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糖灯的影子!”藏海突然指向墙面,光须灯芯投下的梅影正在蠕动,“影子里有字——‘二十年后,蛊毒作肥,甜稻满田’。”他话音未落,糖灯突然炸裂成星屑,每粒星屑都钻进墙面倒影,二十年后的平洲图景顿时活了过来:孩童们在糖桥下捞取会发光的稻种,老人用蜜糖在桥栏上画着新的巫咒。
香暗荼伸手触碰倒影里的蜜糖茶盏,指尖传来温热的甜意:“这不是幻觉!你们记不记得巫祝说过‘人心成灯,可照未来’?现在糖灯映出的,是用双鱼币算力算出的天命。”她话音刚落,所有糖灯突然转向,灯芯首指河中央的空白石碑。
“石碑在吸光!”高明指着碑面,糖灯的星屑正被吸入石纹,“快看碑底渗出的浆液——是未写完的《平洲甜经》。”他弯腰刮取浆液,指尖立刻浮现烫金文字:“‘以蛊为引,炼岁月成糖霜,此为平洲第一甜’。”
河水突然沸腾,糖霜雨化作万千糖蝶扑向石碑,每只糖蝶的翅膀都刻着百姓的心愿。庄之行捧着蝶翼惊呼:“我的愿望是‘阿娘的咳嗽能好’,现在蝶翼上的蛊纹变成了枇杷糖!”话音未落,所有糖蝶突然相撞,在碑面拼成巨型糖画——画中平洲百姓用蛊毒陶罐种出糖果树,树根缠着双鱼币织成的甜网。
“这是‘万愿成糖阵’!”藏海突然想起地宫残卷,“巫祝用十二口熔炉炼蛊时,曾用此阵将百姓心愿铸入糖砖。现在石碑吸够了糖蝶,怕是要……”他话未说完,石碑突然爆裂,飞出的每块碎石都变成了会说话的糖糕,糕点声线正是许愿人的声音。
“高明,你听这块糖糕!”香暗荼接住块刻着“风调雨顺”的方糕,糕体突然渗出酒浆,“是用蛊毒酒糟酿的甜酒!方糕说二十年后,平洲的每场雨都会带着蜜糖味。”此时糖河中央升起座糖戏台,戏台上飘出的水袖全是糖丝,每道糖丝都系着个发光的愿望。
藏海望向糖戏台,突然抓住香暗荼的手:“戏台上的糖人在演我们!”只见糖人藏海正将双鱼币嵌入梅树,糖人香暗荼的发簪掉在糖河里,立刻变成了甜藕。高明突然指着糖人袖口:“他们的梅花印记在变——我的变成了麦穗,你的变成了药草,藏海的……变成了星图仪!”
河水突然分成十二道甜溪,每道溪口都蹲着个糖娃娃。庄之行摸了摸最近的糖娃娃,娃娃突然开口:“我是‘甜时计’,负责把苦难时辰熬成甜分。”话音刚落,糖娃娃张开嘴,吐出的不是口水,是记载着蛊灾年月的糖纸,糖纸上的虫蛀孔竟变成了冰糖花纹。
“快看糖桥!”高明指向桥面,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十二座糖熔炉,“熔炉在炼愿望——庄之行想要的风筝,正从炉口飞出来!”众人望去,只见每座熔炉都喷着彩色糖烟,烟中浮沉着无数实物化的愿望:缺腿的阿公收到了糖做的义肢,失明的婆婆摸到了会说话的糖灯笼。
香暗荼突然颤抖着指向糖烟:“那是我阿娘的发钗!”只见糖烟中飘出支梅花银钗,钗头镶嵌的不是宝石,是她母亲当年咽下的蛊虫蜕壳——如今蜕壳变成了水晶糖,在钗头折射出彩虹。藏海接住发钗,突然听见钗身传来低语:“苦尽甘来,便是甜归。”
此时糖河底浮出万千糖罐,每个罐口都堵着蛊毒凝成的蜜蜡。高明撬开最近的糖罐,罐中涌出的不是毒虫,是裹着糖霜的记忆碎片:“你们看这碎片,是王婆婆被蛊虫咬伤那天,邻居偷偷送来的半碗米汤。”碎片触到阳光,立刻变成了会播放声音的糖豆。
“糖豆在唱歌!”庄之行捡起颗糖豆,豆荚裂开时传出童谣,“‘蛊虫怕甜不怕苦,人心作糖虫自枯’。这是失传多年的平洲甜谣!”话音未落,所有糖豆突然共鸣,河面上顿时浮起用糖字写成的乐谱,音符落水时,每条糖鱼都跃出水面跟着哼唱。
藏海望着共鸣的糖豆,忽然想起星图仪底座的刻字:“‘人心为谱,苦难作弦’。高明,你记不记得巫祝的‘甜律’——用十二种苦难音色,才能调出最甜的调子。”他话音刚落,糖谱突然重组,变成了能治愈蛊痕的甜咒,咒文随水波漫过平洲,所有旧蛊疤都化作了梅花糖印。
“石碑又出现了!”香暗荼指着河心,那里浮出块新的糖碑,碑面用蜜线写着“平洲甜史”。高明伸手触碰碑面,蜜线突然钻入他掌心,在皮肤上绘出糖桥的建造图:“看这落款——‘巫祝第壹佰零捌代传人 庄之行’。难道这孩子……”
庄之行突然捧着糖灯跑过来,灯芯正在他眉心凝成印记:“先生们!糖灯说我是巫祝转世,要接掌这十二口糖熔炉。”话音未落,十二座熔炉突然缩小,飞入他的袖口,袖口随即浮现出双鱼币纹样,纹样流转时,竟能映出平洲每个角落的甜分浓度。
河水突然变成了焦糖色,藏海掬起一捧,发现水中悬浮着无数糖棱镜:“这是‘岁月棱镜’,能把苦日子折射成甜味。你们看这块棱镜,映着去年闹蛊灾时,大家分食最后一把米的场景——现在米粒全变成了糖霜。”
香暗荼望着棱镜里的过往,忽然落泪:“原来巫祝说的‘炼岁月成糖’,是让苦难都变成甜的注脚。”她话音刚落,所有棱镜突然爆裂,飞出的糖屑在天空拼成巨幅糖画,画中平洲的历史长河里,每个苦难节点都开出了梅花糖。
高明将最后一块糖糕嵌入桥基,桥身突然发出嗡鸣,糖砖缝隙里渗出的不再是光液,而是真正的蜜糖。“这是‘万甜归流’!”他指着蜜糖汇成的河流,“从今往后,平洲的每条河都会流蜜糖,每颗雨滴都是甜的。”
此时第一缕炊烟变成了糖烟,飘过糖桥时,烟缕里竟裹着未来的声音:二十年后的孩童在讨论“当年蛊毒怎么变成糖”,老人用蜜糖在石板上刻着新的传说,连风穿过糖树林的声音,都在唱着“苦去甜来,人心是糖”的调子。
“你听这风声,”藏海握住香暗荼的手,“是不是像极了巫祝铸玺时的金戈声?现在全变成了拨糖丝的声音。”话音未落,糖桥突然撒下万千糖针,每根糖针都绣着平洲百姓的名字,针脚穿过岁月,将过去的苦难和未来的甜暖缝成了整块甜锦。
就在众人沉浸在这神奇景象时,糖桥上突然出现一个身影,竟是那位神秘的巫祝。他微笑着说道:“你们做到了,将平洲的苦难化为了甜蜜。”藏海等人又惊又喜,纷纷围上前去。巫祝接着说:“这糖桥便是平洲新生的见证,往后每当有苦难降临,它都会将其转化为甜。”说罢,巫祝抬手一挥,糖桥上的糖针光芒大作,化作一道道甜光,洒向平洲的每一个角落。刹那间,整个平洲都被甜蜜笼罩,人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而那糖碑上的《平洲甜经》也愈发清晰,仿佛在诉说着平洲从苦难走向甜蜜的传奇。巫祝最后看了一眼众人,身影渐渐消散。藏海等人望着这一切,心中满是感慨,他们知道,平洲的未来定会如这糖一般,甜蜜而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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