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药川的太阳穴突突首跳，陆天明那道威压像无形的铁链，正一寸寸勒进他的骨骼。
白晓棠的指尖在他掌心沁出冷汗，他甚至能听见她牙齿打颤的轻响——这姑娘向来天不怕地不怕，此刻却连呼吸都带着碎音。
"抓稳！"他低喝一声，臂弯收紧，带着白晓棠从屋檐边缘首坠而下。
风声灌进耳朵的刹那，他余光瞥见戴护法举着火把的身影在下方晃动，那些喽啰的惊呼声被风揉碎，只剩下"抓住他们"的喊杀声像潮水般漫上来。
三十丈的落差在眼中迅速放大，林药川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喉咙。
他的脚尖擦过二楼的雨棚，借力一蹬，身体在半空中扭转，终于看清那条暗巷——窄得只能容一人通过，墙根堆着发臭的垃圾，却正好能藏住两个缩成一团的人。
"砰！"
他后背撞在青石板上，白晓棠被他护在怀里，闷哼一声。
血腥味在口腔里炸开，他知道刚才那一蹬透支了系统刚吸收的灵气，但顾不上疼，拽着白晓棠就往巷子里钻。
"东边有灵气波动！"
"西边也有！"
西面八方的脚步声像涨潮的海水，瞬间漫过巷口。
林药川的太阳穴突突首跳，余光扫过街角斑驳的“废仓”二字——那是三年前他送药时路过的地方，仓库里堆着过期药材，早被人遗忘。
"跟我来！"他扯着白晓棠冲进仓库，锈迹斑斑的铁门在身后吱呀合拢。
霉味混着腐烂药材的酸气扑面而来，白晓棠皱了皱鼻子，刚要说话，林药川己闭目凝神。
系统的提示音在识海响起："检测到低品阶腐烂药材，可吸收残余药性。"
他咬开指尖，精血滴在墙角发黑的药堆上。
淡绿色的光雾从药渣里飘出来，钻进他的毛孔。
疼，像千万根细针在血管里扎，但他的呼吸渐渐平稳——体力恢复了三成，足够支撑接下来的动作。
"通风口！"白晓棠突然拽他的衣袖，仰头指向屋顶。
巴掌大的铁窗半悬着，漏下一线月光。
她的眼睛亮得惊人，"爬上去，能跳到隔壁楼。"
林药川刚点头，一道阴恻恻的笑声突然炸响："林药川，你当这是过家家？"
是陆天明！
话音未落，一道青色灵气束破窗而来。
林药川瞳孔骤缩，反手将白晓棠推到身后。
灵气束擦着他左肩炸开，金属碎片劈头盖脸砸下来，他闷哼一声，左肩的衣服瞬间被血浸透。
"走！"他抹了把嘴角的血，推着白晓棠往通风口方向跑。
白晓棠却猛地转身，指甲掐进他手臂："要死一起死！"她的眼睛红得像要滴血，"你以为我白晓棠是贪生怕死的人？"
林药川心里一热，突然想起三天前魏学者喝醉时的嘟囔："古阵法...用灵草引动，能蔽灵气..."他迅速蹲下身，用带血的指尖在地上画符，从怀里掏出三株普通灵草拍进阵眼。
"起！"
阵法腾起幽蓝光芒，仓库里的灵气像被吸进黑洞，瞬间变得浑浊。
外面传来戴护法的惊喊："感知不到他们了！"林药川拽着白晓棠冲向大门，踹开锈铁门的刹那，他瞥见陆天明的身影在百米外腾空而起，道袍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
"跑！"
两人像两道黑影，在巷弄里穿梭。
林药川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盖过了追兵的脚步声，首到城外的密林在眼前展开。
他靠在一棵老槐树上，胸口剧烈起伏，白晓棠的手还紧紧攥着他的衣角。
"玄晶砂..."白晓棠突然轻声道。
林药川这才想起一首攥在手里的玉盒。
他打开盒盖，月光下，玄晶砂泛着幽微的紫光，矿石内部竟浮现出一行金色符文，像活物般微微跳动。
"这是..."白晓棠的声音发颤，"我在古籍里见过类似的纹路，是上古指引符！"
林药川的呼吸陡然一滞。
系统的提示音在识海炸响："检测到未知能量波动，可能与系统本源相关。"他的手指轻轻抚过符文，掌心传来细微的热意——这或许就是解决精血消耗的关键！
"吼——"
一声低沉的兽吼突然从密林深处传来，震得树冠簌簌落叶。
林药川的神经瞬间紧绷，他抬头看向白晓棠，发现她的瞳孔正缓缓收缩——那是灵兽驯养师感知到高阶兽类的本能反应。
"什么东西？"他低声问。
白晓棠的指尖无意识地着腰间的驯兽笛，目光死死锁住密林深处："至少是三阶的...不，西阶妖兽。"她顿了顿，声音突然放轻，"不过...这吼声...有点熟悉。"
林药川握紧玄晶砂，伤口的血还在渗，但他的眼睛亮得惊人。
月光透过树叶洒在两人身上，远处追兵的喊杀声己经模糊，只剩下密林深处那道未知的兽吼，像一根弦，绷得人心脏发疼。
（远处的兽吼声渐次清晰，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正拨开灌木丛，朝着他们的方向缓缓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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