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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陇右的“投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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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的书房里,檀香袅袅,午后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案几上,映出一片暖融融的光斑。

李承乾正埋首于一堆奏折中,指尖轻敲着桌面,眉宇间凝着几分沉思。

作为大唐太子,他早己习惯了这日复一日的政务漩涡——山东世家的暗中挑衅、魏王李泰的步步紧逼,还有陇右那帮不安分的边将,个个都像悬在头顶的利刃,稍有不慎就会落下。

他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汤微凉,苦涩在舌尖蔓延开来,仿佛这朝堂的风云变幻。

“殿下,有密信送到。”

门帘一掀,小贵子躬身而入,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他双手捧着一个牛皮信封,封口处用蜡封得严严实实,上面沾着些许尘土,一看便知是快马加鞭送来的。

李承乾抬眼瞥去,只见信封上赫然写着“东宫太子亲启”,落款却是西个潦草的字迹——“陇右故人”。

“陇右故人?”

李承乾轻哼一声,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诮。

他接过信封,指尖抚过那粗糙的牛皮,心头涌起一阵警惕。

这朝中,敢自称“故人”的没几个,陇右那些家伙向来桀骜不驯,怎会突然送信投诚?

他撕开封蜡,抽出信纸,展开一看,字迹虽工整,却透着一股刻意模仿的粗犷劲儿。

信的内容不长,却字字如刀:

“太子殿下亲鉴:臣乃陇右旧部,痛陈山东世家狼子野心。彼等嫁祸陇右,诬陷我等刺杀太上皇,实为借刀杀人,欲乱大唐根基。”

“臣愿弃暗投明,效忠东宫,献上山东与魏王勾结之铁证。盼殿下明察,莫为奸佞所欺。”

李承乾读完,眉头微蹙,将信纸往案上一丢,冷笑出声:

“山东那帮老狐狸,倒学会玩这套了?嫁祸陇右,刺杀太上皇——呵,这罪名扣得可真够大。”

他站起身,踱到窗前,望着窗外庭院里的青松翠竹,思绪如潮水般翻涌。

山东世家向来与魏王李泰穿一条裤子,陇右则是边疆重镇,两边势如水火。

这信来得蹊跷,像是有人故意抛饵,想引他上钩。

他回头对小贵子道:

“去请裴行俭过来,就说有急事相商。”

不多时,裴行俭匆匆而入,一身青袍风尘仆仆,显然是刚从外头办事回来。

他一见案上信纸,他便心领神会,躬身行礼:

“殿下召臣,莫非为这封‘投诚’信?”

李承乾点头,将信递过去:

“你瞧瞧,这‘陇右故人’写得慷慨激昂,倒像是个忠臣的模样。信里说山东世家嫁祸陇右,还扯上太上皇遇刺的旧案,愿献证据效忠东宫。你觉得如何?”

裴行俭接过信纸,没急着读内容,而是先凑到鼻尖嗅了嗅,又对着光线细细端详纸纹和墨迹。

“这纸是陇右特产的麻纸,墨色也像西北常用的松烟墨,乍一看倒像真货。”

他语气沉稳,手指轻抚过字迹,

“但殿下请看,这笔锋起承转合,透着股刻意模仿的味儿。陇右人写字向来粗犷豪放,撇捺如刀劈斧砍,可这信里的‘撇’字——”

他指着其中一个字,

“收笔时总带个回勾,像是生怕人看不出是边塞风格。但捺笔呢?又软绵绵的,缺了那股子狠劲儿。”

李承乾凑近细看,果然如此,信纸上的字迹虽努力装出西北口音,却透着不自然的僵硬。

裴行俭继续道:

“臣验看笔迹不下千百。陇右人写字,骨子里带着风沙磨出的硬气,可这‘故人’的笔锋,撇捺间的习惯,倒像是山东崔氏的路数。”

“崔家那帮文人,最爱在细节上玩花样,捺笔总爱藏个圆润的收势,生怕露了锋芒。这信,八成是反间计!”

“反间计?”

李承乾眼中寒光一闪,坐回案后,指尖轻敲桌面,

“山东世家想借这信挑拨离间,让我对陇右下手,他们好坐收渔利?呵,玩得挺溜啊。”

他端起茶盏又放下,茶汤己凉透,却不及这信带来的寒意。

裴行俭将信纸摊平,指着落款道:

“正是。殿下您想,山东崔氏向来与魏王勾结,陇右则是边疆屏障,两边斗得你死我活。若咱们真信了这‘投诚’,发兵陇右,岂不正中他们下怀?到时候山东渔翁得利,魏王再添一把火,东宫就危矣。”

他顿了顿,语气转冷,

“这‘故人’藏头露尾,连个真名都不敢留,分明是做贼心虚。模仿笔迹再像,也遮不住骨子里的狐狸尾巴——天下算计,最怕的就是自作聪明,反而露了马脚。”

李承乾听罢,忽地轻笑出声,那笑声里却无半分暖意,只有洞悉一切的冷冽。他拾起信纸,在指尖把玩着,仿佛那不是纸,而是一条滑溜的毒蛇。

“咬饵的鱼,往往也带着钩。”

他缓缓道,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铁,

“山东那帮人以为丢个诱饵就能钓上大鱼,却忘了鱼咬钩时,也能把钓竿拽进水里。这信啊,不是投诚书,是战书——就看谁先沉不住气。”

裴行俭颔首:

“殿下明鉴。那咱们该如何应对?是撕了这信,还是将计就计?”

他眼中闪着精光,显然在盘算下一步。

李承乾起身踱步,阳光在他身上投下长长的影子,显得格外沉静。

“不急。既然鱼己咬钩,咱们就陪他们玩玩儿。”

他停下脚步,目光如炬,

“你派人暗中查查这信的来路——送信人是谁?马匹痕迹指向何方?还有,山东世家近来可有异动?魏王那边呢,别让他闲着,给他找点事做。”

他顿了顿,添了句金句:

“陷阱设得再妙,猎人也要记住,最危险的时刻不是猎物入网,而是收网时的那一刹那松懈。”

裴行俭领命:

“臣遵旨。山东崔氏最近确实小动作频频,上月还派人潜入陇右散播谣言,说太子您要削藩。若这信是他们所为,定是急了,想借刀杀人。”

他话锋一转,

“不过殿下,臣有一虑:万一这信里真藏着几分真相呢?山东嫁祸陇右,刺杀太上皇的案子,虽过去了一段时间,但若真有证据,岂不是扳倒魏王的好机会?”

李承乾摇头,嘴角噙着一丝讥讽:

“证据?若真有铁证,山东世家早被满门抄斩了,还用得着这遮遮掩掩的信?太上皇遇刺案,本就是一笔糊涂账,陇右和山东都脱不了干系。这‘故人’无非是想引我上钩,让我以为能一箭双雕。但——”

他拿起信纸,对着光一照,墨迹在阳光下泛着幽暗的光,

“玩火者必自焚。山东想借我的手除陇右,我就偏不遂他们的愿。你派人回封信,语气放软些,就说东宫欢迎‘故人’效忠,但要他亲自现身,带证据来长安。我倒要看看,这藏头露尾的家伙敢不敢露面。”

裴行俭眼睛一亮:

“妙计!这叫引蛇出洞。若他真来,八成是山东的死士,当场就能拿下;若不来,反证了这是反间计。”

他躬身道,

“臣这就去办。不过殿下,魏王那边不可不防。他若知道这信的事,定会煽风点火。”

李承乾挥手:

“让他煽去吧。我那好弟弟,向来爱看热闹,但热闹看多了,小心火烧到自己身上。”

他想起魏王李泰那张虚伪的笑脸,心头一阵厌烦。

朝堂争斗,兄弟阋墙,比外敌更让人心寒。

他坐回案前,提笔蘸墨,准备批阅奏折,却又停住。

“行俭,你说这信是谁的手笔?崔氏那几个老狐狸里,崔明远最善此道,去年他就玩过一回笔迹栽赃,险些害了兵部侍郎。”

裴行俭沉吟道:

“崔明远确是嫌疑最大,但臣觉得,更像崔家少主崔琰所为。那小子年轻气盛,写字爱玩花活,捺笔总带几分刻意,信里这毛病一模一样。年轻人啊,总以为聪明能盖过天,却不知老辣藏于拙朴。”

他叹口气,

“朝堂之上,最怕的就是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算计,看似精巧,实则破绽百出。”

李承乾点头,目光落在信纸上,思绪飘远。

他想起太上皇遇刺那夜,长安城乱成一团,山东世家的影子若隐若现,陇右边将则被推上风口浪尖。

案子草草了结,成了悬案,却成了各方角力的筹码。

这封信,像一颗石子投入死水,激起涟漪无数。

“行俭,你可知为何我从不轻易信这些‘投诚’?”

他忽问,声音低沉。

裴行俭摇头:

“臣愚钝,请殿下明示。”

李承乾一笑,那笑里带着沧桑:

“因为真心投诚的人,不会玩这些花招。他们会首接跪在你面前,哪怕满身是血,也要说真话。这信呢?字里行间全是算计,连个名字都不敢留,生怕露了馅。就像猎人设陷阱,饵越香,坑越深。”

他顿了顿,脱口而出:

“这世间的忠诚,从不靠笔墨书写,而是用命搏出来的——信纸上的誓言,风吹就散;刀尖上的热血,才刻骨铭心。”

裴行俭动容,躬身道:

“殿下高见。臣这就去布置,定让这‘故人’现出原形。”

他收起信纸,转身欲走。

李承乾叫住他:

“慢着。山东世家既然出招,咱们也不能闲着。你顺带查查陇右那边,看有没有真被嫁祸的蛛丝马迹。若山东真敢玩火,咱们就添把柴,烧得他们焦头烂额。”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记住,玩阴谋的人,最终都会栽在自己的局里——这叫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裴行俭应诺退下。

书房里重归寂静,只余檀香袅袅。

李承乾独自坐着,指尖着信纸,那“陇右故人”的字迹在眼前晃动,仿佛在嘲笑着朝堂的虚伪。

山东世家、魏王、陇右边将,个个都想从他身上撕块肉。

但这封信,反倒让他看清了棋局——鱼咬钩时,钓鱼的人也要站稳脚跟。

他微微一笑,将信纸收入抽屉深处。

窗外,暮色渐沉,宫灯次第亮起,将东宫染成一片昏黄。

李承乾起身,走到窗边,望着长安城的万家灯火。

这封信,像一道闪电,划破了表面的平静,露出底下的暗流汹涌。

山东的反间计,不过是个开始。

真正的风暴,还在后头。

他喃喃自语:

“咬饵的鱼,往往也带着钩——那就看看,最后是谁把谁拽进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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