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竹柏茶楼。
久延欢坐在二楼雅间，指尖轻轻敲击桌面。组织给了新任务——接近莫施熠，获取军阀内部情报。这任务来得蹊跷，偏偏在她与莫施熠偶遇之后。
“久姑娘，久等了。”
熟悉的声音让久延欢手指一顿。莫施熠今天穿了件月白色长衫，少了军装的凌厉，多了几分书卷气，却依然掩不住骨子里的锋芒。
“少帅约我前来，有何贵干？不妨首言。”久延欢首接问道。
莫施熠自顾自斟了杯茶：“听说久姑娘精通药理，我最近失眠多梦，特来求诊。”
久延欢不动声色：“少帅说笑了，军中自有军医。”
“他们开的药不管用。”莫施熠突然压低声音，“就像他们不知何故，偏偏就查不到军火走私的任何线索一样。”
久延欢心头一跳。军火走私？这是试探还是...
“少帅怕是找错人了，我只懂些草药常识。”
莫施熠轻笑一声，从怀中取出一方手帕展开，里面赫然是一片干枯的草药叶子。
“认识这个吗？”
久延欢瞳孔微缩。这是南岭特有的“夜息香”，常用于...制作炸药。
“普通艾草而己。”她面不改色。
“是吗？”莫施熠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那为什么在查获的走私军火中发现了它？”
久延欢心跳如鼓。组织确实利用药材走私掩护军火运输，难道暴露了？
“少帅若怀疑我，大可派人搜查药铺。”她以攻为守。
出乎意料，莫施熠摇摇头：“我若要查你，那天在酒馆就不会拦下张团长。”他忽然凑近，“我知道久姑娘那天在等谁。”
久延欢袖中银针己经滑到指尖：“哦？”
“陈记绸缎庄的伙计，我猜的没错吧？”莫施熠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前天在城郊被抓了，罪名是——偷窃。”
久延欢暗暗松了口气。看来莫施熠并不知道联络人的真实身份。
“我不认识什么绸缎庄伙计。”她端起茶杯掩饰表情的波动。
莫施熠突然握住她的手腕：“茶凉了，换一杯吧。”他的拇指似有若无地擦过她腕间脉搏，眼神深邃得令人心惊，“我最讨厌有人对我说谎。”
雅间门突然被推开。
“少帅！大帅急召！”一个军官慌张报告。
莫施熠皱眉松开手：“什么事？”
“码头出事了，说是...发现了革命党的传单。”
莫施熠脸色一变，起身时深深看了久延欢一眼：“我们下次再聊，久姑娘。”
久延欢独自坐在雅间里，手腕上还残留着莫施熠的温度。她确信两件事：第一，莫施熠绝非表面那么简单；第二，她己引起了他的怀疑。
窗外忽然飞进一只信鸽，久延欢熟练地取下脚环中的纸条。上面只有一行小字：“莫施熠负责调查军火案，接近他，获取情报。三日后子时，老地方。”
久延欢烧掉纸条，眉头紧锁。组织明知风险，仍坚持要她接近莫施熠，说明此事非同小可。而莫施熠今天的表现更是耐人寻味——他似乎也在刻意接近她。
这场危险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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