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的午后，阳光透过食堂油腻的窗户，切割出几块昏黄的光斑，落在湿滑的水泥地上。
何雨柱在后厨的忙碌暂告一段落。
自从上次院里露了一手，他身上的那股子劲儿，连厂里的人都察觉得到。
以前是傻柱，现在是柱爷，虽然称呼没变，但语气里的分量，截然不同。
许大茂最近的日子，却不那么舒坦。
眼瞅着何雨柱在院里声望日隆，厂里也因为聋老太太那层关系加上他本身厨艺过硬，隐隐有了几分特殊地位，他心里那股邪火就噌噌往上冒。
“凭什么他何雨柱就能顺风顺水？”
许大茂不止一次在心里咒骂。
他新提了放映科副科长，本以为能压何雨柱一头，谁知何雨柱根本不把他放眼里。
今天，他决定给何雨柱添点堵。
午饭高峰将至，后厨一片热火朝天。
大师傅们挥舞着大勺，菜下锅的刺啦声，锅碗瓢盆的碰撞声，混杂着饭菜的香气，弥漫在整个空间。
何雨柱正检查着各个菜桶的出品。
他如今在食堂，话语权也重了不少，没人敢在他负责的环节上敷衍了事。
许大茂端着个搪瓷缸子，溜溜达达地晃进了后厨。
他脸上挂着惯有的假笑，眼神却像淬了毒的针，在几个菜桶间逡巡。
“柱子，忙着呢？”
何雨柱头也没抬。
“有事？”
“没事，就过来看看。关心一下大家的伙食嘛。”
许大茂打着哈哈，眼睛瞟向了最大的一桶白菜豆腐炖肉片。
那是今天的主菜，几乎人人都会打上一份。
他趁着旁边大师傅转身取调料的间隙，袖子微微一动，一小撮灰黑色的粉末，悄无声息地落入了翻滚的菜汤中。
动作极快，几乎难以察觉。
做完这一切，他心跳有些加速，但脸上依旧维持着镇定。
他甚至还凑近闻了闻。
“嗯，今天这菜闻着可真香。”
何雨柱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叮！】
【危机预警：三号菜桶（白菜豆腐炖肉片）被人为添加不明刺激性粉末，目标何雨柱名誉。】
【信息过滤己启动：己过滤周围杂音，锁定异常气味源头，轻微辛辣，非食材本身。】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
何雨柱动作一顿。
他抬眼，看向许大茂。
许大茂正若无其事地准备转身离开，嘴角那一抹压不住的得意，却没逃过何雨柱的眼睛。
“许副科长，留步。”
何雨柱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许大茂心里“咯噔”一下，勉强笑道：“怎么了，柱子？有事吩咐？”
何雨柱没说话，只是缓步走到那个三号菜桶旁。
他拿起旁边一个干净的汤勺，没有搅动，只是在表层轻轻舀起一点汤汁，凑到鼻尖。
一股极淡，却格外刺鼻的辛辣味，与白菜豆腐的清香格格不入。
“这菜，有点特别啊。”
何雨柱缓缓说道。
许大茂的额角，渗出了一点细汗。
“特、特别？不是挺香的吗？”
他强自镇定，试图辩解。
“是啊，特别得有点呛人。”
何雨柱放下汤勺，眼神平静地看着许大茂。
“许副科长刚才，是不是往这桶里加了什么‘独家秘方’？”
这话一出，周围几个帮厨的动作都停了下来，齐刷刷看向这边。
许大茂脸色变了。
“何雨柱，你胡说什么！”
“我好心好意过来关心一下伙食，你倒打一耙？”
他声音陡然拔高，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我可什么都没干！你别想往我身上泼脏水！”
何雨柱没有理会他的叫嚷。
他的【人脉管理】能力让他瞬间分析出，此刻许大茂是外强中干，越是虚张声势，心里越是发虚。
“是吗？”
何雨柱不急不缓，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小的纸团，那纸团边缘还沾着些许灰黑色的粉末。
“这是我刚才在墙角捡到的。”
“看着眼熟吗，许副科长？”
许大茂瞳孔骤然一缩。
那是他刚才丢弃的药包纸！他以为神不知鬼不觉！
这傻柱，怎么可能发现？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许大茂矢口否认，眼神却开始躲闪。
“这食堂里人来人往，谁知道是谁掉的！”
“何雨柱，我看你是故意找茬！”
他试图把水搅浑。
食堂的管事老王闻声也走了过来。
“怎么了这是？吵吵嚷嚷的。”
许大茂一见管事来了，立刻像是找到了救星。
“王管事，你可得给我评评理！”
“我就是来后厨看看，何雨柱他就诬陷我往菜里下东西！”
“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他恶人先告状，声音里充满了悲愤。
老王看向何雨柱，面带询问。
何雨柱将那个纸团递给老王。
“王管事，您闻闻这桶菜，再看看这个。”
老王将信将疑地接过纸团，凑到鼻尖嗅了嗅，又走到菜桶边闻了一下。
他的脸色，慢慢沉了下来。
那股异样的辛辣味，虽然不浓，但确实存在。
“许副科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王的语气严肃起来。
食堂出问题，他这个管事可担不起责任。
许大茂汗如雨下，嘴唇哆嗦着。
“不，不是我……真不是我……”
他还在徒劳地辩解。
“不是你？”
何雨柱冷笑一声。
“刚才你袖口沾到的粉末，还没擦干净呢。”
他指了指许大茂的袖子。
许大茂下意识地低头一看，果然，深色工装的袖口处，隐约能看到一点点极淡的灰黑色痕迹，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但他自己心里有鬼，这一看，魂都快吓飞了。
这下，真是百口莫辩。
周围的厨师和帮厨们，看许大茂的眼神都变了。
鄙夷，愤怒，还有一丝后怕。
这要是真让大家吃了，后果不堪设想。
“许大茂！你，你好大的胆子！”
老王气得浑身发抖。
“你这是想干什么？害人吗！”
许大茂彻底慌了神，腿一软，差点没站稳。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想跟他开个玩笑……”
这种时候，这种解释显得苍白无力，愚蠢至极。
“开玩笑？”
何雨柱上前一步，气场迫人。
“拿全厂职工的健康开玩笑？”
“拿食堂的声誉开玩笑？”
“许副科长，你这个玩笑，开得未免太大了点！”
每一句反问，都像一把锤子，砸在许大茂的心上。
他面如死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叮！】
【反戈一击成功，宿主临危不乱，精准反制，奖励“危机转化”能力（初级）：可将一定程度的危机事件，转化为对宿主有利的局面或资源。】
何雨柱感受着脑海中新的信息。
危机转化？有点意思。
他看着失魂落魄的许大茂，心中并无多少波澜。
这种跳梁小丑，不值得他投入太多情绪。
但既然送上门来，不成全他，也说不过去。
“王管事，我看这件事，还是报警处理，或者上报厂领导吧。”
何雨柱淡淡地说道。
“性质太恶劣了。”
许大茂听到“报警”、“上报厂领导”这几个字，猛地打了个激灵，噗通一声，几乎要跪下了。
“别！柱子！何师傅！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他声音带着哭腔，哪还有半分副科长的架子。
“求求你，给我一次机会！我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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