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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阳光炙烤着礼堂的木质舞台，小怡站在聚光灯下调整头饰，耳边传来导演的喊声："这一幕要再靠近些！女主角发现男主角的秘密日记时，情绪要更激烈！"
赵明阳从舞台侧面走来，手里拿着道具日记本。他今天穿着戏服，白衬衫的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像这样？"他突然抓住小怡的手腕，力道恰到好处地让她挣脱不开。
小怡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青柠味，混合着舞台地板的木质香气。她下意识望向观众席——最后一排的阴影里，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转身离去，篮球鞋在地板上蹭出刺耳的声响。
"江书影来过了？"彩排结束后，小怡问场务。
"哦，他来找体育组老师。"场务指了指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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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节当天，小怡在化妆间撞见了江书影。他穿着校篮球队的纪念T恤。
"你们班的话剧..."他指了指海报，"《仲夏夜之梦》？"
"改编版。"小怡递给他一瓶水，"你来看吗？"
江书影低头缠绷带："刘芸非要拉我来。"他的手指在膝盖上停顿了一下，"医生说...这是最后一次比赛了。"
门外传来刘芸的呼唤，江书影起身时踉跄了一步，下意识扶住小怡的肩膀。他的掌心滚烫，带着常年打球留下的茧，在小怡的皮肤上擦过一道微热的痕迹。
"书影！"刘芸推门而入，手里拿着应援牌，"主持人要选手集合了！"
她的目光在小怡和江书影之间转了个来回，蓝色发绳上的水钻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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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怡在候场时透过幕布缝隙看到篮球表演赛的尾声。江书影拖着伤腿完成最后一个三分球，全场欢呼声中，他的目光却望向礼堂方向。
"该我们了！"赵明阳拉起她的手。
舞台上，小怡念着台词，余光瞥见江书影悄悄溜进最后一排。当演到女主角撕毁日记的桥段时，她用力过猛，道具纸页飞扬到观众席。江书影弯腰捡起一页，上面的字迹在舞台灯光下清晰可见：【我永远记得那个教我投篮的少年】。
第三排的刘芸突然站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礼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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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结束后的庆功宴上，暴雨突然倾盆而下。小怡站在屋檐下等雨停，看见江书影独自在操场投篮，每一次起跳都带着不顾一切的狠劲。
"要送伞吗？"赵明阳撑开外套，"或者..."
小怡己经冲进雨里。雨水很快打湿了她的戏服裙摆，江书影转身时，篮球从手中滑落，在积水中溅起一片水花。
"你的腿..."
"不重要了。"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路灯的光晕在雨幕中模糊成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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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小怡在礼堂后台发现一个纸袋。里面装着崭新的护膝，标签上写着"专业运动款"，还有张字条：【文化节快乐——本来打算赢了比赛送的】。
窗外，施工队正在拆除篮球场的临时展台。小怡把护膝放回纸袋时，摸到底部有个硬物——是省青少年联赛的亚军奖牌，背面刻着日期：他们高二最后的夏天。
远处传来毕业班学生的笑声，香樟树的叶子在风中沙沙作响。这个文化节，有些故事还没开始就己经结束，而有些告别，甚至来不及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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