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集：2002年·寒夜迷雾中的记忆迷踪
小标题：霜花与代码交织的危险信号
滨海市的初雪裹着煤烟味飘落，程野的二八大杠轮胎缠着草绳，在结冰的路面上缓慢滑行。车筐里用军绿色挎包捂着从机床厂食堂打来的热粥，帆布边缘结着细小的冰晶。他呵出的白气在机械义肢的金属关节处凝成霜花，新缠的粗麻绳因反复摩擦露出底下斑驳的铜锈，每转动一下都发出"咯吱咯吱"的破冰声。路过纺织厂时，看见林小满正踮脚清理宣传栏上的积雪，褪色的"团结奋进"标语旁，不知何时多了行用红漆写的小字："记忆永不消失"。
沈星河缩在银行新配置的机房里，中央空调嗡嗡作响。她咬着便利店买来的饭团，塑料包装上的卡通图案被咖啡渍晕染。工位隔板上贴着张泛黄的便签，是父亲潦草的字迹："小心第七区"。手机在桌上震动，母亲发来消息："下雪了，记得穿秋裤"，配图是她幼时穿着虎头鞋的照片。突然，电脑屏幕的防火墙警报大作，某个匿名IP正在疯狂扫描她私自搭建的记忆数据库，对方使用的端口协议，竟与记忆监察局的入侵代码如出一辙。
周正的桑塔纳在积雪的街道上打滑，他握紧方向盘，后视镜里映出后颈新贴的创可贴——那里的旧伤在低温下又开始渗血。西装内袋里的加密U盘微微发烫，里面存着从父亲书房偷出的日记本扫描件，1993年12月的记录被墨水反复涂抹："第七实验体...必须销毁..."。手机突然响起老式电话铃声，听筒里传来电流杂音："明晚十点，人民公园湖心亭，带齐东西。"他捏扁手中的咖啡纸杯，褐色液体滴在真皮座椅上，晕开的痕迹像极了记忆晶体的轮廓。
阮青柠裹着刚织好的粗线围巾，在画廊整理新到的画作。画框边缘沾着的颜料己经冻结，呈现出诡异的蓝紫色。她摸出檀木盒里的齿轮怀表，表盖内侧不知何时出现了细密的霜花，表盘上的罗马数字与记忆密钥的刻度完全重合。手机屏幕亮起陆沉的消息："邮电局仓库的录像带被篡改，速来"。她抓起放在暖气片上烤热的手套，指尖触到口袋里冰凉的金属圆环——那是唐果转交的神秘物件，此刻正发出微弱的震动。
陆沉趴在邮电局仓库的积灰地板上，手电筒光束扫过被撬开的铁皮柜。海鸥相机的镜头结满白霜，他用体温焐热取景框，拍下散落一地的录像带残骸。某盘带子的标签被利器划开，露出底下手写的"记忆清洗备份"字样。当他试图拼凑破碎的信笺时，寒风突然灌进仓库，卷起的纸片在空中拼成个齿轮形状，与唐果带来的金属圆环严丝合缝。黑暗中传来齿轮转动的回响，混着远处火车站的汽笛声，令人毛骨悚然。
林小满蹲在纺织厂的配电室里，呵出的白气在老式闸刀开关上凝成冰柱。她握着万用表的手被冻得通红，正在检测电路异常——最近厂区的用电量激增，深夜总传来不明的电流声。工具箱角落放着个搪瓷缸，里面结着冰碴的绿豆汤表面，倒映着墙上的电路图，与记忆熔炉的能量传输线路惊人相似。当她掀开地板的检修口，手电筒照见深处闪烁的蓝光，那是记忆晶体特有的光泽。
唐果的盲杖敲击着结冰的青石板路，"看"到空气中漂浮的水分子凝结成银色的警告符号。副食店老板往她手里塞了包炒花生，用旧挂历纸包着，纸张背面印着1987年的化工厂安全守则。她的白大褂口袋里，随身听自动切换成崔健的《假行僧》，磁带转动声混着耳机线摩擦的静电响。路过修鞋摊时，老师傅塞给她个油纸包："在那双旧皮鞋夹层找到的，烫手。"她摸出里面的微型芯片，表面蚀刻的电路图案，正是记忆工程的核心标识。
深夜，七人在老城区废弃的钟表修理店会合。这里的座钟停摆多年，齿轮间积满灰尘，玻璃罩上的霜花组成复杂的几何图案。程野从保温桶里倒出冻得半硬的小米粥，表面结着层油亮的薄膜；沈星河带来用保温杯装的姜茶，杯壁上印着银行的LOGO；周正默默拆开军用压缩饼干包装，碎屑掉在布满划痕的工作台上；阮青柠撕开袋牛肉干，肉纤维在低温下变得坚硬；陆沉的背包里翻出半盒受潮的威化饼，包装纸被冻得发脆；林小满的搪瓷缸装着重新加热的白菜炖粉条，热气模糊了墙上的钟表零件图；唐果煮的咖啡里加了从药店买的干姜粉，苦涩中带着辛辣。
"我在纺织厂地下发现记忆传输管道。"林小满摊开手绘的线路图，纸张边缘被暖气烤得发卷，"管道末端连接着..."她的声音被突然响起的座钟报时声打断，所有停摆的钟表竟同时发出齿轮转动声。唐果的盲杖剧烈震动，"看"到空气中浮现出倒计时的银色数字。程野握紧从机床厂带来的钢锯条，机械义肢的液压管在低温中发出沉闷的嗡鸣；沈星河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试图定位信号源；周正摸向后颈的伤口，那里的银色纹路在寒夜中发出幽光——记忆危机的真正爆发，或许就在下一秒。
待精彩继续——
(http://www.qiushuxsw.com/book/j0Kjej.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qiushuxsw.com。求书网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qiushuxs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