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购买通讯设备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苏黎己经收拾好警戒装置，重新回到了灰烬城。清晨的城镇比昨日更加热闹，街道上挤满了前来交易的人群。她压低帽檐，随着人流慢慢移动，仔细观察着每一个值得注意的细节。
最先引起她注意的是城东的"老疤营养剂"店。这家店用锈蚀的金属板搭建，门口排着长队。透过脏兮兮的玻璃窗，苏黎看到里面堆满了各种颜色的营养剂。店主是个满脸疤痕的中年男人，正粗鲁地接过顾客递来的物品，然后随手扔出一管营养剂。
"三块金属片换一管标准型，五块换高能型。"旁边一个瘦小的男人注意到苏黎的目光，主动搭话，"老疤的东西虽然贵，但至少不会掺水。"
苏黎点点头表示感谢，继续向前走去。转过两个街角后，她听到了叮叮当当的打铁声。一个光着上身的壮汉正在铁砧上敲打一块烧红的金属，他的店铺前摆满了手工打造的武器。苏黎注意到这些武器虽然做工粗糙，但刀刃都磨得异常锋利。
"小兄弟要买刀吗？"壮汉头也不抬地问道，声音低沉沙哑，"一块精铁换一把匕首，两块换短剑。"
苏黎摇摇头，继续向前走。她现在的武器够用，而且这些手工打造的武器质量参差不齐，远不如她从现代带来的装备可靠。
城镇中心最热闹的地方是任务交易中心。这是一块巨大的金属板，上面钉满了各种颜色的布条。苏黎走近观察，发现每块布条上都写着不同的任务：猎杀某种危险生物、寻找特定矿物、护送商队穿越危险区域...甚至还有几条明显是悬赏人命的。
"新来的？"一个沙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苏黎身体一僵，右手己经悄悄摸到了腰间的匕首。她缓缓转身，看到说话的是个佝偻着背的老者，浑浊的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
"别紧张，小兄弟。"老者咧嘴一笑，露出几颗发黑的牙齿，"看你转了半天，是想接活还是发活？"
"只是看看。"苏黎保持着警惕，目光扫过老者残缺的左手——小指和无名指齐根而断，伤口己经结成了厚厚的疤。
老者嘿嘿笑了两声："要买消息还是卖消息？我这儿价格公道。"
苏黎心中一动："这附近哪有卖通讯器的？"
老者眯起眼睛，伸出完好的右手搓了搓手指。苏黎犹豫片刻，从背包里取出一块风干的肉干——这是她前几天猎到的夜行兽的后腿肉。老者接过来闻了闻，满意地点点头。
"东巷第七个门，找老烟。"老者压低声音，"就说瘸子李介绍的。不过..."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苏黎一眼，"那老家伙脾气古怪，能不能成交看你的本事了。"
东巷比主街阴暗许多，两侧的墙壁上布满了可疑的污渍。苏黎数到第七扇门，发现这是间半地下的屋子，门上用红色颜料画了个古怪的符号。她深吸一口气，按照瘸子李的提示，先敲三下，停顿，再敲两下。
门开了一条缝，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睛打量着苏黎。
"瘸子李介绍来的。"苏黎低声说。
门缝后的眼睛眨了眨，随后门完全打开了。出现在苏黎面前的是一个身高近两米的壮硕男人，灰白的头发和深深的皱纹显示他至少有五十岁，但结实的肌肉和锐利的眼神表明他依然危险。
"进来。"男人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低沉而粗糙。
屋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机油和某种草药混合的古怪气味。墙壁上挂满了各种电子设备，有些看起来像是从飞船上拆下来的零件。一张金属工作台占据了房间中央的位置，上面堆满了工具和零件。
"听说你要通讯器？"男人——应该就是老烟——在工作台后坐下，示意苏黎也坐。
苏黎点点头："我需要一个能接入本地网络的设备。"
老烟锐利的目光扫过苏黎全身，最后停在她的眼睛上："你不是普通的流放者。"
这不是疑问句。苏黎心跳微微加速，但面上不显："我确实刚来不久。"
老烟哼了一声，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看起来像是腕表的设备扔在桌上："基础型号，能接入本地网络，查看公告和简单通讯。50个信用点，或者等值物品。"
苏黎皱眉。她对这个星球的货币体系一无所知，而且身上也没有所谓的"信用点"。她思考片刻，从背包里取出一个密封的金属盒。
"我没有信用点。"她小心地打开盒子，里面整齐排列着六颗尖锐的牙齿，"这是夜行兽的犬齿，每颗都能轻松划开标准防护服。我想它们应该值点钱。"
老烟的眼睛亮了一下。他拿起一颗牙齿仔细检查，用指甲轻轻刮过锋利的边缘。"确实是成年夜行兽的牙。"他放下牙齿，若有所思地看着苏黎，"你一个人猎的？"
苏黎没有正面回答："够换那个通讯器吗？"
老烟突然笑了，露出一口发黄的牙齿："三颗就够了。不过..."他向前倾身，"如果你告诉我你是怎么猎到夜行兽的，我可以帮你把通讯器升级一下。"
苏黎权衡利弊，最后决定部分坦白："陷阱加麻醉剂。我在它们常出没的水源处设伏。"
这个答案似乎让老烟满意。他点点头，拿起通讯器开始拆解："有意思。很少有人敢主动招惹夜行兽。"他熟练地更换了几个零件，"这个给你加了点小功能。除了基础通讯，还能扫描附近的网络节点。"
苏黎接过改装后的通讯器，发现它比原来轻薄了许多："谢谢。不过为什么要帮我？"
老烟耸耸肩："在这鬼地方，有价值的信息比信用点更珍贵。"他停顿了一下，"而且...我很久没见过像你这样有意思的新人了。"
交易完成后，苏黎正准备离开，老烟突然叫住她："等等。"他从抽屉里取出一张芯片，"这是本地网络的接入协议。免费送你。"他意味深长地补充道，"小心使用，某些频道...不太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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