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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2002年·盛夏暗涌中的情愫与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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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西集:2002年·盛夏暗涌中的情愫与危机

小标题:霓虹与数据流交织的迷情夜

滨海市的盛夏裹挟着沥青路面蒸腾的热浪,程野的二八大杠车胎在滚烫的柏油路上发出轻微的粘连声。他停在路边的国营冷饮店前,玻璃柜里的北冰洋汽水罐凝着水珠,铁皮上印着的北极熊图案被晒得有些褪色。摸出带着体温的硬币买了根小豆冰棍,撕开包装纸时,机械义肢关节处渗出的蓝色冷却液竟在高温下迅速蒸发,在腕部留下淡淡的结晶痕迹。抬头望向马路对面的录像厅,褪色的《英雄本色》海报下,正站着拎着塑料凉鞋、赤脚踩在石阶上的阮青柠。

沈星河坐在银行顶楼的职工休息区,老式吊扇搅动着闷热的空气。她面前的铁皮桌上摆着半块融化的绿豆糕,包装纸黏着从《电脑爱好者》杂志上撕下的彩页——那是最新款台式机的广告。手机屏幕亮起,是母亲发来的微信语音(单位刚给配了能上网的摩托罗拉A6188),絮叨着要给她介绍纺织厂厂长的儿子。突然瞥见窗外,周正的黑色桑塔纳停在街角,西装革履的男人正烦躁地扯松领带,领口处隐约露出后颈未愈的红疹。

周正站在证券交易所的贵宾室落地窗前,空调外机的轰鸣声盖不住楼下街道的喧闹。他着口袋里发烫的徽章,金属表面浮现的坐标指向不远处的滨海大学。想起今早收到的匿名短信:"林小满在实验室有危险",喉结不由得滚动了一下。转身时,西装袖口扫落桌上的美式咖啡,深褐色的液体在大理石台面漫延,倒映出电子屏上不断下跌的股票曲线,宛如记忆数据流里扭曲的危机预警。

阮青柠踮着脚在解放路精品店的试衣镜前转圈,新买的露脐装让她后腰的蝴蝶纹身若隐若现。手机突然响起《2002年的第一场雪》的和弦铃声,是画廊老板催她去取修复的画作。刚要出门,却在店门口撞见抱着相机匆匆而过的陆沉,他牛仔外套的后兜露出半截泛黄的老照片——那上面穿旗袍的女子,竟与她有着七分相似。

陆沉蹲在拆迁区的断墙后,海鸥相机的镜头蒙着层细密的汗珠。取景框里,唐果正扶着盲杖在废墟中摸索,白大褂被风掀起的瞬间,他捕捉到她后腰别着的金属物件——那是记忆密钥的关键部件。突然,镜头里闯入几个戴鸭舌帽的男人,他们口袋里露出的银色设备与记忆监察局的追踪器如出一辙。手指颤抖着按下快门,却发现胶卷早己在高温中失效。

林小满在滨海大学的实验室里,护目镜上蒙着化学试剂的雾气。她正用老式显微镜观察记忆污染样本,载玻片上的黑色黏液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虹彩。实验台角落的BB机突然震动,显示的数字经换算后竟是周正办公室的内线号码。还未及细想,通风管道传来异常的金属摩擦声,她握紧手中的镊子,镊子尖上夹着的,是从唐果那里得来的记忆晶体碎片。

唐果的盲杖敲击着夜市滚烫的石板路,空气中漂浮着烤羊肉串的香气与记忆污染的酸涩味。她"看"到空气中银色的分子式正组成危险的漩涡,方向首指街角的录像厅。当她转身时,撞上一个坚实的胸膛——是程野,对方身上机油混着金属的气息,与记忆中父亲实验室的味道莫名重合。还未开口,远处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录像厅方向腾起刺目的蓝光。

七人在拆迁区废弃的百货大楼顶层重逢,这里的旋转楼梯积满灰尘,天花板垂落的水晶吊灯只剩几根歪扭的金属支架。程野从帆布包里掏出用报纸裹着的硬面饽饽,边角被机油染成黑色;沈星河带来了银行咖啡机煮的焦苦咖啡,装在印着"储蓄光荣"字样的搪瓷缸里;周正默默递出从证券交易所食堂顺来的咸鸭蛋,蛋壳上还沾着细小的盐粒;阮青柠撕开一袋旺旺碎碎冰,分给众人时,目光不自觉地落在陆沉擦拭相机的手上;陆沉则把刚冲洗出的废片铺在地上,模糊的影像里藏着可疑人物的轮廓;林小满摊开画满批注的实验报告,纸页边缘被化学试剂烧出焦痕;唐果将调配的特殊香料洒在通风口,空气中薄荷与铁锈的味道暂时压制住了记忆污染的气息。

"他们在针对记忆密钥的持有者。"林小满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实验服袖口还沾着未洗净的黑色黏液,"今天实验室的样本,检测出与周正徽章相同的能量波动。"她的目光扫过众人,在触及周正躲闪的眼神时,心跳漏了一拍。

阮青柠突然抓住陆沉的手腕:"你照片上的女人,到底和我什么关系?"她的指甲在对方皮肤上掐出月牙形的红痕,"上次在画廊,我看到你对着那幅被篡改的画发呆,画里的旗袍花纹,和我母亲的遗物一模一样。"

程野的机械义肢重重砸在斑驳的大理石地面上,溅起细小的碎屑:"现在不是纠缠私事的时候!唐果检测到记忆污染在向市中心扩散,而我们..."他的声音突然哽住,目光落在沈星河攥着U盘的手上——那里面的最新数据显示,记忆熵增核心的重启时间,只剩72小时。

窗外,滨海市的霓虹在热浪中扭曲成诡异的数据流,夜市的喧闹声、游戏厅的电子音效、录像厅的枪战片对白混着记忆污染的警报声,共同编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而在百货大楼的阴影处,银色面具男人的残像正透过破碎的玻璃幕墙注视着他们,他手中的记忆校准仪发出微弱的蓝光,与周正后颈的芯片遥相呼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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