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指尖的叩击声停了。
“战略影响力……”他低声重复了一遍，眼神却飘向了桌上的采购单。
那上面密密麻麻的条目，不再仅仅是食材，更像是一张无形的网的节点。食堂的稳定，只是让他站稳了脚跟。真正的棋局，现在才刚刚开始。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叩响了。
“请进。”
门推开，一个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年轻人探了进来。是厂办的秘书小刘，跟在李副厂长身边有些年头了。
“何师傅，忙着呢？”小刘脸上带着客气的笑容，手里却空无一物。
何雨柱起身。“刘秘书，稀客啊。快请坐。”
他给小刘倒了杯水。“李副厂长有什么指示？”
小刘接过水杯，没有立刻喝，神色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为难。“何师傅，实不相瞒，今天来，是有点私事想请您帮个忙。”
“哦？”何雨柱不动声色，示意他说下去。
“是这样，李副厂长他老母亲，最近身体不太好，医生嘱咐要吃点清淡又有营养的，特别点名说最好能弄到点新鲜的野生河鱼，还有一种什么……叫藜麦的粗粮，说对肠胃好。”
小刘叹了口气。“这年头，这些东西上哪儿弄去？副厂长也是愁得不行。”
野生河鱼，藜麦。
确实不是市面上随随便便能买到的。尤其这藜麦，许多人听都没听过。
何雨柱的脑子迅速转动起来。李副厂长，主管生产，在厂里说话分量不轻。这份人情，值得送。
“刘秘书，你也知道，食堂采购有食堂的规矩。”何雨柱面露沉吟，似乎有些为难。
小刘的表情立刻紧张了几分。“何师傅，我们知道这事儿不好办。要是实在不行……”
“不过，”何雨柱话锋一转，“李副厂长是为了老母亲尽孝心，这事儿，我私人名义想想办法。”
小刘的眼睛亮了起来。“何师傅，您要是能帮忙，副厂长一定记着您这份情！”
“谈不上什么情分不情分的。”何雨柱摆摆手。“都是一个厂的同志，互相帮衬是应该的。这样，鱼我托人去河边问问，那种粗粮，我让乡下的亲戚打听打听。不过，这事儿急不得，也未必能成。”
他话说得留有余地，既应承下来，又不显得轻而易举。
小刘连连点头。“明白，明白！何师傅您费心了！我们等您消息。”
送走小刘，何雨柱重新坐下。他拿起电话，拨了几个号码。都是他这段时间通过食堂采购，筛选出来的一些路子野的供应商。
“喂，老王吗？我何雨柱。跟你打听个事儿……”
“……新鲜的河鱼，野生的，有路子吗？”
“……行，价钱好说，东西要好。”
另一个电话。
“柱子哥，啥指示？”电话那头是二奎，一个脑子活络的年轻供应商，家里在京郊农村。
“二奎，跟你打听一种杂粮，叫藜麦，你听过没有？”
“藜麦？”二奎在那头咂摸了半天。“哥，这名儿怪生僻的。我得回去问问村里的老人家。”
“行，你上点心，要是能弄到，少不了你的好处。”
何雨柱挂了电话，心里有了七八分底。这些事情，若是以前，他想都不敢想。如今，食堂每日的流水和采购量摆在那里，那些供应商自然愿意卖他个面子。这就是“战略影响力”的雏形。
两天后，小刘又来了，脸上带着一丝焦急。
何雨柱从办公桌下面的一个藤筐里，提出一条还在摆尾的活蹦乱跳的河鱼，足有三斤重。又拿出一个布袋。
“这是你要的藜麦，托人从山货贩子手里收来的，不多，也就两斤。”
小刘看到那鱼，眼睛都首了。又接过那袋沉甸甸的粗粮，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何师傅！太……太感谢您了！这可真是帮了大忙了！”
“应该的。”何雨柱语气平淡。“让老人家好好养身体。”
小刘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想往何雨柱手里塞。“何师傅，这点小意思，您买东西也得花钱……”
何雨柱手一挡，神色不变。“刘秘书，这就见外了。说了是私人帮忙，哪能要钱。”
他顿了顿。“以后厂里工作，还需要李副厂长多多指导呢。”
这话点到即止。小刘是个聪明人，立刻明白了何雨柱的意思。这份人情，李副厂长记下了，以后自然有回报的地方。他收回信封，脸上堆满了感激。
“何师傅，您这朋友，我们交定了！以后有什么事，您尽管开口！”
临走前，小刘像是想起了什么，压低了声音。“何师傅，跟您透个底，最近厂里可能要调整一批车间主任，李副厂长对您印象很好。”
何雨柱心中一动。车间主任的调整？这可是个重要的信息。他面上依旧平静。
“谢谢刘秘书提醒。”
小刘走后，何雨柱看着那空了的藤筐和布袋，若有所思。一次“帮忙”，换来了一个副厂长的潜在人情，外加一条关键信息。这买卖，划算。
他开始明白，食堂之外，还有更广阔的天地。而人脉，就是通往这片天地的桥梁。不是基于虚无缥缈的感情，而是基于实实在在的利益交换。
这之后，陆陆续续又有一些人通过各种渠道找上门来。有的是想通过食堂弄点紧俏的肉蛋，有的是想解决孩子的工作调动，甚至还有人想请他帮忙在黑市上换点外汇券。何雨柱量力而行，能帮的，在不损害自身利益和食堂规矩的前提下，都或多或少地搭了把手。
他的人脉网，像一张蜘蛛网，以食堂为中心，悄无声息地向轧钢厂的各个角落蔓延。他开始留意那些看似不经意的谈话，留意那些酒桌上的吹牛，留意那些抱怨中的信息。
【叮！】
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
【战略人脉拓展成功。】
【奖励：“信息情报”能力。】
何雨柱微微一怔。信息情报？他感觉到自己的头脑似乎变得更加清明，对信息的敏感度也提升了不少。以前听过就忘的闲聊，现在却能自动筛选出有价值的部分。一些看似孤立的事件，在他脑中似乎能串联起来，隐隐指向某种趋势或秘密。这能力，有点意思。
傍晚，何雨柱锁好食堂的门，准备回家。刚走出厂门不远，昏暗的路灯下，一个人影拦住了他的去路。那人穿着普通的工人服，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脸。
“何师傅？”声音有些沙哑，也有些熟悉。
何雨柱站定，打量着对方。他没有从对方身上感受到恶意，但对方的出现方式，却透着一股不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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