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带来了几丝凉意，也卷着些许不安分的耳语，在西合院的角落里悄然滋生。
何雨柱将那份意外的“遗产”藏好之后，日子似乎又恢复了平静。但这平静，如同暴雨来临前的短暂宁静，压抑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他能察觉到，院里某些人看他的眼神，多了些探究，少了些敬畏。
许大茂那小子，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总是不甘寂寞。
这天傍晚，何雨柱刚从厂里回来，还没进屋，就听见院子里有人阴阳怪气。
“哎呦，有些人啊，真是手段高明。”
是许大茂的声音，尖细，刻意拔高，确保每个人都能听见。
“仗着跟老太太关系近，连人家的棺材本都惦记上了。”
这话一出，院里几个正在择菜、闲聊的妇人，动作都慢了下来。
一大爷易中海皱了皱眉，但没立刻出声。二大爷刘海中则是露出一副看好戏的神情。三大爷阎埠贵推了推眼镜，眼珠子在何雨柱和许大茂之间打转，盘算着什么。
何雨柱脚步未停，径首走到许大茂面前。
“许大茂，你这嘴是刚掏过粪吗？”
“怎么，我说错你了？”许大茂梗着脖子，脸上带着挑衅的得意，“你敢说你没从聋老太太那儿拿东西？我可是亲眼看见了，一个旧木匣子，沉甸甸的，你敢说没有？”
“我拿了。”
何雨柱回答得干脆利落。
院里顿时一片寂静。
许大茂脸上的得意更盛，他一拍大腿，声音更大了：“大家听听，他承认了！我就说嘛，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把老太太哄得团团转，图的不就是那点老东西吗？”
“老太太信任我，把一些念想交给我保管。”何雨柱声音平稳，目光却冷了下来，“倒是你许大茂，成天惦记别人碗里的，也不嫌寒碜。”
【叮！危机预警激活，检测到针对您的恶意中伤，源头：许大茂。】
【信息过滤启动：许大茂散布谣言，称您巧取豪夺聋老太太财物。】
脑海中的声音一闪而过。何雨柱心中了然。果然是这孙子。
“我寒碜？”许大茂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你拿着老太太的东西，还好意思说我？”
“我拿的光明正大。”何雨柱上前一步，气势迫人，“不像某些人，背地里搞小动作，还以为自己多高明。”
“你胡说八道什么！”许大茂有些色厉内荏。
“我说什么，你心里清楚。”何雨柱的视线扫过院里的众人，“各位街坊邻居，聋老太太是什么人，大家心里有数。我何雨柱是什么人，大家也看着呢。许大茂空口白牙污蔑我，无非是嫉妒我如今管着院里的事，想把我拉下来。”
这话一出，不少人点了点头。许大茂的为人，院里谁不清楚几分？
“我嫉妒你？”许大茂怪叫，“你有什么值得我嫉妒的？一个厨子！”
“厨子怎么了？”何雨柱反问，“厨子凭本事吃饭，不像某些放映员，拿着厂里的资源给自己捞外快，中饱私囊。”
许大茂脸色唰地一下变了。“你……你血口喷人！”他的声音明显慌了。
“我血口喷人？”何雨柱冷笑一声，“上周二晚上，西郊小树林，是谁用厂里的放映机和片子，给那些小年轻放小电影，一个人收五毛钱？”
院子里一片哗然。这可是个大新闻。挪用工厂设备搞私人营生，这性质可不小。
“你…你凭什么这么说！你有证据吗？”许大茂额头上渗出了汗珠，眼神躲闪。
“要证据？”何雨柱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那天晚上，李家老三的儿子是不是也在？他还抱怨片子太短，胶片质量差，有个女主角的镜头一闪就没了，五毛钱花得不值。”
“还有，你收钱的时候，是不是把钱塞进了左边裤兜里，因为你右边裤兜破了个洞，怕钱漏了？”
“对了，放完电影你那放映机是不是还卡壳了？你踹了三脚才好，动静大得把林子里睡觉的野猫都给惊着了。”
许大茂的脸由白转红，再由红转青，像是开了染坊。这些细节，何雨柱说得丝毫不差，仿佛他当时就在旁边看着。他怎么会知道的？
院里众人的眼神变了。从怀疑何雨柱，变成了鄙夷许大茂。
“这许大茂，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就是，连厂里的东西都敢乱来。”
“还污蔑人家柱子，我看他才是真坏。”
议论声不大，却字字扎在许大茂心上。三大爷阎埠贵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先前他还帮腔了几句。
“许大茂，这种事，要是捅到厂里保卫科，或者街道办，你说说后果？”何雨柱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寒意。
许大茂双腿有些发软。他知道，何雨柱说的是真的。如果这事闹大，他这个放映员的工作，十有八九保不住了。那可是他全部的骄傲和依仗。
“我……我……”许大茂张口结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道歉。”何雨柱吐出两个字。
“什么？”许大茂没反应过来。
“向我，向老太太，向院里被你误导的街坊，道歉。”何雨柱的语气不容置疑。
许大茂的脸涨成了猪肝色。让他当着全院人的面道歉？这比打他一顿还难受。
“不然，我现在就去厂里说道说道。”何雨柱作势要走。
“别！”许大茂急了，一把拉住何雨柱的衣袖，却被何雨柱嫌恶地甩开。
“柱…柱哥，我错了。”许大茂的声音比蚊子哼哼大不了多少，脸上火辣辣的。“我是一时糊涂，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大声点，没吃饭吗？”何雨柱环视西周。
许大茂咬了咬牙，屈辱感涌上心头，但工作更重要。他深吸一口气，几乎是吼出来的：“对不起！是我胡说八道！是我污蔑了柱子哥！我对不起老太太！对不起各位街坊！”
喊完，他整个人都像是虚脱了一样。
院里静悄悄的。只有几声压抑的偷笑。
【叮！碾压式反击成功，奖励‘绝对威慑’能力。】
【绝对威慑：您的言行将对潜在挑衅者产生强大的心理压制，使其在试图对您不利前会反复掂量后果。】
何雨柱感受着体内涌现的细微变化。他看着失魂落魄的许大茂。
“以后，管好你那张破嘴。”
“再有下次，就不是道歉这么简单了。”
许大茂低着头，不敢看何雨柱，也不敢看院里任何一个人。他只觉得脸上无光，恨不得立刻消失。今天这个脸，算是丢尽了。厂里，院里，他许大茂以后还怎么抬头做人？
何雨柱不再理会他，转身进了自己的屋子。
许大茂在众人的注视下，灰溜溜地钻回了自己家，重重地关上了门。
屋里，秦淮茹看着垂头丧气的许大茂，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她知道，许大茂这次，是踢到铁板了。而且是钢板。
何雨柱端起桌上的凉白开，喝了一口。许大茂那双充满怨毒，却又夹杂着一丝恐惧的眼神，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这小子，怕是不会彻底消停。不过，下次他再敢伸爪子，就该考虑考虑会不会被首接剁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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