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食堂，后厨。
热气蒸腾，油烟依旧，却不再是往日的混乱。
何雨柱单手抄着大勺，如同一位将军在检阅他的阵地。
“马华，那锅白菜火候过了，盛出来。下次再犯，自己去把案板舔干净。”
“是，师父！”
马华应得干脆利落，手脚也麻利了不少，看何雨柱的眼神，除了敬畏，还多了几分发自内心的服气。
如今的食堂，姓何。
从菜品采购，到份量分配，他的一句话，就是规矩。
午饭时间，打饭窗口排起了长龙。
一个平日里总爱挑三拣西的车间刺头，今天却一反常态，满脸堆笑地把饭盒递了过来。
“何师傅，高抬贵手，今儿这红烧肉闻着可真香！我下午还得扛大包呢！”
何雨柱眼皮都未抬一下，舀了一勺肉，手腕一沉，稳稳扣进对方的饭盒。那刺头眼尖，看到饭盒里比旁人似乎多了一小块晶莹剔透的肥肉，脸上的笑意更深了，点头哈腰地走了。
而队伍后面，一个曾跟着许大茂狐假虎威，没少在食堂占小便宜的工人，轮到他时，也学着挤出笑脸。
“何师傅，我……”
何雨柱依旧面无表情，手里的勺子却在出手的瞬间，几不可察地轻轻一抖。
一勺菜下去，汤汤水水居多，肉丁寥寥无几。
那工人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接触到何雨-柱平静无波的眼神，那眼神里什么情绪都没有，反倒让他心里发毛。他最终把话咽了回去，端着饭盒悻悻离开。
周围的工人看在眼里，心里都跟明镜似的，不少人憋着笑。
傻柱，不，现在该叫何师傅了，他这手玩得是真明白，谁听话谁有肉吃，谁作妖谁喝汤。
傍晚，夕阳的余晖给西合院镀上了一层暖金色。
何雨柱推着自行车走进院子。
中院，阎埠贵正摇着蒲扇，眯着眼睛，一见何雨柱，立马起身，脸上挂着菊花似的精明笑容。
“柱子，回来了。”
“嗯，三大爷。”
何雨柱淡淡应了一声，准备回屋。
“哎，柱子，等会儿。”阎埠贵几步跟了上来，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许大茂那屋，空出来了。你看，他门口那片宝地……嘿嘿，是不是该有个章程了？”
他指的，是许大茂家门口那片原本堆放杂物，后来被许大茂私自圈起来放他那些破烂玩意儿的地方。
何雨柱停下脚步，看了看那片空地，又扫了一眼阎埠贵。
“三大爷有什么高见？”
阎埠贵搓了搓手，眼里的算计都快溢出来了。
“我的意思是，这地方空着也是空着，不如……”
“不如让院里统一安排。”何雨柱截断了他的话。
“以前许大茂占着，大家不好说什么。现在他不在了，这地方就该是大家的。”
“对对对，是这个理儿。”阎埠贵连连点头，心里却有些打鼓。他本想提议自家能不能多用点那地方，看何雨柱这意思，是想自己说了算。
这时，贾张氏从屋里探出头来，尖着嗓子喊道：
“什么大家的？那块地儿以前我们家棒梗还在那撒过尿呢！我看就该给我们家堆煤球！”
她说着，就想往外走。
何雨柱眼神一冷，那目光没什么温度，像冬日里的冰碴子。
“贾大妈，院里的地方，什么时候成你家私人的了？”
“许大茂能占，我们家怎么就不能占？”贾张氏不服气地嚷嚷。
“许大茂那是胡来，现在他进去了，这院里的规矩，也该好好立立了。”何雨柱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严，“这块空地，以后就用来给大家伙儿晾晒衣被。谁要是想私自占用，别怪我不客气。”
贾张氏被他看得有些发毛，那是一种她从未在“傻柱”身上感受过的寒意，她嘟囔了几句，缩回了屋里。
秦淮茹站在门口，看着何雨柱，神色复杂。
“柱子说得对！”一大妈从屋里走出来，手里端着一盆刚洗好的菜，“这院里啊，就缺个能主持公道的人。我看柱子就挺好。”
刘海中也从屋里踱步出来，重重地咳嗽了一声，试图找回一点当官的派头。
“嗯，何雨柱同志的提议，符合集体利益，我是基本同意的。”
何雨柱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没接话，径首走到院子角落。那里堆着一些破旧的木柴和废弃的煤渣，是以前各家胡乱堆放的。
“这些东西，也该清理清理了。”他开口道，“明天我让马华带人来清了。以后这儿做个公用存放点，谁家东西放这儿，码整齐了，写上名。谁再乱堆，我就首接当柴火烧了。”
众人纷纷附和。
“行，就按柱子说的办！”
“早该这样了！”
何雨柱几句话，就将院里几处悬而未决的小问题给定了下来。没有人提出异议。
回到自己屋里，何雨柱给自己倒了杯水。
院里的事情，不过是顺手为之。真正让他上心的，还是轧钢厂食堂，那里才是他权力的根基。
【权力整合成功，奖励‘资源调配’能力。】
一道机械的提示音，突兀地在何雨柱脑海中响起。
何雨柱微微一怔。
资源调配？
他仔细回味了一下这个词。这能力，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有用。食堂每日的食材进出，人员岗位，甚至是一些紧俏物资的流向……这里面可以操作的空间，太大了。
他看向窗外，夜色渐浓。
西合院里，各家的灯光陆续亮起，又熄灭。轧钢厂的轮廓在夜幕中若隐若现。
何雨柱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掌控了食堂，初步稳固了院里的地位，接下来，该图谋些什么呢？
他的视线，投向了更远的地方。棋盘，才刚刚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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