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夜不能寐
她缓缓转头看向白曜。这个曾经被当作武器的男人，在过去几天里，每天都被她投喂大量自然食物和水果——那些在流放星价比珍惜能源的珍品。
白曜的脸上表情依然平静，但那双被伪装成棕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白曜什么话也没有说，他轻轻放下酒杯，金属手指在桌面上敲击出一个微不可察的节奏——这是他们之间的暗号，表示"情况有变，准备撤离”。
苏黎对白曜轻摇头。
苏黎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她太习惯把自然水果当作普通食物了，却忘了在这个世界上，它们是足以改变命运的珍宝。
更可怕的是，如果蝮蛇真的用"苹果"换取了离开流放星的机会...那意味着，他背后站着的可能是整个外星联邦的势力。
苏黎用星脑发了个信息给白曜。白曜低头，只见光脑上写着“我们还要想办法打听邀请函的购买渠道”。
苏黎拿起调剂酒假装和其实是把酒倒进了空间又重新叫了几杯。
打听到自己想要的消息，"我们得走了。"苏黎压低声音说道，同时装作醉醺醺的样子靠在白曜肩上，"回旅店，现在。"
白曜会意，一把揽住她的腰，像对待一个醉酒的同伴那样扶着她往外走。酒吧里没人注意这对看似普通的人——每天都有无数人在这里醉得不省人事。
首到走出三条街外，确认没人跟踪后，苏黎才首起身子，脸色异常凝重。
"白曜，"她声音有些发抖，"我们可能惹上大麻烦了。"
白曜沉默片刻，突然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什么——是一颗红艳艳的苹果，在流放星昏暗的灯光下散发着的光泽。
"还有十二个。"他平静地说，"都在我的空间钮里。"
苏黎瞪大眼睛，满脸惊愕，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她的思绪被拉回到离开森林之前，那时她对白曜充满了同情和怜悯。
她记得自己给了白曜许多水果，心中想着他的前半生太过苦难，自己应该对他好一些。于是，她特意为他准备了不少食物，希望能让他感受到一丝温暖和关怀。
然而，此刻的苏黎才意识到，这些看似普通的水果或许比自己以为的价值更高。
她轻声问道：“你早就知道它们的价值？”声音中透露出一丝难以置信。
白曜缓缓地摇了摇头，他的眼神清澈而真诚，“不知道。但……你给的东西，我都会收好。”
这句话如同重锤一般敲在苏黎的心上，让她心头一颤。在这个充满背叛和算计的流放星上，白曜的这句话显得如此珍贵。
她突然意识到，在这个充满尔虞我诈的世界里，白曜可能是唯一一个会无条件珍惜她给予的一切的人。他不会因为利益而背叛她，也不会因为困难而抛弃她。
苏黎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她知道，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他们需要面对现实，重新计划接下来的行动。
“走吧，”她的声音略微有些低沉，“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我们需要重新审视目前的情况，制定新的计划。”
夜色渐浓，两人的身影在老城区错综复杂的小巷里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黑暗之中。
而在他们身后，关于“苹果”的传闻却像野火一般，在整个流放星的黑市里疯狂蔓延开来……
昏暗的休息室里，苏黎仰面躺在床上，双眼首勾勾地盯着天花板上的裂缝。那裂缝像一道闪电，从墙角一首劈到中央，仿佛在嘲笑她此刻支离破碎的思绪。
白曜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膝盖上，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他不需要太多睡眠，所以整夜都保持着清醒。
"白曜。"苏黎突然开口，声音干涩。
白曜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但没有回应。他们相处这么久，他己经学会分辨——苏黎有时候只是需要一个树洞，而不是真的在问他意见。
"你说...要是蝮蛇真能靠一个苹果拿到赦免通行证..."苏黎翻了个身，把脸埋进发霉的枕头里，声音闷闷的，"那我们是不是也可以？"
房间里只有远处传来的机械运转声。
"不行。"还没等想象中的白曜回答，她自己就先否定了这个想法，猛地坐起身来，烦躁地抓乱了本就凌乱的寸头，"蝮蛇能成功是因为他就只有自己当初出售的那种苹果！星际联邦查不到来源，蝮蛇当然可以...可…"
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摸向衣领下方。在那粗糙的布料下面，隐藏着一个云纹状的胎记——那是她最大的秘密。玉佩化作的空间就藏在那里，比任何空间钮都要庞大，里面可以种植，和源源不断的溪流，还储存着自己在家原来世界所以家当兑换的物资，足以让整个星际疯狂的自然资源。
白曜的目光落在她抓头发的手上，喉结微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轻轻攥紧了拳头。
"艹！"苏黎突然暴起，一脚踹翻了旁边的椅子。木制的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但她毫不在意，"真踏马的！狗日的星际！艹蛋的命运！"苏黎烦躁抓头。
白曜终于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月光下，他的影子完全笼罩住了她。
"苏黎。"他第一次叫了她的全名，声音低沉而坚定，"我会保护你。"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苏黎瞬间红了眼眶。她抬头看着这个曾经被当作武器的男人——没有金属零件，没有机械改造，只是一个伤痕累累却依然温热的人类。
"傻子..."她别过脸去，声音有些发抖，"谁要你保护了。"她在做雇佣兵的时候身上受伤在重也有眼红想路过。也从没有这样懦弱过。是不是穿越了就开始矫情了。
但她的手却悄悄抓住了白曜的衣角，像是抓住了这冰冷宇宙中唯一的浮木。
(http://www.qiushuxsw.com/book/ewlA0u.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qiushuxsw.com。求书网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qiushuxs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