突然变得滚烫。她扯开衣领，后颈处不知何时多了道细小的疤痕，形状与翡翠戒指的戒圈完全吻合。"那天在咖啡馆，X-13碰过我的肩膀。"她摸出从神秘女人那里拿到的戒指，戒托内侧刻着微型二进制代码，"这不是饰品，是定位器。"
三人赶到地图标记的旧仓库时，铁门虚掩着，里面传来齿轮转动的咔嗒声。梁泊的检测仪显示，仓库地下三十米处存在异常热源，温度与翡翠矿脉核心一致。林壹号将晶体贴在地面，混凝土下浮现出北斗七星的暗纹，每颗星点都对应着一个通风口。
"分头行动。"梁姗甩出短刀挑开蛛网，刀刃却在触及翡翠粉末的瞬间结霜。她顺着通风管道爬行，珍珠链突然绷紧——管道拐角处卡着半截珍珠，正是她在钟表行丢失的那一颗。链珠表面沾着荧光液体，在黑暗中映出模糊的手印，指节处有明显的烫伤疤痕。
林壹号在配电室发现了异常电路，电线外皮裹着翡翠碎屑，电流声里混杂着婴儿啼哭的音频。当他用晶体解析波形，屏幕跳出养父的加密日志："2003年冬，将X-13的记忆碎片植入怀表齿轮，备用容器藏在..."日志突然扰，最后闪过的画面是个旋转的八音盒。
梁泊在地下实验室的冷冻舱里，发现了十二个沉睡的克隆体。他们的胸口都嵌着翡翠芯片，编号却从X-1到X-12，独缺X-13。培养舱的操作台上，摆着个老式八音盒，曲终时弹出的不是人偶，而是枚刻着红问号的翡翠骰子。
"这是陷阱！"梁姗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带着金属碰撞的回响，"仓库的钢结构正在量子化，这些红问号是..."她的话被剧烈的爆炸声打断。林壹号冲向声源，看见梁姗被困在逐渐透明的钢架中，珍珠链正试图缠住坍塌的横梁，而链坠的枫叶标记正在逆向旋转。
梁泊突然想起初代会长日记里的话，抓起翡翠骰子掷向地面。骰子每面都刻着不同的时间刻度，落地时显示的数字"1978"，恰好是双生子被分离的年份。整座仓库开始逆向运转，冷冻舱里的克隆体化作数据流，而钢架结构重新变回混凝土。
但当尘埃落定，八音盒突然自动播放。全息投影中，X-13号克隆体戴着珍珠链，站在堆满翡翠戒指的桌前："你们以为摧毁中继站就赢了？"她转动戒指，所有红问号同时亮起，"这些标记不是据点，是...你们自己。"画面里闪过梁泊后颈的疤痕、林壹号晶体的裂纹、还有梁姗链坠上的新刻痕——每处身体变化，都成了纳米机器人的定位坐标。
林壹号的晶体突然碎裂，掉出养父藏匿的最后密钥——那是段用梁姗的珍珠、梁泊的解剖刀碎片、还有他自己的胎记皮肤制成的量子纠缠体。而在城市各处，戴着翡翠饰品的路人瞳孔同时泛起幽光，他们的手机屏幕亮起相同的倒计时："意识收割计划，倒计时48小时。"
梁姗握紧短刀，珍珠链重新缠绕在刀柄上："这次，该我们在他们的地图上画问号了。"她的目光扫过仓库角落，那里的墙面上不知何时出现了新的涂鸦——用翡翠粉末画的北斗七星，勺柄末端多了个红问号，旁边写着潦草的字迹："来找我，姐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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